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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蓬莱枉觅瑶池路(3/3)

得自己陷了进去。

他明知道风子轩对苏袖印象不好,也担心苏袖会是别处的美人计策,破坏了地狱门的内部和睦。

却也因着兹事体大,不能告知太多,只是回答了一句:“运寒无碍。

” 这句话让深悉萧茗的风子轩明白,于苏袖这件事儿上他是无能为力了,萧茗一旦坚持,除非自己尝到了苦处,否则绝对不会回头。

他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言凉伸着懒腰走了进来,三人聚首之后,萧茗才蹙眉说:“运寒从连玉山处打听得知,这次八大门派带来了精英弟子,与往年大为不同,我恐怕雷诺然处调动的人马不足以设伏拿下全部,所以除却水堂负责九天门,你与言凉也得赶往蓬莱山庄附近。

” “八大门派的精英倾巢出动?”风子轩倒吸一口凉气,“这一回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萧茗握拳,“若先有了惧意,便满盘皆输。

” “但是这样,赏剑会便只有门主一人,如何有胜算得到沧溟剑?”这回也是地狱门精英尽出之日,但为了确保伏击成功,明显在人力上有些捉襟见肘。

萧茗冷哼一声,“怕什么,我一人去也必须取得这柄剑。

” 只是风子轩与言凉依旧是不太明白,为何萧茗与云连邀,又同时看上了这柄宝剑。

简直便是宿命的冤家。

苏袖蹲在火灶前,锅里正煮着小米粥,冒着腾腾的热气。

她托腮心想,来到邵府已经三日了,却还连门也未曾出过。

怎么去寻云连邀拿到解药,如今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若是能有白锦在,至少依她的聪明才智,定能想出个万全之策。

可是现在,她一筹莫展,就算是找到这个人又有什么用,他说不定根本就不把自己这个小婢女放在心上。

门主的心全挂念在武林大会上,他定是想在蓬莱台上,与云连邀索要解药。

但并非苏袖没有自信,而是武林大会当时风云万变,谁知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就苏袖想,还是得在武林大会前想办法与云连邀见面。

忽然,头顶一声轻笑。

她惊得连手中大勺亦给吓得落入锅中,抬起头来,只看到一袭白衣袍角挂在房梁之上,她大喜之余,连忙奔去关住灶房的门,喊道:“白锦你果然找到我了!” 那人却没有动静,她忽然意识到不对,依着自己这清心大法,若非方才太过入神,怎么会没发觉他人摸上了房梁。

只是若这等高明的功夫,又喜好白衣的,的确并非只有白锦一人。

她的手脚忽然凉透了,“云……连邀……” 云连邀那罩着软丝银甲的脸从梁上探了出来,哀伤了一句,“原来在袖儿姑娘心里,在下得排在白锦之后啊。

” 苏袖回头摸着自己的门,却被云连邀一语点破,“在下想为姑娘你送个解药,原来还是想将在下送给地狱门?” 苏袖自然不能那么傻信他,“你会来送解药给我?我才不信。

” 云连邀翻身下了横梁,身姿煞是风流。

苏袖环顾四周,心道此人果真这般厉害,能光明正大地于白日直闯地狱门群居的邵府,简直是胆大包天。

云连邀看出端倪,轻笑,“在下连逍遥峰都敢闯,为何会怕了此地。

” 苏袖伸手,“我已经如约到了蓬莱,解药拿来。

” 云连邀伸手入怀,一瓶碧绿色翠玉的瓶儿出现在修长的手中,不过只是刹那,他就将其藏在了背后,“都说好了要到蓬莱台才行,这里吗,只是我来寻你,如何能给。

” 苏袖气红了脸,“那你是在诓我,枉费你这正道盟盟主,居然也来欺负一个小侍女,有何意思!” 云连邀骤然上前,与其贴得极近,一刹那,苏袖又将他看成了很熟悉的一个人,却又晓得根本不是。

她怕这云连邀比萧茗更甚,全因为历年来云连邀从不出面便已经让地狱门吃过数次苦头,而其人的武功造诣、心机手段,远远不在苏袖的想象当中。

慌忙后退间,她一脚踩到了地上的柴火,险些跌倒在地。

云连邀只是用掌托住了她。

苏袖面红耳赤地甩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连邀收了笑脸,“替我在萧茗的茶里下这个东西。

” 苏袖顿时浑身打战,冷然地站在他面前,厉声道:“你们这两个夙敌,即便是机关算尽也不该用这等下作的手段,这只能说明,你根本没信心赢门主,才会出此下下之策,但是我宁肯死,也不会害门主。

所以什么解药我亦是不会要了,你走吧。

” 云连邀显然是没想到这小侍女会如此,微微一呆后含笑说:“有几分道理。

不过我给你下的这个,并非毒药。

” “什么?”苏袖的心被提到了嗓子眼。

“而是一种蛊,可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试试看。

”他手中的碧绿瓶子微微一晃,苏袖忽然觉着小腹若刀绞一般,割断了自己一寸一寸的肠子,不出片刻已是浑身大汗,跪倒在地上。

云连邀满意地收了碧绿瓶子,叹了口气,“要我云连邀做此事儿,的确是有些违心。

不过对付地狱门,实不需太光明。

这药,你下也好,不下也好,都随便你自己。

有没成效蓬莱台上自可见真章,届时你是死是活还得靠自己。

” 他将一个小药包扔在了苏袖面前。

自己则轻笑一声,倏然消失。

苏袖卧在柴火上,单手紧紧捏着那药包,捂着已经复原的腹部缓缓站起,望着空无一人的灶房,只想寻个地方大哭一场。

明明不想涉足江湖,却总是与它千丝万缕,说到底,她一点也不喜欢江湖斗争,就像此刻,有一人拿着自己的命,却要逼自己去害最爱的那个人。

就是生生地拿着把刀,让她选择是自己,还是他。

擦干净眼角的泪,苏袖着紧地将早已煮熟的小米粥盛起,又在盘中搁上备好的小菜,才缓缓地端出灶房,顺着长长的廊道,回到几人议事的门前。

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出现,余人的声音忽然消失,只有水运寒的声音在房中响起,“我看啊,子轩你才是最不愿意离开这里的人吧。

” 苏袖轻叩了下门,低着头将早饭放在了桌上,强颜欢笑地说:“对不起,时间有些久。

” 萧茗瞥了她一眼,冷冷地道:“搁下吧。

” 听见萧茗这般没有情绪的话,让苏袖心头有些委屈,不自觉地眼圈便红了。

水运寒软言说:“无妨,运寒也是刚刚赶到。

咦,袖儿你是哭过吗?怎么眼睛这么红。

” “没有。

”苏袖摇着头,骤然间居然有些忍不住,轻颤着回道:“可能是有些累,我去寻个地方先休息下。

” 走到院子角落处的长廊,她没精打采地坐下,手中是那云连邀方才给自己的药包。

不知怎的,眼内便模糊一片,无端地又落下泪去。

她不知道为何云连邀会这般有恃无恐,若是白锦在,她一定会劝自己答应了云连邀,反将一回萧茗,然后取得萧茗手中的残图,再拿到解药,伺机离开蓬莱,与白锦一同继续上路。

若是白锦,她一定会说萧茗是如今最不可估量的人,因为他是除了白锦墨昔尘外,唯一晓得自己身份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借着自己这前朝公主而去做些什么的人。

若是白锦,她一定会赞同此刻云连邀的做法,助其除去萧茗这不定因素。

只是……她苏袖是这样的人吗? 苏袖苦笑,有这样一个机会在,白锦一定会骂自己妇人之仁。

她明明可以把责任都推到云连邀身上,狠心干这一回,扬长而去。

若能爱,便尽力爱;若可以爱,便一直爱。

她怕自己这一生,总会有后悔。

只是于萧茗这件事儿上,不能后悔。

“那是什么?”冷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袖抬头看去,一下子愣在了原处。

萧茗正站在身后不远处,看着她手中攥着的药包。

“没什么。

”苏袖刚要辩解,却在萧茗越来越冷的眸光中失去了勇气,他拉起苏袖,将她掼在了墙上,夺过了她手中的药包。

他闻了闻那药包,变了脸色,“五毒穿心草,这是要给谁的?” 苏袖背部剧痛,转过头去不说话,原来是五毒穿心草啊,云连邀当真是兵行险着,毒死萧茗便是他的大幸,毒不死萧茗也是与他无关。

他寻自己这贴身婢女下手,还真是心思缜密至极。

“果然最毒妇人心……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被扼住颈部,苏袖疼得无法挣扎,喘不过气。

见她始终不与自己解释,萧茗也渐渐心凉,什么公主什么八卦都抛诸脑后,将她扔在地上,将药包丢到她面前,“吃了它。

” 苏袖愣在原地。

萧茗怒吼了出来,“吃了它!” 苏袖苦笑,捡起五毒穿心草,流着眼泪轻声喃着,“左右已经有一种毒了,我也不在乎其他的毒。

” 该死。

不可心软。

萧茗对天下人,生死都不在眼底,都可视作烟云。

身子忽然一暖,是那双玉臂已经轻轻地环抱在自己腰间,只听那女子如坠迷梦里的低语,“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这是袖儿最后一次与你说说心里话。

你能信运寒大哥,信风堂主,却始终不信我。

你怕我害你,也总觉着我会害你。

” 手中攥着那五毒穿心草,苏袖心如刀割,“云连邀喂了我一颗毒药,想借我的手杀了你,可是我宁肯自己死,也绝对不会坑害你。

” 松开了搂着萧茗腰间的手,她缓缓后退,眸中全是委屈的泪水。

他不信自己,也全是自己酿成的。

只是对不起白锦,恐怕自己不能再与她策马同游。

将五毒穿心草的药包打开,她颤着手送入了口中。

萧茗的脑中只有一句话,任她是一捧鸩毒,他也生受了,甘之如殆。

电闪雷鸣间,他迅速上前,一掌切在苏袖脖颈间,助她将五毒穿心草尽数吐了出来。

搂着这个柔若无骨放声大哭的女子,他轻叹了口气,知道此生再也不可能有第二次机会杀了她,一回没有狠下心,以后就再不可能狠心。

只是这事儿不会结束。

萧茗即便是信了苏袖,她也依旧愁眉不展。

眼瞧着离赏剑会越来越近,夜里时常梦里会看见云连邀捏破了手中的瓶子,自己立猝当场。

她额上满是大汗,口中不断地呓语着:“不要……不要……” 萧茗睁开眼,握住苏袖的手,“醒醒。

” 苏袖一下子睁开眼,惊魂未定地看着萧茗,忽然含泪抱住萧茗,连声说:“门主我好怕。

” 虽然口中还是那么生硬,但明显比早前柔了许多,“怕什么。

” “怕云连邀会对你不利,怕我会提早一步去见真的阎罗王……” 萧茗轻咳了声,显然明明是这么惹人怜爱的时候,居然还说出一句叫他想笑的话。

床榻之上他也是可以说什么别怕假的阎罗王不让你走你就绝对走不了,终归还是性子太冷造不出这般调情好句,憋了半晌还是淡淡地说:“有我在。

” 苏袖明知道这回萧茗怎么都不会救到自己。

只要云连邀捏破那瓷瓶,自己这身体会产生如何变化都不可知,咬唇抚着自己的小腹,她眼里满是希望地轻声问:“门主,你陪我出去走走可好?” 萧茗难得地点了头,这让苏袖终于面色稍霁,多了点欢喜。

替萧茗着好衣裳,这等若夫妻般同起同卧的生活状态,教她好生眷恋,可惜没有多少日子了,总算老天爷不算待她太薄,没有给出更严酷的结局。

她将萧茗的玄色外袍整理好,轻声说道:“若是能一辈子这般,多好。

” 可惜。

奈何不长久。

苏袖叹了口气,转身跨过月亮门的隔断,先出了房间。

此时四野俱静,整个院落都空空荡荡的,风子轩与言凉都依着萧茗的指示前往蓬莱山庄附近守着八大门派。

只有萧茗与苏袖留在了这里。

她深吸了口气,夜风微凉,分外清爽。

不想打扰了邵府,苏袖与萧茗二人跳出了围墙,施施然从巷道里走到了大街上。

待萧茗跟上之后,苏袖忽然附在他耳旁轻声问:“门主这是第一回做越墙小贼吧?” 没有什么人瞧,她又被轻轻揍了一小顿。

蓬莱的夜市也十分繁荣。

街面开阔,且非常繁华,尤其是邵府所在的这条东华街,据说正是整个蓬莱最热闹的地方,主要是对皇宫、官僚、富豪做生意,大多商铺屋宇雄壮、门面装饰华丽。

店内进深广阔,望之森然。

此时虽然也是近三更时分,鳞次栉比的店铺却没有一家闭店的,盏盏红灯笼一路挂起,各色绣着店名的旗帜飘扬在店铺上方,十分喜庆又好看。

往来行人与锦州的穿着又大为不同,或者正是这里以蓬莱仙山命名的缘故,蓬莱城的男人大多宽袍大袖,女子的服饰则以软纱曳地长裙为主,翩然若仙。

幸好往日萧茗虽爱轻装,但今夜出行也搭了件玄衣宽袍的外裳,与苏袖走在一起也并不突兀。

受了夜市喧闹的影响,凡男女结伴出行的,也都不避讳地相携而走,羡煞了苏袖,心中直说蓬莱锦州这两地果然是方外之地,不受中土道德条框的束缚。

她偷偷地上前与萧茗结伴,先是轻轻碰了下萧茗的手背,对方毫无反应,自顾自地在人群中穿梭。

苏袖不气馁,又碰了碰。

任他铁木脑袋也不能如此迟钝吧。

其实萧茗是很不喜人多的地方,能陪着苏袖出门已是非常不易的抉择。

当走到明亮地方的时候,总会有人看着他覆着面具的脸,这让他十分不爽,所以更不可能关注到苏袖想要做什么,只想快些离开嘈杂之地。

萧茗的步子越来越快,苏袖只好喊了声:“门……你等等我……” 思及喊门主不合适,便又吞回了余话,萧茗一顿,顺手牵过她的手,口中说道:“走快些。

” 苏袖感觉到他周身不太愉快的气息,也晓得今趟是自己有些任性,只是他能答应同自己出来,又像这样十指紧握,心里是温暖至极。

索性任他拉着,朝人少处去了。

十里红灯,终在三更鼓后,一盏盏慢慢熄灭。

二人走后,却有一袭白衣缓缓步出个店铺,上面赫然写着“长天坊”三字。

方才苏袖一路疾走,也没有注意到这熟悉的字样。

白锦身后跟着的,自然是墨昔尘,他看了眼前方苏袖与萧茗隐没在人群中的身影,淡淡地问:“不去追吗?” 白锦苦笑一声摇头,“再等等吧。

你没看出袖儿有多开心吗?” 她不再多看,蓦然转回店面当中,口中低喃,“老天保佑她别什么底都兜给萧茗听便好。

” 眼瞧着灯一盏盏地在灭,人流也渐渐稀少起来,大的店面已经开始打烊,小的货摊老板们也开始收拾着,准备归家。

终于宁静下来后萧茗的步子终于缓了下来,苏袖才有机会站在一个铺着琳琅饰品的小铺前。

老板见有客人驻足,就不着急将货物都放回筐中,想要将今日最后一笔生意努力完成。

“这位姑娘可有喜欢的东西?” 苏袖扫视一圈,思忖着没有带银两出来,有再多喜欢的都没办法抱回去,慌忙摇头。

这时萧茗随手拾起一个造型别致的簪子,红珊瑚雕出的小琼花垂流苏步摇,晶莹剔透朱红璀璨,他将步摇并入苏袖的发髻当中,月华之下,苏袖红了脸,步摇轻轻晃动着,就像她的心,一点一点甜如蜜糖。

若此生,仅有今日可记,足以让她铭感于心。

见其脖子上似乎也空空荡荡,萧茗几乎是上瘾一般,又从货摊上寻了条蓬莱城特产的红珊瑚坠玉珠项链,挂在了苏袖脖子上。

耳环、手镯。

老板心中叫苦,看萧茗那张不苟言笑的覆着面具的脸,他以为自己遇见了明抢的强盗,尤其是此刻万籁俱静,人烟稀少,就算是这人立刻拉着姑娘就走,他也绝对打不过面前这高大男人的。

正自哀叹今日应该早些收摊的时候,忽然手心一沉,一个钱袋落入了手中,他呆了一呆,却看这位爷居然连价钱也不问,似乎十分满意地牵着姑娘就走了。

他着紧打开钱袋,顿时傻了眼。

一旁的老头喊了句:“最后一笔卖得很好啊?” 货摊老板骂了句脏话,将钱袋揣回怀中说道:“何止很好!走大运了!走,老六我们喝酒去。

追姑娘就得像方才那位大爷一样啊,当年我要有这财力,再配合点方才那魄力,豆腐花婶就是我家娘子了哟……” 苏袖的“清心大法”使得自己灵觉甚是敏锐,货摊老板那几句话全入了耳,顿时笑开了花。

她攀住萧茗胳膊,轻声说了句:“谢谢门主。

” 只是如此让自己越发爱他,越发离不开他,越发想活下去,可要怎么办。

见她终于不再愁云满面,萧茗心说自己也算还了些她的付出。

想当年,他每回从外面回到逍遥峰,都要给绯夕烟带上一二小礼物,只是很少被她重视罢了。

瞧着苏袖如此高兴,萧茗才意识到自己也被感染,心情十分不错。

苏袖有些不舍归去,明明已经开始打着呵欠,却还拉着萧茗不依不饶地说:“门主,去幽海看完日出,再回去可好。

” 见萧茗毫无所动,她连忙发誓,“只这一次出门的要求,以后再不会提!” 幽海位于蓬莱极东之处,浩浩烟波一望无垠。

这里称之为幽海,正是因为此处的大海比别的地方要更加安宁,隐隐千里却似一面明镜。

苏袖说要来的幽海,正是体悟“清心大法”第四重的最佳时机。

虽然她十分希望自己可以自暴自弃一点,然则临到突破的关口,还是忍耐不住。

她静静地坐在萧茗身旁,海天一色探往远方,连自己的心也在此时变得悠远很多,诸事儿顿忘,徒留身畔此人,一刻也变成长久。

她一丝也不后悔将那五毒穿心草扔去,若是连自己的心也违背了,留于此世还有何意义。

海日将起,整个幽海之上,紫雾氤氲,金霞飘荡。

亘天的灿烂光彩,好若长横匹练。

苏袖与萧茗至此刻,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不单是苏袖,连萧茗也察觉了此刻幽海的境界变化对于“冥心大法”的修习有着不可言喻的好处,所以不知不觉中,二人都是望着海面之上诸多触动人心的美景。

倒影被染成赤红,金轮浴海,闪烁璀璨,恍若一盏火镜浮空,朦胧辉映。

明光丹焰弥天,流光披泄于地。

渐渐笼罩了幽海处吐纳周天,感怀动静处一点一滴处的瞬息幻化,变迁万状。

众星渐隐,大地云开,露华影白,渐渐有一股天然的清香自海上而来,萦绕于鼻。

日蒸海香,原来这便是蓬莱第二胜景的美妙。

直到一声鸥鸟长鸣,贯彻长空,苏袖才缓缓吐了口气清气。

体内真气波荡,显然已经是进入到“清心大法”第四重的境界。

这一重静中至静,让她整个人有了脱胎换骨之变,临于海畔,直欲飞天之感。

萧茗虽然没有苏袖这般进展,却也收获良多。

尤其是他感觉到,明明应该拒这股清气千里之外,却又因为有她在身畔,让他很快宁和下来,比火焰洞中命人所念的清心咒也要胜出几分。

他闭上眼收了功法,却看苏袖忽然转身,明眸闪烁。

这一女子,当得娴静处如临花照水,行动时又是弱柳扶风。

但见她笑颜微展,“门主,那沧溟剑,或者我能帮点忙了呢。

” 萧茗招手,让她坐回自己身旁,淡然道:“这沧溟剑里,封有‘冥心大法’下卷。

” 苏袖这才恍悟,难怪萧茗与绯夕烟都不遗余力地想要取得这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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