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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冷、夏凉、秋浓、春暖,年复一年。
就这样,浸雾峰上又过去了四个年头。
四季不断反覆变化,厉倾羽却感觉不到半分。
时间像是忘了转动。
他的整个世界,仿佛是暂停的。
所有的念头,都是想把躺在榻上的人儿放在手心中,永远别再有一丝一毫的伤。
可所有的悔恨哀伤,也等不来雪闲一丝一毫转好的躯体。
故他整颗心也逐渐坠入海底。
对话结束了,拥抱消逝了,什么都逐渐地化为乌有。
眼前,只有无穷无尽的等待。
… 主峰处。
每一天,大伙儿都在告诉自己与所有人,要乐观。
从六年前回峰后,每半个月在烛鹊寝殿的聚会也不曾间断,即便讨论不出什么法子,可大家心底都是同一个念头,只要这个聚会不散,雪闲也就会有醒来的一天。
如今距离地宫一战过去了六年。
两千多个日子的等待,那道独峰结界仍是未启,里头二人仍是情况未明。
但从未有人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即使只是微弱渺小的期望,大家也都等待着结界开起的那天。
会有两道人影,手牵着手从浸羽殿中走出,带着笑意和大家说- “好久不见。
” -- -- 浸羽殿内。
每一日都是一往如昔的安静。
厉倾羽唯一会开口的话,就是对着雪闲的那八个字。
每天除了他在矮榻上盘坐闭关的其余时间,都是坐在床沿边静静看着雪闲。
此刻闭关升阶对他来说,已不是最重要的事情,就像是种可有可无,且一成不变的固定行为。
他在乎的,只有床上那道人影。
雪色流苏就放在枕边,衬着好几片雪灵叶片,因他知道雪闲喜欢,故才再次去摘回。
小白蝎就睡在枕边,从雪闲闭眼的那刻起就一直闷闷不乐,那道温柔哄它睡觉的嗓音已不在,也无法抬起手指摸它的螯。
而雪闲转为银白的长发就这般散在枕上,有些时候,白蝎趴在上头,仿佛隐匿了整个身躯。
这天的午后。
厉倾羽依旧在固定时刻,闭目坐于矮榻上,外头是什么季节,天空是什么景色,他早已不在意,高大的身躯在修炼间不断散出灵气,那气场早已比九阶更加强盛,准备往十阶迈去。
矮榻上,厉倾羽静待着每日固定修习的时辰过去,大殿中宁静的程度,连白蝎在枕上翻动的细微声响都一清二楚,殿中没有人声、没有勃勃生气。
静到连外头微风吹过草皮的轻响都极为显耳。
就在这幽静到令人欲发抑郁的殿内。
厉倾羽闭目至一半时,却乍然感觉到周围出现了一丝丝不同的气息! 他猛然睁开眼眸,不顾修炼到一半,直接往床榻飞跃而去! 榻上的人儿,长睫正以极为小的幅度轻颤着,似在挣扎着要睁开! 厉倾羽双眸在刹那便泛红,望着那轻颤的幅度,哑声道:“你要醒了,对吗?” 低沉的声音中带着咽。
他握住雪闲放在床边的手心,却又努力控制着力道,不将人弄疼。
眼角瞄到一旁桌面放的雪灵叶药丸,他立即取过三颗,用一样的方式喂进,接着用唇度过一大口清水,欲让雪闲咽下。
可这一次,渡水时从来没溢出过半滴的厉倾羽,却发现那水从雪闲唇角不断流出,将雪闲头下的枕巾弄得全湿了。
接着他便听到一阵极轻极微弱的声音。
“我咽下了。
” 厉倾羽猛然抬眼,见床榻上的人竟已微微睁开眼! 面色虽是苍白,却是真正的张开了眼,凝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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