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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
执念 我坐在监狱门口的马路边,正午的太阳像一个被悬吊起来的耀眼的头颅,光线缓缓旋转。
我看着眼前宽阔马路上的稀疏车辆,陷入寂静里。
身后的高墙里,周辰不愿见我,我尴尬地走进去,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空空的椅子,再尴尬地走出来。
“于是你决定等他,一厢情愿地等他。
”罗阳递给我一罐啤酒。
我点头,接过酒来,伸手去推开一半的天窗。
世界角落的这个阁楼,它暂时,属于我。
“所以邓然心有不甘却只能独自回了青岛,而后拐走了我的女人,然后你这个罪魁祸首,出现在了这里。
”罗阳说着,嘴角浮起一些温吞笑意,把我的行李放在床边,盘腿席地而坐。
我也坐了下来,坐在阳光能够落进的天窗下方,被毫无遮拦的光线笼罩,仿佛我离开邓然的那一天,我站在那束狭窄的光线里,看着他朦胧醒来的脸庞,我说:“对不起,邓然,我不能跟你走,我要等他出来,他没有那么糟糕。
” 这样兵荒马乱的年代,我为自己说出那样的话而感动。
即使,邓然开始恨我,如同曾经我无法原谅周辰。
邓然回去了,未曾谋面的ViVi被家人送去法国继续学习艺术,我留下了,而周辰,依旧不愿见我。
我只能每周坐在监狱门口,有时晴天,有时大风,有时小雨,有时看着灰头土脸的天空,一切都那么苍白而贫瘠。
我去培训机构觅了少儿语文教师的工作,租小小的一室厅。
每天中午起床,用冷水洗漱,备课,而后在六点准时出现在一群不太听话的孩子面前,教他们如何用笔来说谎。
十点坐末班公车回家,贴着车窗看沉落的夜晚。
夜晚是珍贵的时光,如同一条深远的只抵达自己的路途,可以用来吃夜宵喝咖啡,想念周辰,为期刊撰稿,或者看一部冗长电影。
在日出之前,爬上床去睡觉。
收到邓然的请柬便是度过了两年半这样沉在水底的生活之后。
是荒凉城市起风的一天,沙尘席卷,我坐在床上看星盘,月亮与水星共同预示了某种幸福的期约,于是邓然的请柬被邮差塞进了我的门缝。
罗阳拿手里的酒碰了碰我的罐子,“你真的快乐么……也许,你的生活可以是另外的样子。
” “那应该怎么样,去努力拼命工作,去恋爱,去挥霍,还是这样?”我把啤酒罐丢在一边,猛地向罗阳靠近。
我们就这样鼻尖几乎触碰在一起地对峙着、僵持着,或者彼此都不知如何是好。
我笑了笑,准备收回我的身体,却被罗阳抱进了怀里。
青天白日,我们依靠酒精与身体来取暖。
在罗阳搜罗完空酒罐带上阁楼的门时,我伸手抹掉下巴上悬着的一颗眼泪,缓缓躺下来,躺在褪了色的地毯上,看蔚蓝天空,渐渐,渐渐变得遥远。
夏末。
潮汐 邓然依旧会给我打电话,直到某日早餐,我说:“你如果再打电话我会告诉你太太。
” 只是,曾经深爱你的人,曾经差一点就在一起的人,在爱情离开之后,都败落得如此难堪。
我趴在水族馆的玻璃上看面前游离过的诡异鱼类,它们来自寒冷深海,它们没有爱情,所以永远兀自美丽,不会败落。
罗阳在海洋馆的餐厅里让我生吃了海胆、生蚝,其实他没想到我听话而冷静地解决了自己面前的活物。
罗阳说:“我想我明白你为什么能等他到现在了。
” 只是这句话,让我们之间自那天之后略微尴尬的氛围又变得无措起来。
我用勺子在刺球一般的海胆壳里轻轻敲了敲,“罗阳,我要回去了,孩子们在等我上课。
” 罗阳打了个响指唤服务生结账,他骨骼里一直有疏离的骄傲,如同婚礼那日放下花朵转身离开。
就像,就像我一样。
在开口告别之后,已经来不及难过。
离开海洋馆,他载我如风般的速度穿行过并不庞大的城区,我将脸紧紧贴在他的背上,依旧闭着眼睛,依旧不发一语。
从傍晚,到日落,到云散,到月升,到潮水漫过滩涂,我趴在礁石上端着单反拍摄夜晚的大海,而罗阳则坐在一边沉默地喝酒。
轻轻唱起歌谣,仿佛是水手的歌谣,唱海鸥、浪花,还有远方,我在这深夜的歌声里开始恸哭,罗阳伸手拿走相机,犹豫着把我抱进怀里。
他说:“不要等他了……不要再等了……也许,你已经不爱他了。
” 也许,我已经不爱他了,可是,我怎么接受这个结果。
只有等待。
我从来没有梦见过周辰,我想那是因为他并不想念我。
这期间,我收到过ViVi从美国发来的邮件。
她说:“有些歌只能听前奏,有些故事只能对你说一半。
而我告诉你这些已经招致周辰的怨怪,但告诉你,是我要尽的情分。
劝你一句,不要等他,是我们都要对你尽的情分。
” 这个爱打哑谜的女子,就这么匆匆在我的视线里来去,留下一些气味、一些指纹、一些咒语,我只记得她精致的照片,好像那只我抱起过的垂耳兔,左额有灰色疤痕印记,漆黑的眼睛空荡荡。
那晚,罗阳背着我,沿着略有些坡度的梧桐道,走回他的旅馆。
走上逼仄楼梯,我紧紧抱着他,因为隔日,便隔了天涯。
在入睡前最后的记忆,却不是罗阳的脸,而是天窗外弥漫的繁星。
初雪。
丢失 回到那座忙乱而寂静的城市,我依旧去“看望”周辰。
监狱门口已经多出了四棵银杏,我一如既往从未见到他。
我想象他的样子,我想,无论我们的心在这被掩埋起来的时光尘土里变成了什么模样,总要等他出来,才能各自挖开,去面对。
狱警已经对我再熟悉不过,今天,他却在门口拦下了我。
他说:“姑娘,你别再来了。
周辰说了,出狱那天,你来接他,他会见你。
如果你再来,他永远都不会见你。
” 我看了一眼这周辰在的地方,点了点头,只是半年。
许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愿意相信自己,给他机会,兑现允诺。
半年与我暗示给自己的一样飞快,不过是花开花落,不过是秋去冬来。
我在暖气轰鸣的教室里,轻轻拍了拍手。
“那我们今天的作业就是我的寒假见闻,我给大家半个月的时间来写,我希望看到每个人写的都是不同的。
” 孩子们齐齐点头,我舒了口气,抬腕看了看表,是今天了。
我把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肩上的背包里是电脑和收上来的孩子们的作文,我站在光秃秃的高墙外,等着周辰出来。
可是我等来的却是当时那个好心的狱警,尾随他的是一条听话的狼狗。
他说:“对不起,真的不是有意想瞒你,周辰几乎是求我们。
那天你来,是他减刑出狱的日子,他是看着你离开的。
他去法国了,有人把他接过去了。
你知道,带着污点,很难重新开始。
” 我对这个年轻却见惯了生离死别的男子说:“谢谢,他,有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交给我的?” 狱警踌躇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褶皱的信纸来,“他说应该写给你这封信,但是如果你不问,就不要交给你。
” 我点头接过来,转身坐回我坐了36次的路边,就像雷光夏在歌里唱的,只是不相信这样简单的结局,只是怀疑起自己无悔的心情。
我展开那看起来被凝满汗水的手心蹂躏过无数次的信纸,字迹一如从前,没有丝毫进步,他说:“在新家的门口看见你,我第一次相信该死的命运。
爸妈大概是想让我彻底脱离曾经的环境,孟母三迁一般,结果却让我撞上了你。
” “在你父亲的葬礼上,我替被你父亲救下的哥们而去,他被卸掉了一条腿,已经瘫痪在医院。
他是ViVi的男朋友,我们自小一起长大。
我没有敢进去,替他把钱留下了。
但是我记得你,许多人都在哭,可是你和你的妈妈,连一滴眼泪也没有。
其实我一直想问你,是要对世界有多深的仇恨才能眼睛里什么都没有。
” “你应该记得每年清明你父亲的墓前都会有的雏菊,我与ViVi只要没有要紧的事情,都会去祭奠。
这些,我以为这辈子你都不会知道。
” “后来,ViVi走了,或许也是厌弃故乡需要背负的一切,我没有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重逢。
现在,我也走了,人的心负担不了太多的东西,无论是情谊还是罪恶。
” “不要伤妈妈的心,让我们都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吧。
” 我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这纸张点燃,我只愿母亲永远不知这真相,没有这么多柔肠曲折。
我拧开矿泉水浇灭火焰,拖着沉重的背包站起来,摸索了半天才找出公交卡来。
自从半年前从青岛回来,在火车站,我丢了手机,而后QQ被盗,许多人的名字都被一把抹去,那些过去也不翼而飞。
包括罗阳。
原来,真是奇妙的暗示,到恍然大悟才深觉乏术。
而现在,更是前尘后路,都断绝得干干净净。
旧年的第一场雪落在此刻,湮没了整个城市最后一点声音。
我在路边的甜点店买了一盒芝士蛋挞,从7-11买了一盒555、一打嘉士伯干姜水、柠檬伏特加,在路边小贩处随手抓了一把盗版光碟,回家度过一个下雪的夜晚。
这个夜晚是这样度过的,我裹着曾在苏州买回的海藻绿手工刺绣披肩,保持一个姿势蜷缩在沙发上,一部接一部看电影,盗版碟质量参差,时有不可理喻的尖锐断裂,譬如《闰年》卡在了女主角向爱尔兰男子求婚的峭壁,海水连接天际,我觉得心脏被瞬间击中。
春回。
寻找 孩子们的作业五花八门,写过年、写聚会、写旅行。
班里最调皮的男孩送给我一只海螺,他说:“老师,妈妈出差带我去了青岛,这是开旅馆的叔叔送给我的海螺。
”我接过好心的孩子放在我手心的海螺,我见过它,在露台的水池里,在半年之前。
也许,我该再去看看那面大海。
我找那个孩子要了旅馆的电话,下课后坐在教室即刻打了过去,漫长的嘟嘟声后,电话自动挂断,无人接听。
一日,两日,三日……从没有一个温吞的声音来掐断这无休止的接线声。
时间走了,谁还在等呢,等你回头呢? 我决定不再打电话的那一天,学校组织了与当地福利院的联欢。
我把小黄帽一顶一顶扣在孩子们的小脑袋上,点着人数催促他们上车。
冬末的阳光很好,我坐在最前面,贴着玻璃晒太阳,任一车孩子在身后闹得沸反盈天。
福利院的孩子显然没有这样活跃,他们安静坐在布置了气球的大厅里,探着脑袋等待联谊伙伴的到来。
我跟在学生的后面走进教室,就这样看见罗阳。
他站在大厅的角落里,阳光照亮半个侧脸,低声与福利院老师说话。
而后他转过头来,对我微笑。
他是被这样介绍给我的,“这是我们福利院目前最大的资助者,所以邀请了他来,也很感谢他来。
” 我想我是笑了,从口袋里摸出海螺来伸到他面前。
那是孩子们开始联欢后我们从大厅出来,坐在后院的台阶上,面对湖水和蓝天。
他蜷上我的手,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我说:“你竟然利用小孩子。
” 他不置可否,说:“我只是,不小心听他说起,也许……你从来没有联系过我。
” “我的手机丢了,QQ被盗,我不知道,这些究竟是在暗示我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揣测,我该怎么办。
” “那么现在……” “有个诗人说过,冬天,到北方去看海。
我想,现在,应该不迟。
” 应该不迟,趁着雪化,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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