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懋王已经离开半个月了,天冷了,外面日头却是冷冽清湛,乌苔坐在碧纱窗前,怔怔看了很久。
那海棠树顶端残留的果子在熟透了后,已经有些发蔫了。
她知道,再不摘,它们会被风干,会蔫起来,还会被鸟啄了,最后掉落在地上。
那是白白糟蹋。
乌苔便命题红和拾翠取了蒲凳,又拿了竹竿钩子来,她要去摘海棠果。
题红一见,自是劝阻:“还是奴婢过去摘了来给娘娘吃吧。
” 乌苔却是执意,拿了竹竿钩子,一个个地将那海棠果摘下来,又让题红去洗净了,放在盘中来吃。
那海棠果果然已经蔫了,还有一些鸟儿啄食过的痕迹。
题红从旁为难:“娘娘,你怎么能吃这个?” 乌苔没理会,捏了一个来尝,边尝边看着懋王的信。
那封信,是昨日到的,她看了看,今天又拿出来看。
她捏了一颗海棠果在口中,一边品尝着海棠果,一边看信。
这海棠果却是极甜的。
深秋的风霜化作了甘甜,融入了这海棠果中,不够脆,有些蔫了,却是更好吃了。
乌苔吃了一个,又吃了一个,最后终于把一盘都吃差不多了。
她这才叹了声,道:“殿下在丹阳病了,看来病得厉害,我终究放心不下。
” 她这话一出,大家都惊了下,下意识看向那信,不过只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并看不到什么。
乌苔淡淡地道:“传王管事吧。
” 王管事很快过来了,恭敬地拜见了,乌苔便把那封信给王管事看,王管事一看之下,也是面现忧色:“殿下给属下的信中,并不曾提及此事啊!” 乌苔:“那就不知了,要不然再等几日看看?” 王管事忧心忡忡,重新将那信函看过了,道:“看来这是急病,殿下身在丹阳,身边也无人服侍,如今是不是要禀报了皇上,请了太医过去?” 乌苔略沉吟了下,道:“殿下既不曾和王管事提起,想必只是寻常伤风之症,若是大动干戈,倒是引人猜疑。
” 王管事想想,也有道理,叹道:“既如此,那属下亲自走一趟,好歹身边有个人服侍啊!” 乌苔看着那信,蹙眉,面现忧色:“罢了,也不敢劳烦王管事了,还是我亲自走一趟吧。
” 王管事一听,忙道:“哪好轻易劳动娘娘前去,此去丹阳,路途遥远,娘娘千金之躯,哪受得住这般苦楚?” 乌苔却笑叹一声:“王管事,殿下和我情深意笃,如今他病了,我一个人在云安城,寝食难安,若是能亲自过去看看,哪怕遭受路途跋涉之苦,好歹心安啊。
” 王管事还要再劝的,乌苔却已经道:“我意已定,王管事尽快准备车马,我不日即将启程。
” 王管事见此,再说不得什么。
他早看出来了,殿下对王妃宠爱有加,而这位王妃,看着软绵绵的,其实关键时候是个倔性子,根本招惹不得。
乌苔说定了王管事,当即便进宫去,面见了皇太后和皇后,也不敢说重了,只说是风寒而已,可身边终究需要人伺候着。
皇后自然是没什么说的,脸上淡淡的,不提也罢,皇太后却是叹息连连:“我只听闻,这次丹阳一事,朝臣们奏折如纸片,说是澜儿执意要以土法添补海眼,白白耽误了时间,这不,今日个,皇上还在御书房和几个朝臣商议着。
” 乌苔听着,只是低头,却不怎么言语。
这是国家大事,远不是自己应该插嘴的,不过她相信,懋王最后是一定能填平那海眼,力挽狂澜。
皇太后:“他这次,只怕不是病了,是生生愁的啊!” 乌苔:“妾身恨不能为殿下分忧解愁,如今只盼着,过去殿下身边,服侍殿下,好歹照顾殿下衣食。
” 皇太后听了,自然欣慰:“你过去,自是辛苦,不过这样也好,澜儿实在是太忙了,你们夫妻聚少离多,终究不成这样,你去了丹阳,照料着澜儿,等这件事过去了,你们在那里可以游玩一番,心里放松了,也该给我抱一个大胖重孙子了。
” 她叹道:“澜儿的长子,自是应该嫡出,还要血脉尊贵,这才是皇家的传承。
” 乌苔听这话,看向皇太后,皇太后已经有些干瘪的唇角带着笑,布满皱纹的褶子里都是慈祥的期望。
她便是曾经呼风唤雨,如今也是一个盼着抱重孙子的老人家,还想要一个出身贵重的血脉。
乌苔抿唇,低头笑了下,也没说什么。
************* 从宫中回来后,乌苔也算是得了谕旨了,王管事之流自然再不敢说什么,她便开始准备着前往丹阳的行囊。
诸般行囊,自然都听她吩咐,她说要带一些寻常衣物,到时候去了丹阳,不好太过奢华,底下丫鬟全都照办。
而私底下,她将自己从范氏那里讹来的三千两银票缝在贴身小衣里,又取了一些金头面暗暗收起来。
她现在也明白,那些太过贵重的头面,其实很招惹是非,她是万万不能拿的,只能挑拣那寻常一些的,到时候把上面的金子掰下来使用,外人也看不出来。
再做一些别的准备,如果底下人有疑惑,她就淡淡地说一句,过去丹阳要用的。
她这样的行事,哪个敢轻易问什么,自然都是遵听着了。
如此一来,她浑水摸鱼,自然是为自己做了许多安排。
而这个时候,皇上皇太后和皇后赏赐了各样财帛,其它云安城诸人,凡是往日要好的,都陆续过来送行,说了一些体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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