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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回国。
姜姒回到客厅,准备给陆凛打电话,她忽然意识到一点。
“对了……”姜姒看着郑管家,疑惑道:“陆凛的号码是多少来着?” 闻言,郑管家差点摔了。
他不敢置信地问:“太太,您怎么会不知道陆总的联系方式?” 他们可是夫妻啊。
姜姒娇声道:“很奇怪吗?” “陆凛能接到我打给他的电话……”姜姒理直气壮道,“他不应该感到荣幸吗?” 郑管家莫名觉得很有道理。
天大地大,太太最大。
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凛在一份文件上签了字,西装革履的男人面色冷峻,在光影下带着天然的金属冷感。
这时,他的手机振动。
陆凛的笔尖仍落在纸张上,他抬眸,很浅地瞥了一眼手机,视线平淡。
打过来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如果放在平时,陆凛全然不会理会这个号码。
但不知怎地,他眉心轻轻一跳。
几秒后。
陆凛放下笔,他修长的手划过屏幕,接起了电话。
他凝神望着前方,神色深浅不明。
电话那头响起姜姒骄傲又脆软的嗓音,在寂静的空气里落下。
“陆凛。
” 闻言,陆凛眉峰轻不可察地微挑。
这是姜姒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也是姜姒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
但仅仅只是几秒,陆凛的神色就恢复了寡冷。
他没什么表情地垂眼,等姜姒开口。
姜姒娇俏的声音一字字响起:“我今天非常不高兴。
” 陆凛神色未变。
他抬起黑漆漆的眼,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心率表。
表上显示,他此时的心率是七十。
看来姜姒主动打电话给他,这个行为并未让他的心引起波动。
陆凛敛了敛眸光,声线不轻不重。
“哦,陆太太怎么了?” “陆浮笙惹我生气了。
”姜姒不大开心地开口,“你让他回国向我道歉。
” 空气缓缓地流动,他们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是陆凛先打破了沉默。
“现在?”陆凛不急不缓地松了松领带。
姜姒笃定道:“就是现在。
” “陆凛。
” 姜姒又一次开口,她犹如女王般下了指令。
“我等着他给我赔罪。
” 说完这句话,姜姒就把电话挂了。
陆凛淡淡地看着心率表,刚才他和姜姒总共通话了五分钟。
从姜姒开口的那一秒起,直到通话结束。
这五分钟里,他的心率一直在维持在七十左右。
他的心率一如往常般平静,并没有因为姜姒今日的行径有些许波动。
陆凛沉眸,二十多年来他的生活一直如同死水般寂静无澜。
那两次的心率异常,仿佛只是一场恍惚的梦。
但陆凛却清晰地知道,这不是他的错觉。
这种感觉陌生又强烈,他从未体会过。
他甚至无法预料,下一次这样的变故出现,究竟是什么时候。
陆凛有种预感,姜姒在其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部分。
而现在展露的仅仅只是冰山一角。
- 伦敦。
陆浮笙是一名古董修复师,现在,他坐在工作室里,桌上摆放着一副清代的古代仕女掩扇图。
薄薄的日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有些细,有些远。
陆浮笙的五官过分瑰丽,脸色苍白到几近透明。
鸦羽般的黑睫压下,仿佛用工笔细细勾勒的美人图。
雌雄莫辨的一张脸。
此时,陆浮笙正在耐心地进行文物的除尘工作。
画轻微破损,上面有些霉迹。
这幅画虽然横亘了多年的时光,但修复起来并不困难。
画虽残缺,但依稀能看出画中女子眼尾落着的胭脂红。
却也比不过陆浮笙眉间的几许风致。
陆浮笙垂眸,他拿起毛笔,一点一点扫去画上灰尘。
修长又苍白的一双手,指骨明晰,在文物上投落下阴影。
文物修复是一个最耗费耐心的工作。
陆浮笙却享受着这种将死物,慢慢恢复光泽的过程。
这天,他在工作室待了很久才出来。
陆浮笙拿起一杯水,正要递到嘴边,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低头看去,怔住。
竟是一个越洋电话。
陆浮笙久居国外多年,结交的大多是国外的朋友,很少有人给他打越洋电话。
现在给他打电话的到底是谁? 陆浮笙稍顿,接起了电话。
沉默几秒,电话那头响起一道低沉的声线。
“陆浮笙,我是陆凛。
” 听到陆凛这两个字,陆浮笙瞳仁倏地放大。
“砰”的一声,他手里的水杯重重砸到地上。
陆浮笙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才不让手机在耳边滑落。
怎么可能? 打给他的人怎么会是陆凛? 陆浮笙离开陆家这么多年,陆凛从没有联系过他。
陆凛虽然是他的大哥,与他血脉相连。
他们的关系却疏远到比陌生人都不如。
陆凛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自己? 不知怎地,陆浮笙心里忽然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他刚在网上发了黑姜姒的通稿,陆凛就给他打了越洋电话。
难道陆凛是因为姜姒才来找他的吗? 一想到这里,陆浮笙身子僵直,苍白的脸上血色褪尽。
寂静的空气中,陆凛忽地开了口。
他的声线凉薄而冷淡,一字一句清晰落下。
“你现在立即回国,向你大嫂道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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