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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起身走了,余智龙几人见着她走了,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她,她,她就这样走了,那老百姓们见了粮食一个个红了眼,咱们几人的话哪里压得住?”就算他会武功,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但是,沈羡之怎么可能真给他们这样一个烂摊子?等着天亮的时候,这院子里的脑袋们都被系上了麻绳,让人串成一大串挂在衙门门口两边的柱子上,老猫则提着锣沿着街边两旁的房屋,一边跑一边大喊,“去衙门排队领粮食咯!去衙门排队领粮食咯!” 大家也不知道是谁在楼上一边跑一边喊,就听到领粮食三个字,就都一下有了力气,更顾不得是真是假,有的鞋子都顾不得穿,就拿着袋子往衙门口去。
然后就看到了那一串脑袋,而负责分发粮食和银钱的,则是这城里小有名声的几位贤能之人。
不过他们不会武功,如今大家只看到他们身后那满院子里的米面,有的就控制不住要冲进去抢。
吓得余智龙连忙要出手,只还没等他动手,就有一个青袍人从人群中走出来,长剑直接将那人拦住,目光斜视着旁边挂着的那一串脑袋,然后一句一字十分清晰地说道:“请排队领粮食,不然我可以保证你的脑袋一会儿就挂在那里。
” 那两串脑袋不是假的,所以随着这话说出口,原本骚乱的人群一下就被震住了,大家默默地退回身。
原本凌乱毫无秩序可言的大门口,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余智龙松了一口气,其他几人亦是如此。
而这青袍人正是沈羡之,昨晚沈羡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自然也就找了过来,如今正带着鹿家的人来维持这现场的秩序。
眼下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便有他鹿家的人从人群里走出来,镇守在两旁。
然后粮食银两发派正式开始。
一切都有条不紊,只是在大家都合理分到粮食和银钱后,这才留意到这些护卫里,有不少是他们本城的人。
这私底下一打听,人家原本是船王鹿家的人。
所以这是鹿家的人再形象仗义?救良州城老百姓于水火之中? 可又有人发现,这鹿家的人对一个穿着红衣的小白脸十分尊敬,似乎样样都听她的。
于是又有人说,“听说了么?这小白脸来头大着呢,兄弟我有门路,听人说他是西南来的,昨天还劝咱们丰相公去西南发展呢。
” 而被城中众人好奇讨论的红衣小白脸沈羡之,如今正在城中休息,那高月公主三人被她分派了些事务,虽没到大众眼前,但也在幕后忙着。
原本乱糟糟的城池,因为粮食和银两的分发,一下就安稳下来了,就很玄乎。
明明昨日瞧着还犹如末日之都,如今却仿佛让沈羡之看到了当初西南的模样。
当然,也有试着趁火打劫的难民团伙,只是实力不够,还没来得及叫嚣,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今听命于那余智龙,让他来统领着充当护卫。
毕竟鹿修澜是要和沈羡之离开良州的,他们总不能一直待在良州城。
只是也担心他们走后,这些难免立即倒戈,所以还是花了不少功夫教育,除了拳脚上,还要推心置腹。
用沈羡之的话来说,就是洗脑。
而且这些人终究也只是平民老百姓,走到这一步也就是单纯地想要活下去而已,如今给了他们粮食和银子,再稍微打压一下,也就差不多老实了。
不过还是不放心,最后沈羡之还是让公孙无音暂时留了下来,听夏侯瑾说,会让玄月他们过来。
所以她打算等玄月们来了后,接替了公孙无音的位置,再离开。
“其实二小姐大可不必如此劳心劳力,五殿下和六殿下不都来了么?”鹿修澜虽然也才得到消息,但他们俩既然是空着手来,必然会想办法从这些权贵手中拿粮食来赈灾。
“话是这样说,可等他们俩到,只怕黄花菜都凉透了。
”更何况两人也不对付,这一路上还不知道怎么较劲呢。
所以沈羡之哪里等得了他们?多等一天,就不知道要饿死多少老百姓,惹出多少人命呢。
而多余的粮食,则被这些权贵们囤着被老鼠吃,也轮不到老百姓们。
鹿修澜其实这样担心,最重要的还是沈羡之此举,只怕把这江南的世家们都给得罪遍了。
这些世家们,和权贵们都是盘根接错的关系,她这昨晚杀掉的,不是谁家的女婿就是谁家的表舅爷。
沈羡之却是无所谓,“这江南的世族们,大半都跟南海王脱不了关系,反正与他也不可能走到一条路上,得罪就得罪了吧,事儿都办了,想这些作甚?”不过有些疑惑地转头看朝鹿修澜,“才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怎变得瞻前顾后了?”很不对劲啊。
不是他变得瞻前顾后了,而是从前他一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惹了事也不担心,大不了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是如今不一样了,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鹿家人散落在各地,隐忍着,等待他这位少主的回归,他是他们的希望,所以他思虑的也就多了。
现在不但他不能出事,他也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出事。
沈羡之见他叹气的模样,却是幽幽一笑,“也可以说,你变得沉稳了些。
不过这样也好,你不晓得我从前跟阿瑾最是担心,生怕你哪天忽然跑到京城去刺杀那狗皇帝。
” 鹿修澜听到这话,也是哭笑不得,“我在你们心中,就那样沉不住气么?”他说这话时,侧头过去,刚好看到沈羡之笑颜如花的面庞,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人生便是如此无常,明明是他先认识沈羡之的,可偏偏就这样错过了,若不是那狗皇帝乱点鸳鸯谱,也许如今沈羡之的世界里,就没有夏侯瑾,自己此刻也不会听她亲密无间地叫着阿瑾。
这一刻他恨不得将那狗皇帝碎尸万段,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目光中更充满了凶光。
“你怎么了?”沈羡之被他这忽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
鹿修澜这才恍然反应过来,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扯了扯嘴角一笑,快速转过话题,“此前你说那李落塔如今手下有几万人,他本就是不甘平庸之人,只怕会借着这几万人想办法往上爬,没准真会投到那南海王麾下去。
” “我想那南海王应该也已经找过他了,不过你也说了,他这样不甘平庸之辈,怎么可能甘心屈人之下?”那李落塔一辈子的梦,不就是有朝一日成为巅峰之首么?而不是在任何人面前卑躬屈膝。
如果还要如此,那他如今奔波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沈羡之断定,他不会的。
作者有话说: 哎呀,看了一遍,没发现错别字,我就知道不简单···我回头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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