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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1/3)

耿楼被毛蔷押去灵舟审问。

初霁弯腰一把捞出坑里的常正贤。

他垂着脑袋,耳根微红,慢吞吞道了谢。

虽然常正贤和她一起来天堑,一路上他们并没说两句话。

夜风紧俏,初霁急着审问耿楼,嗯了声便离开。

她身后,黎望潭侧身越过常正贤时,停下脚步问:“常道友可伤着了?” “一点小伤而已。

”常正贤从前和黎望潭有过几面之缘,两人很快接上话。

“其实我以前见过她。

”常正贤缓缓道,“当时她还是个练气散修,身型瘦弱,顶着一头黄毛。

”黎望潭:“听她说过,你还给她留了传讯令。

”常正贤眼神躲闪:“但她一直没有找过我。

”黎望潭忽然觉得不对劲,瞧他面色如朝霞,再想到方才初霁利落救人的模样,这常正贤分明心生仰慕之意!这可不妙,虽然常正贤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但口齿不清,最重要的……生得没荆恨月好看! 黎望潭淡淡道:“你应该庆幸自己当年留了传讯令,常家崩塌,她不打压你们这些人已是仁慈。

切莫辜负了掌院心意。

” 说完,他拂衣离去。

身后,常正贤瞳孔骤缩,拢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一物。

待众人走得没影了,他才缓缓取出。

那是一枚传讯令,上面刻着两个字:“元和”。

他深吸一口气,揣摩着黎望潭方才所言。

夜风浸透他的上衫,常正贤咬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

他银枪杵地,刨了个深坑,丢传讯令,掩埋。

随后,他大步上了灵舟。

- 灵舟上。

幽寂的回廊尽头,传来一声声惨叫。

“你杀了我吧……啊!!” 黎望潭眉心微蹙,猛地推开最后一扇门。

只见耿楼被绑在正中的石柱上,毛蔷拿着一根长长的羽毛,疯狂挠他痒痒肉。

初霁坐在对面,露出奸商笑容:“还没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怎么会让你死呢?” 黎望潭向初霁点头,示意常正贤的事办妥了。

初霁没想到那么容易。

但希望常正贤从今往后能认清现实,弃暗投明,不要搞事。

她扭头道:“耿楼,我时间有限。

” 耿楼喘着粗气:“我与你们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天堑向来与世无争,就连常家也不敢进犯——” 初霁:“那是没有进犯的必要。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打架的,我来找一人。

常家元和上尊,几日前他进了天堑。

交出此人,我立刻离开。

” “放屁!”耿楼道,“这三个月来,天堑连个苍蝇都没进来,何况一个人大活人?” 初霁微微眯眼,故意激他:“别装了,见面就给我甩脸色,我看你们早就和元和上尊连枝同气!” 耿楼那么年轻,出生在天堑,一辈子也没出去过,更没见识过世事险恶。

自然斗不过走南闯北多年的初霁,被狠狠带了节奏。

“那是我们的职责!”他振振有词,“此处乃天道裂缝,仙人补天之所,我们世代奉命守卫,任何人来了……抱歉,都是这张脸!” 初霁唇角微弯:“仙人早死了。

” 耿楼冷笑:“无知!我们天堑之主就是真仙人。

”初霁轻描淡写:“哦。

”“??”耿楼更火大,“你现在狂,等会儿有你后悔。

”初霁:“那请给我个机会,让我悔不当初。

”耿楼:“???”他眼中闪过一丝疑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闭嘴不理她了。

初霁想套出天堑之主的消息,可接下来耿楼不是言辞闪烁,就是顾此言彼。

天堑看似脆弱,只有一堆武人守卫,可实际上,那一道裂隙两岸堪比铜墙铁壁,固若金汤。

皆因此地禁灵。

她只好将耿楼打晕了,带到稍稍远离天堑的地方。

随着word文档的功能一个个亮起来,初霁才感到稍稍安心。

她摘下手套,触碰耿楼的手臂,同时开启[视图]。

她要看看,这天堑内部到底有什么东西。

……视线沉入一片黑暗,初霁随耿楼而行,耿楼的眼就是她的眼,耿楼的耳就是她的耳。

她睁开眼,只见自己在高空绳索上穿行。

腰侧挂着一个钩子,倏然滑到对岸。

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他们要去开祭。

身边,同伴啧了一声:“那些仙人能御剑驾风,我们也行,只要有这索道。

”耿楼:“但他们能活很久,还能吃东西,我们不行。

”同伴听了很沉默:“但他们鲜少吃,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耿楼:“那是因为我们没吃的!” 这样的对话进行了一路,最近有个仙人世家举族迁进天堑。

每当这种事发生,这些土生土长的天堑人都会酸一酸。

此次开祭,就是为一个外来修士接风洗灵。

所有下定决心,世代居住天堑的修士们,都要在庙宇中洗去经脉灵根,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二人与其他守卫汇合,渐渐下到天堑深处。

光芒越来越弱,深渊中,有个庞大的黛青色虚影,轮廓依稀可见,像一只巨兽,静静蛰伏在黑暗中。

初霁随着他们渐渐靠近,终于看清那是什么。

一个吊在半空中庙宇,四面八方伸出铁锁链,固定在两侧悬崖上。

每走一步,整个庙宇都会颤一颤。

此刻,庙宇正殿前不大的空地上,挤满了人。

耿楼跟着跪下。

清晨雾气蔓延,锣响“邦邦”,有人唱起古怪的歌,空气中弥漫着烧糊味。

太阳在此刻突破远山,曦光刺穿黑暗,打进庙宇深处。

初霁借着耿楼的眼,向里望去。

那庙中供奉了一块巨石,整个石头在光下透亮,里面有五色光芒流动,交织在一起,绚丽夺人眼。

石头前,还站着一位婀娜多姿的姑娘,背对众人。

“天堑之主。

”有人这样呼唤她。

初霁觉得那背影有些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她从没来过天堑,照理她不该认识她。

初霁赶忙翻看耿楼的记忆。

这位天堑之主真是外面来的!她短短五年内接替上一任,凭的不仅有手段,更有她的身份。

——她自称仙人转世。

初霁挑眉,这是在招摇撞骗呢? 但下一刻,她完全不这么想了。

只见那庙宇前的姑娘一步步转身,露出她明艳肆意的容貌。

她生了一双凤眼,眼尾上挑,皮肤白皙,乌发垂下,唇红如血。

初霁缓缓瞪大眼,一时词穷,不知说什么是好。

这张脸,好熟悉! 她忽然梦回多年前,还在邯城打拼的时候。

“沈……绮怀?”初霁艰难念出这个遗忘多年的名字。

此人,就是伏雷峡之战,沈家家主沈和璧死去后,短暂篡位,掌控邯城的沈家二小姐。

初霁带人打完邯城巷战后,沈家二小姐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初霁以为她早就认清现状,隐姓埋名度过余生。

但她为何在天堑,还自称仙人转世? 初霁定了定神,再度看去,忽然发现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沈绮怀的容貌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但神色、气质却判若两人,就连走路的姿势也变了。

从前的沈家二小姐大步流星,今日的沈绮怀步履稳重,浑身那股子养尊处优的气质也荡然无存。

如今她的气质,更像牧者程邃。

不显山露水,返璞归真。

难道这两人只是长得相似? - 东南天堑。

天际隐隐泛起鱼肚白,元和上尊黑衣裹身,匆匆路过峭壁,撞了早起的人也没注意。

他趁着天堑还未醒来,抽出腰间的长钩,顺着索道滑向深处的庙宇。

正殿前的平地上,早已有个艳如桃李的华服女人等待。

元和上尊一愣,见礼道:“我自常山都而来,受长观仙人所托,前来带他人魄回去。

” 那女人微微一笑:“和我来。

” 元和上尊脑中警铃大作,但女人转身就走,他只好亦步亦趋跟上。

他们走入正殿,只听“轰”一声巨响。

大殿门紧闭。

眼前一片漆黑。

元和上尊握紧怀中暗剑,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

就在这时,大殿内的供奉的巨石亮起荧光,五色流转,璀璨异常。

美中不足的是,它右上角有灰暗残破,好似美玉上生着一大块瑕疵。

元和上尊目不转睛看着,简直不能移开眼。

片刻才恍然回神:“长观仙人在何处?” 神奇的是,当他说完这句话,体内凝滞的灵气开始苏醒,缓缓流转。

女人指着石头:“此石能令你统领天地万物。

”元和上尊警惕:“你什么意思?”女人:“也能让你失去灵根,彻底成为一个凡人。

”元和上尊浑身一僵,猛地退后两步。

耳畔传来女人低哑的笑声,元和上尊恼怒道:“你休要糊弄我!长观仙人到底身在何处!” 女人好似听不见他说话,绕着巨石踱步:“我告诉你另一个方法,让你无需开疆拓土,无需找长观仙人,也能复兴常家,拥有整个东洲——” “就是它!”女人指着石头,“它蕴含天地一切道法,你能从中悟出无穷无尽的法门!” 元和上尊冷汗濡湿。

从进门起,他就被这个女人牵着鼻子走,如今他就像案板上的鱼。

女人停住脚步:“但一切靠近此物的人,都会变成真正的凡人。

” 元和上尊:“你一会儿说它能让我复兴常家,一会儿说它夺走我灵根,前言不搭后语,我看你是疯了不成!” 女人笑了:“夏虫不可语冰,是你眼界太窄。

” 元和上尊面露畏惧,盯着眼前五色绚丽的巨石:“它……到底是什么?” “是此界残缺的天道。

”女人缓声。

元和上尊怔在原地,今日所见颠覆了常理。

天道寄居在天堑的一块石头里,简直闻所未闻。

“那你又是谁……”元和上尊颤声。

女人微笑道:“这不是很明显?” 元和上尊瞳孔骤缩,此人能轻易指认天道,那只有一个可能。

她就是长观仙人的人魄! 女人:“不信?”元和:“不……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长观仙人身躯为男,人魄却为女。

这都是什么癖好……但他转念一想,也可能是长观的人魄夺舍了这女修。

元和上尊敏锐意识到不对劲。

人魄又不是被封印在石头中不能动了,需要他掘地三尺,九死一生护送。

既然人魄行动自如,完全可以自己回去,长观大可不必命他千里迢迢寻回。

而到了天堑,人魄好似早就知道他要来,却绝口不提寻魄之事。

反而绕了一大圈,给他介绍天道之石。

元和好像陷入一个巨大的圈套中,但无法看清真相。

长观仙人,到底在策划什么? “你到底想做什么?”元和上尊道。

他在天道之石身边待得越久,丹田恢复得就越快。

他暗中运气,随时准备逃跑,或冲向女人,争取一击重创她。

“是你想做什么。

”女人淡淡道:“看到天道之石上的灰斑了吗?它需要一点东西弥补。

这些年来它不断吸收灵气,整个天堑都变成了禁灵区。

但这远远不够。

多亏了建木连通,如今天地灵气比以往浓郁了数倍。

但这还不够……还需要一点……” 女人一双乌黑的眼直直盯向元和:“去把初霁带过来,她身上的法门闻所未闻,有了她,天道之石定能一举成型。

” 元和大松一口气,只要不剥他的功法就好。

他仔细一想,如果剥了初霁的功法,岂不是一举两得?天道之石能成型,东洲从此安然无忧,他也能接手初霁经营多年的悟德院。

真是妙计,不愧为长观仙人。

元和上尊心中暗骂,计策妙是妙,就是手段阴毒了点。

他当即答应了女人:“这还不简单。

我早就安排家中小辈潜伏在初霁身边。

” 元和掏出传讯令,呼唤常正贤。

然而,时间一点点过去,对面就是不回答。

女人的目光淡淡瞥过来,元和上尊面露尴尬。

- 初霁的灵舟再一次停在天堑附近。

观看耿楼的记忆后,初霁摸清天堑守卫的巡逻路线,她准备今夜就行动,潜入天堑内部,一探究竟。

如今他们都是凡人之躯,到晚上就困得东倒西歪,因此,初霁打算下午睡觉,亥时再行动。

是夜,月朗星稀。

常正贤忽然从梦中惊醒,缓缓起身。

其他人都在熟睡,他一人蹑手蹑脚出了灵舟。

隔着夜色和嶙峋的山岩,不远处有个黑色人影。

常正贤咽了咽,低下头。

那人影走近了,来到他身前,取下兜帽,露出一张五十岁中年男人的脸。

没待常正贤行礼,元和上尊两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质问,“为何不回我的命令?!” 常正贤:“是……恐初霁发现隐情。

”元和上尊眯眼:“最好是这样。

”如今他孤身一人,失去常家,每日提心吊胆,有点风吹草动就焦虑。

若常正贤再背叛他…… 元和上尊还是不放心:“我给你的传讯令呢?拿出来。

” 常正贤一滞,传讯令被他埋了,早就找不到了。

他急中生智,狡辩道:“天堑灵气不流通,传讯令用不得,我就放灵舟上……” 元和上尊伸手探向他腰间,冷笑一声:“那你为何带着悟德院的传讯令?”常正贤脸色一红,低下头。

元和上尊怒不可遏,到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

“跟我来。

”他说。

常正贤咽了咽,咚一下跪在砂石地上,沉默不语。

元和上尊:“没叫你死,就是借用你的身躯几个时辰。

”言下之意,就是要上身常正贤。

元和厉声:“你忘了是谁生你养你的?你能有今天,还不是因为有常家镇着!现在常家危难,要你付出,你反倒推三阻四起来了,我看你比白眼狼还不如!” 常正贤的头垂得更低,眼前闪过初霁救他的情境,牙关溢出一个执拗的“不”字。

元和上尊气得头晕,不知初霁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让他如此死心塌地。

既然软的不成,他只能来硬的。

元和上尊深吸一口气,唇角微弯:“先起来吧。

” …… 亥时。

黎望潭和毛蔷就位,初霁从屋中出来,看向常正贤的门。

“咚咚咚——” 屋门很快开了,常正贤似乎才醒来,屋中没有点灯。

初霁笑了笑:“该走了。

”常正贤一步步而出。

他整装待发,手提银枪,又似早就准备好了。

初霁颔首,带三人离开灵舟,向偏僻处走。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夜色寂静,乱石嶙峋,投下一道道狰狞的黑影。

忽然,常正贤快步来到和初霁身边。

“初掌院……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他似是下定决心,摸出一枚刻着“元和”二字的令牌,递给初霁。

初霁抬眼:“嗯?”常正贤:“我其实,一直与元和上尊有联系。

”初霁漆黑的眼瞳一动不动盯着他:“然后呢。

”常正贤的声音低沉:“他如今人在天堑祭坛中设了局,让我引你过去,杀了你。

” 此话一出,毛蔷头发都要炸起来了:“那你现在说是几个意思?” 初霁思忖片刻:“依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常正贤抿了抿唇:“可以去,但他们想螳螂捕蝉,我们可以黄雀在后,你我四人分批进入天堑,引他们现身后,包抄他们。

” 初霁想了想:“你说的对,为今之计,只有冒险放手一搏,我们等不起。

” 常正贤似是松了口气,初霁笑道:“既然你愿向我坦白,今后就别联系元和上尊了。

”常正贤自是答应。

夜色中,祭坛的轮廓影影绰绰。

初霁让黎望潭和她一起进去,毛蔷扛着便携式炮筒,在外面等待。

一旦对方出手,常正贤负责引敌人走进射程。

黎望潭负责搅乱全局,毛蔷负责重点打击。

四人分成三组,各自没入夜色中。

黎望潭轻声道:“总感觉有诈。

”初霁嗤笑:“有。

你没发现吗?常正贤自从灵舟中出来,口齿清晰不少。

”黎望潭怔愣:“你说他……”初霁耸肩:“可能被元和夺舍了。

”“那你还带他!”“这是我们唯一刺探敌情的方法。

”初霁蹙眉,“我要搞清楚,那供奉在祭坛中的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 那块石头仿佛有种魔力,吸引着她不断向前。

祭坛越来越近,只剩最后一道铁索,四周寂静无人,趁守卫离开,初霁迅速带黎望潭飞跃深渊,来到大殿前的空地上。

他们屏住呼吸,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祭坛殿门紧闭。

黎望潭打量那高高的屋檐,蹙眉道:“你有没有发现,丹田里的灵气忽然能动了。

” 初霁展开word文档,一个个功能竟然重新亮起来。

Word文档回来,她心下多了五分安定,迅速打开表格检查,面前的祭坛在表格中竟然一半绿,一半红。

她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情况。

突然,两扇殿门对开,身着锦绣衣袍的女人缓步而出。

她身后,祭坛上供奉的天道之石闪动淡淡光芒。

女人面带微笑,望着初霁,好似她早就认识她。

初霁握紧斩仙剑,一字一顿:“沈绮怀?” 沈绮怀笑望她,这笑有点毛骨悚然。

初霁盯着她片刻:“你不是沈绮怀。

”诚然,环境会改变一个人,但无法从方方面面改变一个人。

面前的沈绮怀与初霁印象中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相似。

沈绮怀颔首道:“许久不见,您目力见长。

” 初霁扬手:“别,我可从没见过你。

” 沈绮怀唇角弯弯:“不,您‘见’过我。

当年沈家主招魂,我附身到沈绮怀身上,助她脱逃时,我们曾打过照面。

那一眼……真是格外深刻。

” 初霁和黎望潭根本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若那时起沈绮怀就被夺舍,才得以逃出生天,也说得过去。

黎望潭忽然启声:“劝道友不要故弄玄虚,不论你披何人的皮,也改变不了你的真实身份。

” 沈绮怀挑眉:“你们刚刚杀死我的仙身,现在就装不认得我?” 初霁和黎望潭对视一眼,难道此人是长观?这也差得太大了吧?长观那无悲无喜,山崩不起半点波澜的模样,和面前这位明艳动人的大美女,简直风马牛不相及。

似是看出他们的疑惑,沈绮怀叹道:“我是长观的人魄,它冷漠无情,难以理解,可我不一样。

我给你展示一样东西,或许你就能明白了。

”她站在大殿门口,冲初霁微笑道:“进来。

” 黎望潭不动,初霁迅速曲线连接了外面的毛蔷,让她准备好,炸祭台。

沈绮怀软声催促:“别怕,我并非仙身那般冷酷。

” 黎望潭俯身在初霁耳畔轻言:“小心,人亦有善恶七情六欲,反而比仙身更难对付。

” 初霁望着那黑洞洞的大殿。

幸好她清楚大殿中供奉了一块能发光的石头,否则真要被好奇心吸引进去。

若“常正贤”没有骗她,沈绮怀现在就要引她入殿坑杀了。

此刻不出手,难道要踩入坑中才出手? “我们联合绞杀她。

”声音在黎望潭、毛蔷的神识中响起。

二人蓄势待发。

初霁默念。

三、二、一。

她猛地甩出一团黑漆漆的乱线! 就算灵气没有完全恢复,大乘修士一击也相当恐怖! 与此同时,天火从高空倏然落下,打向沈绮怀,落地升起高山,化作流水修竹铜墙铁壁,四面包抄沈绮怀。

黎望潭的五行生生不息阵,一旦阵成,任何人都休想逃出生天。

沈绮怀脸色一白,纵身跃起,抽出一条银龙鞭,大喝道:“元和!” 一道鬼魅的黑影蹿出大殿,掌心一团绿莹莹的灵气,翻手向黎望潭打去! 这一击中蕴含的蓬勃力量,远非黎望潭能承受,初霁当机丢出[左对齐],才让那团绿芒与黎望潭擦肩而过。

夜风掀开黑影的衣袍,初霁定睛一看,那是常正贤!她猜得没错,常正贤口齿清晰不少,果然是被元和上尊夺舍了。

初霁暗骂一声,也不清楚常正贤怎么想的,竟然心甘情愿将身体让给元和上尊。

他明明有千百种方法拒绝,最简单的,就是遇见元和时,向她求救。

元和上尊目光兴奋,整个人好似打了鸡血。

常书航死去,常家覆灭,长观仙人金身陨落,他自出生起就没受过这么多委屈!如今能扬眉吐气,何等快活之事! 但初霁怎么会让他快活起来,扬手接二连三放出黑线,千缕万化,黑线化作一枚枚利剑,化作火焰,化作她见过最凶狠神兵利器。

元和上尊被打得措手不及,完全没预料到初霁攻击如此迅猛。

他是化神修士,和初霁的大乘差了不止一个大境界,就算全盛时期,也无法抗衡未恢复的初霁。

区区三息,他被打得落花流水,丢盔卸甲,崴了脚,脸上还破了相,倒退至悬崖边。

反观初霁,脚步不移半分,面色如常,唇边还带着一丝冷意。

元和上尊冷汗模糊了视线。

当初初霁和长观仙人金身对决,她被压着打得鼻青脸肿,连仙招都放不出来。

最后也是凭耍谋略,才得以一击反杀。

这给元和一种错觉,好像初霁本身并不怎么强悍,只是计谋过人。

现在他终于意识到,初霁不仅谋略过人,功力还浑厚,他根本无法匹敌! 脚边就是万丈深渊,元和上尊大喊:“停手!” 初霁哪会停手,元和坑她在先,后来又在她眼皮下夺舍常正贤。

此时不杀,难道还养着他不成?她愈发加快出招速度。

元和一口老血喷出来,哪里抵得住初霁猛攻,情急之下向沈绮怀求救。

“长观仙人!助我一臂之力!” 沈绮怀正与黎望潭酣战,三息内两人你追我赶,破阵立阵数回,沈绮怀的实力在化神上下,黎望潭虽然能越阶挑战,但时间一长,还是隐隐处在了下风。

初霁瞥了沈绮怀一眼,对方实力诡异莫测,需重点提防。

她分出一丝心神,蓄力准备阻拦沈绮怀。

不想,沈绮怀只是淡淡瞥了元和一眼,唇边挂着笑,连救他的意思都没有。

元和上尊浑身冰冷,沈绮怀是他最后的依仗,她答应好的!“我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元和怒吼,“等会儿你就会变成现在的我!被这姓初的打下深渊!” 沈绮怀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悠悠闲闲对付着黎望潭。

她明明有余力,却不出手。

初霁啧了一声,临阵反水,贵圈真乱。

她猛地一施力,黑线一拥而上,如飞毯卷起元和上尊,带他飞向半空。

元和上尊往下一看,下面是万丈深渊。

据说天堑没有底,一旦坠落,就会在无穷无尽的虚空中不断下坠,直到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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