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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马车已经驶回到了忠勇侯府的门口。
陈管家面露难色,似是要急得哭出来了:“已经派亲卫去寻了,可是三小姐似乎早有准备,根本找不到啊……更何况,发生了这种事情,小人并不敢声张,唯恐闹到上面去,被圣上知道……” 马车站定,达奚夫人连侍女的搀扶都不用,直接撑着轿厢壁跳下了马车。
她来不及整理头上有些凌乱的发髻,便直接朝着达奚慈平日里所住的淑兰院快步跑去。
陈管家跟在后头儿跑:“夫人当心啊,夫人您慢着点儿……” 达奚夫人在淑兰院内反反复复地找了好几遍,终无所获。
她急得连气都喘不匀:“下个月便是婚期了,她却在这个时候甩下这烂摊子,莫不是想要整座忠勇侯府替她陪葬?!” 抗旨、欺君,饶是忠勇侯在北境有着天大的功劳,单凭府中小小内眷敢如此公然藐视皇家威权,也是会株连九族的。
淑兰院中的侍女们早已跪成一排,瑟瑟发抖地等待着当家主母的滔天怒火。
然而达奚夫人在这边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陈管家却突然安静下来,站在一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达奚夫人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吩咐道:“陈全,你现在带人……” 话虽如此,但达奚夫人知道按照达奚慈的谨慎性子,只要出逃,便不会被人抓住踪迹,因此即便现在带成百上千的府兵出去寻她,也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陈管家打断了达奚夫人的话:“夫人……小人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 达奚夫人厉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卖什么关子!有什么话便说!” “夫人恕罪,”陈管家急忙道歉,继而接着说道,“今日我在镇南侯府外面等夫人出来的时候……” 即便是自己看到的真实场景,陈管家对达奚夫人复述的时候,也难免还是有些不自信。
毕竟谁又有谁会相信,区区一个侯府护卫,竟会和忠勇侯府的三小姐生得一模一样。
说出去简直是令人发笑,也不会有人相信。
陈管家顿了顿,在达奚夫人生出不耐烦的情绪之前,紧忙说道:“碰见了一个镇南侯府的护卫,瞧着架势,倒像是那传闻中的暗桩。
” “你说这些做什么?”达奚夫人不解道。
陈管家看得出自家主母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了,因此他越发惶恐,但还是选择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小人以为,若是能向镇南侯府将那暗桩讨要过来,说是……呃,算作给三小姐的聘礼,此事便好解决了。
” 果然,达奚夫人听完,立刻怒斥他道:“胡扯!你知道那镇南侯府的暗桩有多值钱吗?岂会随意赠送于人?!” 意识到自己放错了重点,她清了清嗓子,又道,“况且,阿慈已经跑了,现在竟还敢去要聘礼,是想要罪加一等吗?” “夫人有所不知,”陈管家摇摇头,目光笃定地盯着达奚夫人,“那暗桩的样貌,与三小姐……” “可谓是一般无二。
” “荒唐!怎会有人与阿慈的长相一般无二?” 达奚夫人权当他是急疯了,开始口不择言了起来。
达奚慈虽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养在膝下多年,总归是有着深厚的感情。
就算待她不如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女们,但达奚夫人也自认为是问心无愧的。
因此在真心相对达奚慈的同时,也时常以这个外甥女的美貌而产生自傲的心理,甚至觉得凭借达奚慈的外在,她就算是嫁入皇室,也是足以与之匹配的。
而现在却有人告诉她,达奚慈那艳绝京城的样貌,竟不是天下独一份儿的,随随便便的一个暗桩,便能和她有相似的地方。
达奚夫人很难接受这个一听上去便让人觉得十分离谱的事情。
“小人敢以性命担保,发九天玄雷之誓,那暗桩的长相,全然是与三小姐在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达奚夫人一怔。
陈全不是个喜欢胡说八道的人,他这样说,定是有他的理由。
更何况,由于达奚慈的出逃,整座侯府的人都是串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若是圣上追究起来,谁都逃脱不了干系。
事关生死,又有谁敢当做玩笑。
“你可当真?”达奚夫人的手微微发颤。
他们的生死存亡,怎可如此轻易地掌握在一个还没见过面儿的暗桩手中? 陈管家直接跪在地上,叩首于地:“回夫人,千真万确,只要让小人亲自去认人,定能将其寻出,助侯府渡过难关。
” 想着最坏的结果左右也不过如此了,达奚夫人的胆子反倒大了起来。
倒不如去搏一搏,就算再不济,也能让罪名来得晚一些,多几天好日子活。
犹豫一阵子后,她缓缓点了点头,对陈管家说道:“那明日……我再去一趟镇南侯府。
” ****** 侍女退出内室,轻轻关上屋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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