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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何事冬来雨打窗(2/3)

” 凤以林满意地颔首,“去吧。

” 云连邀站在苏袖房门前,良久未动。

越是说服自己,就越是在动摇前分外痛苦。

掩藏于心也好,形于颜色也好,云连邀也会承认,这是这辈子他最不好受的时候。

他笃笃敲门,在内中女子应了声后,推开门来。

苏袖见居然是云连邀站在门外,面色微变,说实话,她一点都看不透云连邀这人,情意到了,人却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

正如现下,他隔了良久,才噙着微笑说道:“袖儿身体可好?” “好,好得很。

”苏袖心知在这里,云连邀也不是自由的,只可能是奉命行事儿。

所谓的寒暄话已至此,就等待着对方下一个动作。

自从来到这别苑,与自己初想的差之千里,处处受制,早已经没有了来时的锐气。

“可能需要袖儿你随我走一趟。

” 苏袖的心突地一沉,“去哪里。

” 云连邀已经回复了那高深莫测的神情,和着那谪仙般的外貌,于阳光之下,如梦如幻,他缓缓摇头,对跟在身后的士兵道:“请苏袖姑娘出来吧。

” 说是请,实则与押送没有区别。

苏袖自知情况有变,至少云连邀已经似乎又变成了那个不近人情的云连邀,站在原地未动,分寸也不让,仿佛他内心的空隙也填得满满当当,再不能留出分毫令苏袖得空钻隙。

她叹息,自从那日哭泣,那日别离,云连邀就又还了那钟灵毓秀丰神俊朗的云连邀,朗朗乾坤,他与她本无牵连,何苦种下酸涩苦果。

苏袖跟着上了车,一路无话。

她随着车行的上上下下颠颠簸簸偷眼看向对面那垂眉顺目的男人,只觉他越是可恨,却越是可怜。

可恨在他的自顾清高,一心为了他人的江山大业卖命,明明是那天人,却要流落红尘,瞧人眼色,顺带收拾着那皇帝坐不稳的世界中诸多蝼蚁,包括她苏袖。

可怜却在这样的人,明明有欢喜、有冲动、有爱恋,却都需藏起,更可怜的是,她苏袖爱的人,也并非是他。

她软软的长出口气,只觉自己在这憋闷的空间里,被这连绵的思绪给折磨死。

一念动,则众相醒,真有些想萧茗了,想那冷酷外表下实则藏着的温情惬意,想那山间岁月里抵死缠绵的日日夜夜。

她伏在车窗前,掀动了点车帘,任冷风灌进,才微微清醒。

“到了。

”车忽然停在了一处,苏袖狐疑的跟着云连邀下车。

他顿在那里想了想,又踌躇片刻,就似是面前正下着一盘棋,白子黑子互不相让,诡谲难测,奇峰频起,却险些在那攻心战中,乱成一团,无力回天。

而若他再进一步,说不定能拿下半片江山,让对方失着丢子。

然则他却在想,是步步紧逼,还是狠厉下手。

苏袖见其还在原处愣着不动,出声问道:“云门主,既然已经到了此步,还有回天余地吗?” 是啊,事已至此,“云门主……云门主……云,门,主。

” 云连邀意气风发地笑了下,指着前方道:“就到了,苏袖姑娘请。

” 墨色的眸子里,再无半丝涟漪,苏袖忽然觉着有点疼,莫名的。

这座用土建起的房子,四四方方,无檐无角,似乎离凤临城内有些远,整个大房子透着一种阴霾蔽天的气息,仿佛站在其前,就被那深沉的气韵吞没,再没有身后的艳阳高照,白雪千里。

再和着冷风一刮,苏袖竟第一次感觉到有点冷。

她可是练“清心大法”的人,甚少会有这等感觉。

捉紧了身外的白裘,她压下抑郁的心思,随着众人走了进去。

内中的大房与人的感觉一般,有一条长长的走道,黑暗而又沉寂。

四旁守着的士兵大抵也是因为在这里时间长了,面色铁青竟不似个人。

苏袖真有种自己入了鬼屋的感觉,但却不敢说出来,快走了两步追上,心中却越来越害怕,她不是怕这里的气氛,而是怕云连邀使出的花招,让她应接不暇。

一道嵌着钢筋铁条的大门出现眼底,内中传来鞭打的叱喝,让她的眼皮不由自主地开始跳动。

原就想着此人不会无缘无故拿着自己到这里,却又思忖着是不是要将自己投入狱中,准备大刑伺候。

说到底自己心中藏着的那些事情,原本就不能招,否则会连累白锦、墨昔尘等人,但若是对方拿出严刑逼供这些方法,她可能会耐不住自杀了事。

忽然她的脚停住,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好你个云连邀…… 好你个云连邀啊! 白锦浑身浴血地被绑在柱上,显然已是神志不清,一旁明显正是审讯的人,正持着带着倒刺的长鞭,毫不留情地往白锦身上招呼。

苏袖从心头一直凉到了脚底。

她没想到,以白锦的聪明才智,居然也不敌云连邀。

为什么!她豁然转身,面上已经按捺不住的浮现怒意,“云……” “苏袖姑娘应该明白。

”云连邀截住了她的话头,“眼下这局面已经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

而我想苏姑娘也不太想白锦的女儿身的身份传出去,落得江湖中人的笑话。

当然这只是其次对不对?” 云连邀似笑非笑,那真情早就化作利剑,穿刺到对面女子的心口,一剑一剑,砍到她痛不欲生。

苏袖明白,她这下风,从一开始就落了,她都不忍听内中鞭笞的声音,用所有的勇气积聚成最后一句话,抽光了周身力气,让她抓住云连邀掩在长袖下的手,紧紧地勒进那骨肉当中,“别再打了,我都应了你们。

” 两眼一翻,身体内部似乎是彻底清空,就这么缓缓倒下。

眼里最后的记忆便是云连邀满面的愕然以及痛心疾首的喊声,她心道……原来你还有心,原来你还能关心。

苏袖沉沉地躺在床上没有醒。

凤以林站在一旁,看着另一旁沉默无语的云连邀,面色晦暗的问:“怎么搞成这样!” 云连邀淡淡地回了句:“是白锦,教她看见了,就弄成这样了。

” 凤以林虽然恼恨但依旧关心此事进展,不由问道:“那她在昏迷前可有说什么?” 云连邀心像针刺的一样,“她说,一切都依了我们。

” 凤以林长出一口气,“总算有个交代,也是不错。

朕已经请了御医往这里来,应该马上就到。

” 时光似乎凝在这一刻,站在一旁的两个天之骄子,都没有去碰床上沉沉躺着的苏袖。

明明用了一柄最快的刀去斩杀,最后还是因为那溅起的鲜血,灼烧了自己。

看她面色惨白,气若游丝地躺在那里,似乎出了上一口气再没下一口气的样子,云连邀终于是忍耐不住,上前想要输入一丝真气。

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唱喏:“启禀皇上,容妃娘娘到。

” 凤以林变了脸色,谁能想明明是派柴子进那浑蛋去接御医,怎么却将容妃接了过来。

柴子进厚着脸皮黑着面色跟了进来,连眼睛都不敢朝凤以林那里看去,只有这风华绝代的容妃娘娘,仪态万千的进来,只是轻轻瞥了眼二人旁卧着的病美人,檀口微张,似乎有些意外,但她是何等精明之人,只是这么一眼就立刻收了回来,软声道:“近日皇上总是不在寄安宫中,月娥想得紧,也就这么跟了过来。

” 凤以林冷哼了声,显然还是十分不快。

容妃眼圈一红,竟是再也不说半句话,直愣愣地看着凤以林,好半晌才深吸口气,“都由得皇上吧,是月娥自己多事儿,以后再不会这般。

” 她说着就跪了下来,显然是意识到今日一时急怒,惹下大错。

连皇后都不会管皇帝的后宫韵事,她不过只是个妃子,便心比天高了,怕是下一刻就要命比纸薄。

容妃很聪明,见到凤以林的脸色的时候,立刻醒悟到自己失了分寸。

然这也是爱之深,才会失去的分寸。

若非如此,凤以林当初接了那女子入宫,便将其送到别苑,后半月内时不时地前往相会,至最近,日日抛下寄安宫中的诸事儿,夜里都在别苑歇下。

甚至连今日,御医都请了过去。

容妃哪里晓得他们之间的那些事端,怕就怕那女人的肚子会跟着起来,现今后宫内,给凤帝诞下龙子的,只有贤妃一人,幸好那小子因为难产之过,常常思维缓慢,才让容妃放下了心头大石。

而这御医一事,却真正的吓到了容妃。

她生怕自己的念想成真,却哪里知道,只是一意偏执。

所以她必须守在这里,听着结果,才肯放心。

凤以林凝视了她半天,似是讥讽地抬起了唇,“占月娥!你是到底有多傻。

” 一语双关。

连旁边的云连邀与柴子进都听出来其中的意思。

做皇帝也挺不容易的,办点事也能被扯上情爱子嗣,虽然说凤以林的确有过这想法,但忽然就在这女子做派中觉着十分可笑。

他按住长桌,缓缓走到跪在自己面前的容妃面前,看着她珠泪零落,看着她花容失色,一字一句地道:“朕要的,没有人敢说不给;朕想得到的,没有人敢说不能;朕若是立刻让她做容妃,更没有人敢说不行。

朕一向喜爱你的知书达理,行事得体,如今么……” 容妃顿时脸色变得与床上的苏袖一般苍白,口中连胜颤道:“皇上,月娥知错。

” “回宫里吧。

”凤以林不待再说,这等事情闹起来,就算在别苑里也是被云连邀等人看笑话。

何时他后宫之中的争风呷醋居然惹到了凤临城中,简直荒唐。

容妃的身子微微一颤,终于还是咬了咬唇,怆然离开。

柴子进亦步亦趋地跟着,这大将军到得此时也晓得大事不妙,果不其然,当他方一转身,就被凤以林一句亲昵的喊话给唤了回来。

柴子进额上冷汗直冒,圣意难测,更何况是原本就聪明过人的凤以林,他方才不过是要找个御医,容妃就一定要去,任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放容妃一人来,所以只好凄凉地跟上,结果果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老柴心说,这宫里的事儿真是太可怕,他宁肯在战场上横冲直撞,也好过此刻。

凤以林咬牙切齿地道:“你很好啊,让你去找个御医,你给朕把容妃给弄了来。

” 柴子进连声喊冤,“陛下英明。

臣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来,实在是沈大人目下正在老王妃那里治病,已经马不停蹄地朝这里赶来了。

” 苏袖其时已经醒了,只是不肯面对现实。

醒了,这场梦就死了,自己的心也死了。

譬如白锦,尚不在那处受苦,譬如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身份,没有被别人知晓,譬如苏袖,更不用去面对眼前诸多苦事儿。

一股惆怅竟是绕在自己的喉间,令她痛不欲生,若非听见有几人在房中,她怕是要瞬间呻吟出来。

但是她不敢,更不愿。

她不能教这些人看见自己的脆弱,更不可能让他们拿住自己的软处。

她明白白锦这个人,二十多年掩埋身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白晴姨走到了生命的终点,眼看着家国覆亡,眼瞧着父亲惨死。

这一切都铸成了白锦心中的坚定,她用自己的人生铺就这条道路,比旁人都要辛苦,却从不迟疑。

所以在苏袖有难的时候,她可以毫不犹豫地出手,甚至不计后果。

就因为她知道,苏袖是大元最后一个公主,她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垫付这场迟来的盛宴,用全部的忠诚去对待自己得来有些晚的硕果。

苏袖正是因为太了解白锦,所以知道似白锦这等性格,甚至要比苏袖更加痛恨凤以林。

白锦是决计不允许自己,因为她的误陷敌手而将所有计划和盘托出。

正因为白锦用自己牵制住了凤以林与云连邀,才好放手让萧茗与墨昔尘放手去做那些事情。

但是苏袖即便是躺在床上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心却乱了,毫无章法,在云连邀的重重打击中,有些无以为继的感觉。

耳听着那传召的沈御医已然是入了房内,苏袖心中一急,只知晓在自己没想出万全之策的时候,还是不要醒过来的好。

索性把“清心大法”在内中转了个周天,及时在那沈御医的手碰到自己的腕处之前,及时封住了经脉一隅。

沈御医耽搁了很久,显然是没料得对方如此棘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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