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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洲紧盯着绒盒里的戒指,指尖轻颤着想去触摸,却因为莫名的胆怯停了下来。
脑海中的回忆闪现,时洲永远不会忘记盛言闻拿着戒指和他求婚的模样—— 那时的他因为《骨鉴》剧组的车祸在医院待了将近一个月,出院当天,一直陪伴在病床前的盛言闻没有出现,说是有个实在推不掉的通告。
时洲掩饰住内心的失落,在笛安和憨憨的陪伴下回到他和盛言闻共同居住的家,独自上了楼、打开了门。
进门的那一刻,家中已经变了模样,连因为住院许久未见的芝麻和杏仁都打理得格外精神可爱。
一身西装的盛言闻就站在客厅里,向来镇定的脸上浮动出了一丝忐忑和紧张,手中拢攥着的正是这个戒指绒盒。
不像其他人求婚时的热闹场面,更没有亲朋好友所谓的起哄和祝愿,简单到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再然后,盛言闻说着最走心的保证,给了时洲一个从小就盼望的属于自己的真正的家。
时洲将这枚戒指珍视入心,偶尔因为通告必须分开时,这枚戒指就能代表盛言闻给予他最大最盛的安全感。
说句直白点的话,这枚婚戒陪伴时洲的时间,甚至比盛言闻陪伴他的时间还要久。
异国相处的那两年,每当时洲遇事支撑不下去时,他就会习惯性地抚摸、亲吻无名指上的婚戒,以求重新找回安稳感。
穿越回来后,这枚戒指就‘消失’了。
起初的时洲勉强压下那种遗失重要物品的不安感,默默告诉自己—— 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只要盛言闻还爱他,婚戒早晚会回来的。
现在这枚一模一样的婚戒就静静地躺在了黑色绒盒中,闪耀着低调而迷人的光辉,承载着某种承诺和安稳。
时洲之前从未在‘戒指’和‘求婚’这两点上多想,以为盛言闻和他都是在经历车祸后才彻底认定了彼此。
只不过,对方早他一步求了婚。
现在的他看着比记忆中还更早出现的婚戒,一时间五味杂陈。
这到底‘穿越’重来一遍后,加快了盛言闻对他的感情进展?还是说,当年的盛言闻其实也早早做了决定? 浴室门打开。
盛言闻裹着一件定制的汤袍走了出来,“洲洲,怎么不说话了,我……” 未尽的询问卡在了喉咙中,盛言闻对上了时洲投来的目光,同样也注意到了恋人手中拿着的黑绒盒子。
他的面色有了微妙的变化,眉宇间透出一股紧促,快步走了上来,“你……” “什么我啊你的?”时洲将戒指盒的开口面对准了盛言闻,主动承认,“刚刚扯手机数据线的时候,不小心把这个盒子也连带出来的。
” “对不起,我不应该私自开你的东西,但这戒指盒的魅力实在太大了,一时半会儿没忍住就开了。
” 盛言闻拿时洲时常冒出头的乖巧没办法,“你道什么歉?” 他抬手掩饰了一下自己神色中的紧张,假装自然镇定地接过戒指盒,“本来应该好好安排,给你一个惊喜。
” 时洲明知故问,“这是给我的情侣戒指吗?” 盛言闻微微摇头,又郑重回应,“不,这是我想向你求婚的婚戒。
” “……” 答案被再一次明确。
时洲心尖涌上难以形容的复杂。
盛言闻深呼吸了一口气,果断开口,“时洲,以往我从来没有设想过,如果自己遇到了心动的人会变成哪副模样?但我现在知道了——” 源于定妆照时的初印象,一身白衣的时洲站在灯光打不到的阴影里,偏在他的心底落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初见餐桌上的交谈,时洲天生冷调的声音也格外动人。
酒店不算美好的偶遇,但足够深知时洲不是靠捷径闯荡娱乐圈的人。
拍摄《乱世》的小半年里,从暗争、到欣赏、到心动、再到彻底沦陷,每一步都以极快却又极其自然地方式过渡。
盛言闻不否认《乱世》剧本对他有影响,但真正影响他的还是时洲这个人。
“我知道我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交往的时间更不算长,或许连情侣间最基本的磨合期都还没有开始。
” “我这样贸然拿着戒指、在一个并不合适求婚的场合说这种话,或许会显得敷衍随便。
” 有些话一旦开了口,就没有临时中断的可能性。
盛言闻努力控制着平声从未有过的紧张,“时洲,我是真心的,你是我不用磨合、不想循序渐进就想过余生的人。
” “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一辈子?” 似曾相识的话语钻入耳膜,引起的震动横冲直撞到了心房。
时洲怕自己沦陷在盛言闻的深情中,又像当年那般轻易答应。
他垂眸看向盒中的戒指,用自己都未尝设想过的冷静的语调,“言闻,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快了?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 盛言闻的呼吸微凝,没有表现出任何让时洲感到压力的负面情绪,“洲洲,你是觉得现在还在事业上升期,不想那么快被婚姻束缚?” 刚刚在晚宴上,他就听时洲和孙琮导演说过—— “结婚这事还早着呢,我和言闻想要多拼几年事业。
” 盛言闻知道时洲对事业是有好胜心和拼劲的,而这点恰恰成了这会儿紧张的源头。
时洲微微颔首,试图用理智的语调和盛言闻分析,“言闻,我们现在能在一起,是因为事业进展相当,加上有共同的作品和话题。
” “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我们在事业产生了悬殊,或者因为长期异地而无话可谈,再或者,你遇到了更加合适、更加聊得来的人呢?” “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作为‘过来人’的时洲知道,盛言闻会在《乱世》后一部接一部地走上巅峰,捧着视帝奖杯、登上别人不可撼动的地位。
重来一次的时洲是想要改变当年的事业走向,成为能和盛言闻并肩的那个人。
但眼下除了《骨鉴》这部剧,未来对他而言已经成了未知棋盘。
凡事总有两面性。
万一这回没选择出国、而是继续留在娱乐圈打拼的他照样没能出头呢? 都说爱让人无坚不摧,可爱也让人懦弱胆怯。
时洲永远不会忘记,当初知道楼可芩以他的名义寄出那份离婚协议时的那种无措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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