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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不断从面颊上滚落,可看着父亲决绝的态度,皎皎甚至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段时日她所思所想,无不是将母亲与父亲救出牢笼。
可今日父亲却告诉她,今日这一切,都是他与母亲的罪有应得。
她如何甘心? 她抓着栅栏的手怎么都不肯松开,泪水如雨,百般呼唤,却都换不来曾怀远的一丝心软。
他始终背对着她,不肯回头。
那般决绝,那样无情。
皎皎流着眼泪走出去的时候,徐空月长身玉立站在拐角处。
即便身处这样肮脏污秽之地,他依旧气质卓然,英挺不凡。
皎皎的目光只在他身上短促地停留一瞬,而后快速移开。
仿佛多停留一瞬,就无法忍受心中不断翻涌的苦痛。
“带我去见我母亲。
”脸上的泪水被她擦拭干净,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对狱卒说。
这本不该是一件为难的事,毕竟没有皇帝的旨意,她连父亲都见过了。
可她没想到,狱卒却露出一副纠结为难、胆战心惊的神情。
甚至偷偷瞧了徐空月一眼。
他偷看的动作其实很小心——在天牢里混的,谁不是人精?可即便动作再小心,仍是被皎皎发现了。
被刻意忽略的事顷刻之间浮上心头,皎皎的眼眸湿润,却浸满愤恨与敌视。
“我母亲究竟在何处?” 徐空月原本以为自己会无动于衷,就像皎皎见到曾怀远时,瞧见那位定国公如今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心中只有“痛快”二字。
可当皎皎用这样仇恨的眼神盯着他时,他才发现自己远远做不到无动于衷。
掩在袖子中的手紧紧攥着,他微微偏过头,避开了皎皎如刀如芒的仇恨目光。
可皎皎根本不肯善罢甘休,她上前一步,紧紧盯着他的眼睛,质问他:“你究竟对我母亲做了什么?” 她已经知道母亲是被屈打致死的,可母亲究竟被打成了什么样,才会让这些人连让自己看一看的勇气都没有? 皎皎几乎无法想象。
心口泛起密密麻麻的苦痛,不是剧痛,却让她疼到几乎无法呼吸。
她紧紧攥着胸前的衣服,望着徐空月的眼眸不自觉浸满了泪水,却又倔强地不肯掉落下来。
“我母亲……她在哪?” 嘴唇微动,徐空月却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他如何回答得出?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可皎皎如何得知?徐空月越是沉默,她便越是觉得自己先前的猜想是正确的。
这个认知,几乎让她站都站不稳。
可她还是好好远在原地,用冷到掉渣的声音质问:“你究竟对我母亲做了什么,才让我连见一见她……都不敢?” “我……”徐空月张了张嘴,却完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他无数次期望听到南嘉长公主的死讯,可如今真的听到,却没有一点点真实感。
甚至觉得无比荒诞。
他还记得,皇帝赐婚之后,南嘉长公主特地将他叫到长公主府,足足晾了他两个时辰后,才纡尊降贵见了他一面。
——明明是她要见他,却仿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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