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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昆山玉碎凤凰啼(2/3)

剑,仿佛照亮了这个阴霾的地方。

剑尖微颤。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蝴蝶,不可思议的地停在了剑尖之上。

白锦微微一笑。

——原来你也来送行。

几乎是在瞬间,长剑挽着剑花,轻灵地朝着对面的云连邀攻去,仿佛揉碎了光阴,生死一线。

那云虚门的老头儿站在广场上,一柄剑舞得虎虎生威,笑着说:“乖徒儿,看为师这柄剑舞得如何?” 白锦鼓着掌笑道:“剑意凌然,无我无剑,除剑之外,再无他人。

” 老头儿沈遥捋着胡须满意的笑,“我徒儿果然聪明绝顶,一眼就看穿了此剑招的绝妙之处。

” 他忽然板住脸,“只是你永远都无法达到此等剑意。

” 白锦挑眉,显然是十分意外师傅有此疑问。

沈遥一剑,在白锦毫无意料下,指到了她的喉间,“你可知晓,心有杂念,便永无止境。

要有无上剑意,就需无我无他。

” 白锦出了一身冷汗,双眸紧紧凝视着剑尖上翩然的蝴蝶,方才它活在剑上,以为下一刻就死在剑上,谁料得哪怕是杀招顿起,这蝴蝶也俏生生地立于剑尖之上,紧接着便展开美艳的双翅,缓缓离去。

白锦此生,仇恨心重。

恐怕在剑道上,无法再有进展。

不仅如此,情深义重,亦是阻碍。

剑光划过长空。

云连邀只感觉到面前明明有无数剑影,却知晓,最致命的那一剑,即将来到,可偏偏他有很多可以破解此招的方法,但尽都选择放弃。

武功到达云连邀的境界,哪怕是一招,就可以立刻判断出高下。

比如方才白锦要求再打一场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因为不管是对方执意自杀还是想借他的手将苏袖的仇恨尽数转嫁于他,都有强大的自信,能让眼前这垂死挣扎的惜香公子功亏一篑。

但是,白锦的这一招,明显已然进入到剑意的最高境界:无我无他。

而正是这一招,置生死于身外,却又是同归于尽的打法,让云连邀有些窒碍,他自然不可能与白锦一起死,却又不可能立刻挡住此剑。

苏袖呆呆地站在原处。

她没有出手阻止,因为这是白锦最后一次的努力,即便是死,亦要死得慷慨大方。

眼泪成行,止也止不住的向下掉落。

她与白锦,初初相识,误打误撞,却与那时结下深厚的感情。

即便是天下人都会背叛都会离开她苏袖,她也相信白锦不会。

因为白锦,有着比她还要深刻的执念。

这执念使得白锦一日比一日努力,一日比一日强大。

就是一招,不过一瞬,却胜负已分。

白锦的剑扎在了云连邀的肩头,而云连邀的扇子卡在了白锦的脖颈间,划了一道深深的血痕,不足以致死,却伤上加伤。

原来是在这同归于尽的最后一刻,云连邀却是狠狠地扫向剑尖的蝴蝶,使得它仓皇起飞,于瞬间挡住了白锦的双眸,使得那一剑偏了准头。

白锦咳了下,口中滑下一丝黑血,带着得意的笑,缓缓倒在地上。

“白锦!”苏袖喉头一甜,鲜血也喷出了口。

她的白锦,终于死了。

这世上,再也没有共同进退、情同手足、相濡以沫的姐妹。

云连邀面色苍白地看着狠狠穿过肩头的剑,好狠的人,即便是选择死路,也要找他陪葬,险些他就着了道。

将那柄剑拔下,掷在地上。

“大人,她死了!”守卫上前,探了探白锦的鼻息,大声道。

苏袖怆然走上前,将白锦紧紧搂在怀中,听见这消息后,身子微晃,显然是当现实到来的时候,依旧肝肠寸断。

云连邀捂着肩头走上前,冷冷地道:“送苏姑娘回别苑,惜香公子的后事我来处理。

” “等下。

” 一个颇为阴森的人声,幽然从后传来,就像是地狱的厉鬼,冷得彻底。

苏袖下意识转头,只见一个着红衣的男子靠在墙边。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人,妖艳至极,却也危险至极的感觉。

她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此人是谁,但已经来不及了。

对方很轻松地将白锦从苏袖怀中抢了过来,云连邀因为受伤,下手没有他快。

“司南凤!你要做什么!” 司南凤冷笑一下,“自然是查验生死。

这等事情,怎么能单凭对方是否没了呼吸就可断定呢?” 司南凤,对,正是那个子母蛊的拥有者,虽然姗姗来迟,行事却干净利落细致狠毒,待察看完毕,就像丢破烂一样,将白锦的身体扔在地上。

冷然看向苏袖,“还真是死了。

” 苏袖的心痛得没了知觉,想要上前护着白锦身体的时候,却骤然闻见一股难以言喻的气体,便昏迷了过去。

从司南凤出现,到苏袖被迷倒,不过片刻,若非白锦临死一击,让云连邀受了重伤,他更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司南凤为所欲为。

而当司南凤抱起苏袖朝着外面走去的时候,云连邀终于起身,冷冷地拦住他,问:“你去哪里?” “云门主办事不利,自然是由我接替,替皇上解忧了。

”司南凤妩媚一笑,毫不介意地朝前走,“我看,你还是尽快收拾白锦的尸体,想好措辞,别让在下找到把柄将你一军哦。

” 云连邀面色黯淡下来,看着苏袖与司南凤渐渐远去。

苏袖不记得自己睡了多久,只感觉到身上很冷。

幽海冰原,覆水沉舟。

她还在沉沉浮浮,忽然浑身浴血的白锦出现在面前,凄然一笑,就像来自地底的艳鬼,一声一声地唤着她的名字。

苏袖却在那最后一声刺耳的声音中,豁然惊醒。

睁开眼,却发现这里再非别苑,而是个黑暗幽深的环境,与白锦所在的囚牢十分相似。

回忆起来,才记得是司南凤将她迷倒带走,难道他居然不尊圣意,将她锁在了这里? 苏袖眼皮连跳几下,方念起白锦已经离自己而去,从那一刻诸事都不能预料,司南凤的回归显然是夺了云连邀手中掌握之事,而此人一看便野心极大,否则也不会将晏雪驱逐于朝廷之外。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看着四周空挡的黑暗。

在这里,仿佛连双眼都盲了一般,什么都感知不到。

一想起白锦浑身浴血的样子,她便有一种号啕大哭的感觉,可是眼泪怎么都流不出来,反倒尽数堵在喉间,愈加难受。

白锦。

举世风华无双,凡尘能有几人。

即便瞬间凋谢,也曾努力绽放。

虽然她是自找死路,但是逼死她的人,却依旧是凤以林。

如果不是凤以林一定不会放过她,白锦根本不会一意求死。

只是眼下她也自身难保。

司南凤,苏袖有些害怕此人,不知为何。

总感觉司南凤亦会将她弄到生不如死才肯罢休。

而她只是一眼,便能看见隐藏在他眸内的恨意。

自己因为什么让其如此痛恨。

或者是前朝父皇的孽债,否则任苏袖想破头也不知道自己何处惹过此人。

正因为如此,她只能将所有的伤心藏了回去,抹干净脸上多余的眼泪,摸索到怀中暗藏的那颗毒药,心中微安,至少司南凤没有施行搜身这种下三滥手段。

她勉力起身,试着运转了下内力,结果一丝气力都提不起来。

环顾四周,也仅仅能感觉到这不过是个密闭的小房间,除了没有刑具,也算是个安全的环境。

只是不知道这等安全会延续多久。

就在她默默寻路的时候,耳听一声“吱呀”门响,站进来一人,逆光的烛火下,流泻着红色的妖娆。

司南凤! 单只看见这红色,便让她惊得站在原地,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直直蹿向后背。

这是一种天生的排斥与害怕,自那人持着一盏烛灯走进开始,恍若条缀满花纹的毒蛇,爬进了房间。

苏袖仓皇地后退两步。

司南凤将烛盏放在了地上,暗暗的火苗摇曳着,照出了地面上的暗纹,就与那司南凤的步伐一般,好似有无数条蛇,隐隐地爬在四周。

苏袖安慰自己,方才定是错觉。

司南凤一直抿唇不语,在烛火的映衬下,那张妖艳的脸也变得诡异起来。

或者说,原本此人的气质就诡异异常,而他的面相,称不上好看,却又十分耐看。

尤其是那双眼睛,比云连邀光霁如月的清亮眸子,勾魂得多。

他只是低低一笑,“这位公主,怕是被人宠坏了吧?” 他的声音,亦是带着丝丝阴寒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苏袖明白,他定是在说云连邀,虽然此人待自己时冷时热,但本质上,却还是保护得挺好,至少让皇帝也没有生出伤害自己的意思。

她知道,此人不会怜惜自己,更不可能照顾自己,当初所谓的手段,在此人眼里,估计更是低能得可笑。

然则她也不能做省油的灯,哪怕是一时半刻,也要撑上一撑,所以她微笑着抬头,“苏袖自八岁落水被救,十三岁开始就一直服侍别人,何德何能尚可被宠?” 司南凤挑眉,“喔?公主的情况其实我十分了解。

只是没想到,你便是公主而已。

” 苏袖狐疑地看向对方。

因为这一句话,总觉着有几分奇特,并非因为对方说十分了解,而是那句“没想到”。

他可能认识自己?只是地狱门中除了水运寒是由云连邀扮的,难道还有其他人,也是来自朝廷这方? 眼皮又是轻微一跳,苏袖知道有一个答案在呼之欲出。

“你才是木长雪!” 只有这个原本应是门主,却因为萧茗的意外出现,错手输给了萧茗,惨然离开地狱门,自此后消失不见的木堂堂主木长雪,才能这般。

因为只有他会与当时的水运寒里应外合,搅乱地狱门。

当然,也只有这个原因,才会让这个人对她产生诸多仇恨。

司南凤凉凉地回答:“我原本也就不叫木长雪,更从来没做过木长雪。

别与我提这个名字。

” 苏袖顿时知晓,自己终于要倒霉了,而且会倒大霉! “你想如何?”这时的自己,周身已经被那阵迷烟弄得毫无力气,恐怕除了一颗毒药可以了结自己,就是被对方了结两条路可以走。

司南凤露出个非常妖冶的笑容,轻轻伸出手指,只那么一点,就让苏袖浑身不能动弹,而她听着地上窸窣的声音越来越近,便晓得方才根本不是错觉,听着那人的红唇之中吐出的森严话语,顿时冷到极点。

“当年他逼我离去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我会将他的妻儿全部弄死?” 苏袖这才想起,司南凤是当朝第一医师,是一个毒医。

自己怀没怀上孩子的事情,怎么能够瞒得住他。

但是他居然一语断定此人是萧茗,才是最可怕的。

哪怕是云连邀或许都在怀疑,萧茗能否有子嗣,可是司南凤却毫不犹豫地说出此话,让她脊梁骨都跟着冒出了寒气。

见苏袖那张楚楚可怜的面上,尽是张皇,显然不知如何是好了。

司南凤微笑,“你可晓得,我根本不需自己弄死你。

自从我与皇上说了,你已有身孕,就连皇上都不会保你。

” 苏袖明白,若是自己怀的是他人的孩子,凤以林根本不会再与自己周旋,因为她连一丁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还会埋下后世隐患。

作为凤以林,他自会计较得失,一个苏袖与一个会带来麻烦的大元子嗣,他不会再对她起半点怜悯心。

“在下从来不需要使用什么手段,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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