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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说的不是她,但宋晚栀还是替某人脸颊热。
她拿起手机,轻轻下接通。
“于天霈去骚扰你了?”电话对面,江肆嗓音低哑里抑丝躁意。
宋晚栀微微停顿,有无奈地轻声:“你怎么还是知了呀…” “我人不在学校,昨晚回了老太太这边,”江肆低声,似乎有些懊恼,“在路上接到元浩电话,刚到校外他又说已经走了。
” 宋晚栀微微蹙眉:“他没走的话,你想做什么。
” 江肆没说话。
宋晚栀声音温软地劝:“如你不是为自己不想忍耐,那就不要为了我打架。
我不想看见你为我牵扯到不好的事件里。
” “当然是我自己不想忍耐,”江肆低叹,“你就是我的底线,栀子。
他去碰你就是我最不可能忍耐的事情。
” “——” 宋晚栀没什么防备就被江肆顺口又自然不过的句给噎住了。
她梗了好几秒,还是空白思绪不知怎么接。
这寂静蔓延太长。
江肆终于还是察觉了,他的嗓音终于浸上轻慢的笑:“你不会这样就脸红了?” “…才没有。
” “啧,”那人遗憾,“我要是在面就好了,好久没看到栀子红了。
” 宋晚栀恼得下意识轻声反驳:“栀子是白色的花,你家栀子才是红的。
” “是啊,”江肆骚气地笑,“我家栀子才是红的。
” “!” 宋晚栀差被他和她自己气哭。
“不逗你了,不想我家红栀子被别人看到,”江肆低缓下声,“现在有时吗?” “嗯?”宋晚栀看向食堂里的挂钟,“上午10:00是联赛开幕式的准备活动,在那之,除了自习,我应该没有别的安排。
” “那你要不要来校外会儿?” 宋晚栀听得有疑惑:“现在,去校外吗?” “……”江肆难得透出几分迟疑,“上次跟你说的惊喜,你还记得么。
” “嗯。
” 差就忘了。
宋晚栀心虚地在心里补充。
“本来还没长好,想等几天给你看,”江肆叹,“结连于天霈都先捧玫瑰去见你了。
” 宋晚栀听得气恼又好笑:“他才不算。
” 江肆:“那我算第次?” 宋晚栀:“嗯。
” 江肆好哄得很,立刻就心满意足地告诉宋晚栀碰面地,等她来“接头”了。
而江肆说的地,正是宋晚栀来s后第二次见到江肆的那烧烤园的街外。
周六清晨的北门内街少有人烟,除了早早营业的小报刊亭,烧烤园和另外两家店面都是关业状态的。
宋晚栀沿那青石砖墙慢慢往走的时候,忍不住就想起了那晚,她躲在树后窥见的告白,江肆在黑暗里夹烟的手,还有他退后步躲开丁羽乔的吻时懒散又随意抛来的视线。
不合时宜的酸涩又轻轻攀附上心尖。
宋晚栀轻缓了脚步,低下头去。
她在心底告诉自己这样不对。
江肆在那时候不喜欢她或不在意她,那绝不是他的错,也不是她的错;她不该用无人犯错的涩折磨自己,更不能用折磨自己后的情绪溢出去迁怒江肆。
那样对谁都不公平。
宋晚栀在心底认真地告诫自己,努力把那种酸涩感压下去,于是她就下意识地顺墙根往挪,忘了多看段面的路。
直到—— “砰。
” 声轻闷的响。
宋晚栀撞得额头酸,慌忙脱口了句“对不起”。
只是这次她还没来得及踉跄后退,就被身的人轻轻托了下后腰,稳住重心。
然后宋晚栀嗅见丝轻淡的烟草叶香,头顶有人低下来哑哑地笑:“你碰瓷上瘾啊,小朋友。
” “——” 宋晚栀醒神。
停了几秒,她还是没忍住,微微红了脸颊:“你明明看到了,也不提醒我,就等我撞上来。
” “是,就等你撞上来了,”江肆慢条斯地重复,“上次也样。
” “什么上……”宋晚栀茫然抬头,“!” 她忽地恍然。
寂静数秒。
宋晚栀低得快藏起脸:“我那次真的不是有意要听的。
” 江肆:“是么。
” “嗯,我就是出来和妈妈打电话,然后回来的时候……”宋晚栀轻抿住唇,不知该怎么带过自己看见他而走了神的事实。
在那种阶段里的发呆总是羞于提起的,像是贫瘠的孩子站在透明的玻璃橱窗外,觊觎不属于自己的心爱的漂亮玩具。
后来她终于亲手捧起它,但还是会想起曾经隔橱窗触不可及的距离。
然后宋晚栀就听见江肆低叹了声:“我是不是不该选在这里。
” “嗯?” “好不容易把你对我的印象分负数扭成正数,”江肆侧扶墙面,朝她低了低身,“难又变回负数了?” “……” 宋晚栀回过神,有无奈地勾起眼尾轻轻睖他。
江肆直回身,淡淡地噙笑。
今天的见面到此时,宋晚栀才正式看过这人遍。
比深秋早上的温度,他这身黑色夹克套白衬衫和黑色长裤,还喇喇的敞夹克的链锁,实在有些过于“风度”了。
“你不冷吗?”宋晚栀轻蹙起眉,“又熬夜,又抽烟,又穿得薄……你小心感冒。
” 江肆挑眉:“你现在不应该关心这。
” “嗯?” “我种的栀子花,你不想看吗?” 宋晚栀迟疑了下,还是诚实地头。
她甚至还朝他身后,停在小巷路口的江家轿车那里趴了趴视线:“是被你放在车里了吗?” “算是吧。
” “?” 宋晚栀听得茫然,江肆却没解释。
他拉她去了车旁,里面拿出了瓶矿泉水,然后又拉宋晚栀绕进巷子拐角。
宋晚栀抬眸就能看见盘桓在墙头的树梢,那天晚上她就是在这巷子里给卢雅打电话、然后又出来就撞见靠墙抽烟的江肆的。
走神的宋晚栀听见窸窣的衣料摩擦声,她落下眸子,然后就怔住了。
江肆低垂眉眼,脱掉了身上的夹克外套。
凉风拂过,他上身只了件衣料非常单薄的白衬衫。
宋晚栀呆了两秒,猝然回神:“你——” 话声未落,她看见江肆勾外套拧开了那瓶水,然后抬起,手腕反转。
“哗啦——” 冰凉的水倾倒上他的头颈。
宋晚栀:“!” 宋晚栀脸都吓白了,她第反应是江肆是不是又被江眠那件事刺激到了,是谁提或者做了什么,她该怎样才能让他…… 还未想完。
低头的江肆扶他被皮带紧束的腰,被凉得抖毛型犬似的甩了甩黑发,然后他笑抬起那张沾水珠还过分好看的脸。
那笑容狼狈,却又清隽灿烂,如多少年水库边绿草蓝天。
宋晚栀看得怔了。
“送你的栀子,虽然晚了些……但我保证,它这生为你永开不败。
” 江肆转身。
薄薄的白衬衫被水淋得湿透了,几乎完透明地贴在他身上。
于是他后背的文身图案清晰入眼—— 艳丽的红色荆棘,盛放开朵纯白的栀子。
缠绕过他整条修长的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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