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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子,扶月可为难了。
待会儿还得去找季玉泽呢,跟别人一起睡,肯定不方便。
她没有马上答应:“要不,我给姐姐要个守夜丫鬟,让她在外面候着?” 可能是过于害怕,没能听出言语中透露的拒绝之意。
扶媛咬着唇摇头,四下看一番房间,声音细细道:“月娘,就陪我睡一晚好吗?” “月娘,我只想你陪在我身边,求求你了。
” 言尽于此,再拒绝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怀疑,扶月只好答应了。
但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扶媛失眠了,楸着她的衣裳,直到三更半夜都没睡着。
等扶媛彻底陷入沉睡后,差不多是四更天了,也就是现代的凌晨一到三点,很晚。
古代的时辰一般是从子时,现代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开始算作第二日的开始。
季玉泽不会那么苛刻地算她食言了罢。
忐忑的扶月小心翼翼地穿好衣服和鞋子,悄悄地推门出去。
* 夜从弯月落下,笼罩着整座京城,黑肆意地吞噬天空,兰竹院飘荡着一阵阵虫鸣声。
四更时夜深凉如水,屋内红烛摇曳,露水纷纷,凝在祥睡的花瓣上。
露凝成水顺着花梗一滴一滴地滴落,滴答滴答,在暗沉的地面上晕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扶月从附近经过。
裙摆带过尚有露水的花,微微濡湿了衣料。
幸亏夜视能力还算不错,否则一路走来,差点让人发现,季府巡夜的小厮也太尽职了。
深夜,他们还打着灯笼在各个院子中绕来绕去,生怕有贼人闯入季府。
换作以前,会点儿三脚猫功夫的她是比较容易躲开。
但在伤还没彻底好的情况下,有点困难。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扶月前不久又是崴脚,又是手臂脱臼的,好不了那么快,所以躲人之余,也花费了不少时间。
与此同时,兰竹院的房间里。
小秦望着叠得整整齐齐的戏服和摆放在桌子上的脂粉,欲言又止。
季玉泽抚摸着戏服,说话的声音很轻,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温柔,叫人听了舒服:“小秦,你瞧,这戏服好看不好看?” 说着,他拿起一件戏服,轻轻扬开。
这套戏服是难得一见的好戏服,无论是从针线还是从构描和色彩搭配来说,都无比精美。
随意荡了几下,层层交叠,几秒又缓缓漾开,如能轻泻于地般,隐显丝丝清雅。
小秦看了半晌:“郎君,这是要送给扶二娘子的戏服?” 季玉泽笑得古怪:“不是。
” 既然不是买回来送给扶月的,那买回来作甚?小秦疑惑,但这是主子的事,不得太越线过问。
风钻进来,灯火一闪一闪,倒影在南窗纸上,摇摇曳曳,像索命的鬼魂。
指尖轻顿,季玉泽视线轻微略过,神情平静,忽问:“听雨阁的霸王别姬一戏如何?” 竟然还问戏如何,都出命案了。
小秦迟疑下,答:“奴,奴才觉着尚可。
” 才尚可吗? 他貌似不满地蹙了蹙眉,手没离开过戏服,好像很喜欢般:“尚可?意思是那出戏出色,还是仅此而已?” 这儿天既不热,也不冷,汗却从小秦的背脊流下来。
“回郎君,抛开别的不说,那扮项羽的人的嗓子很悦耳,台词功底一听便只苦练过多载,唱得很好。
” 看完小秦打的手势,季玉泽歪了歪头,目光重回到戏服。
青年没束发,长长墨发如水般倾泻而下,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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