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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跟班(2/3)

向“简敏敏”,抬眼看向丝毫不掩饰疑惑与警惕的张至仪,“大概是你现在的年龄吧?那就更容易理解当年发生的那些事。

那一年,崔家的男主人因为工作失意,刺杀了当时身为工厂承包人的我爸,我爸重伤。

我爸考虑到他进手术室后可能会出不来,就让简敏敏停止上学,与大她十一岁、在农村家里还有未婚妻的徒弟张立新结婚。

把工厂委托给张立新后,我爸才肯进手术室。

你们可以动用一切无底线的想象,设想当时是张至仪正当年龄,学习成绩优秀。

性格更刚烈的你们妈为什么会放弃学业?然而,这正是所有矛盾的根源,今天你们见到的冲突只是多年矛盾积累后的集中爆发。

你们……听得懂有点儿复杂的中文吗?” 张至清看看妹妹,等妹妹慢慢地点头,确认大致听懂后,也点头表示欣慰,旋即扭头严肃地对简宏成道:“这件事我知道。

当时你们用嫁女儿捆绑住我爸,利用我爸稳住工厂,但最后试图过河拆桥,被我爸抵制。

现在终于让你们得逞了。

我爸显然是孤身一个人地与你们一个家族在争斗。

” 简宏成道:“这是其中一个角度。

但我看问题一向最终必须通过我自己的思考这一关。

在我今年上半年听到你妈讲述这段历史的时候,不敢当场下结论。

我的动作是开始调查,调查每一个当事人看这个问题的角度,然后再凭我的判断,来解读这些角度,哪些可靠?哪些不可靠?比如说这段婚姻中,你妈妈当年相当于张至仪,一个白富美,生活优裕,眼界甚高。

张至仪,如果是你,当对方是个大你十一岁的农民工,文化教育不高,又有众所周知的未婚妻,而且两人之前从无交集,你会因为什么嫁给他?” 张至仪扭头郁闷地问哥哥:“我没听错?” 张至清在张至仪耳边低声翻译了一遍。

张至仪拧着眉头,想了半天,对简宏成道:“我也不会当场下结论。

” 简宏成像对待大人一样地点头赞许:“做得对。

然后我们把焦点集中到你们爸身上。

他当时二十九岁,已经工作十多年,有四年营销经历,无论从年龄,还是经历上,还是从他被我爸火线选中,当女婿上来判断,他当时都应该是个有较强判断力的成年人,对不对?” 张至仪觉得这是毫无疑问的,刚想点头,就被哥哥踢了一脚。

她赶紧止住。

张至清便问:“你想说明什么?” 简宏成道:“一个有不错判断力的成年人在天上掉馅饼的时候,应该清楚,他接了馅饼将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他当即抛弃未婚妻……”简宏成伸出笔,用一个不规则圈将“我爸”“我妈”“张立新”圈到一起,“他们为了各自的目的结成利益共同体。

当时他们面对的第一个障碍是你们妈简敏敏不愿退学结婚,不甘心成为他们利益共同体的纽带。

但他们很快克服了。

连我都是在今年上半年才第一次听你们妈说起他们克服的办法,连我这种自以为什么都见过的人也非常震惊。

具体是什么,你们自己去问你们爸妈,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向你们公布那段隐私。

我在这儿只是提供你们一个思考问题的方式,提供你们一个新的观察角度。

我的判断是,在整个事件的最初,唯有你妈是小白兔,其余都……”他摇了摇头,说不出口。

张至清将信将疑,但凭他的判断,不得不认同简宏成所说的有道理。

但他还是态度强硬地问:“这与现在你把我爸投入监狱有关吗?” 简宏成道:“我之所以平等友好地跟你们解释前因后果,是因为我在你爸坐牢这件事上没做亏心事。

你爸回国后,我并没暴力约束他,他所签的每一份法律文件,都不是被逼的,完成所有交接后,我助理亲自送他回家处理他的家务事。

我早上回上海,他一天后投案自首。

回到原话题。

我刚才跟你们说的是,你们爸妈的婚姻基础就是这样,这就奠定了他们未来的相处模式。

”简宏成又用一个不规则圈将“简敏敏”“张立新”圈到一起,“你们可以就此重新审视一下你们爸妈的婚姻关系,但必须在了解这三人共同体如何逼迫你妈低头之后,才能下结论。

” 还是张至仪终于问了出来:“为什么?” 简宏成一脸真诚地回答:“你们妈原本是个爱家、爱弟弟们、爱学习、热情开朗的好女孩,现在变得凶蛮多疑,谁都不信,只爱有限的几个人,其中包括你俩,但不包括我,起因都在这儿。

尔后她联手你爸瞒天过海,将公司所有权转移到他们两个手中,然后气死我爸,再然后设陷阱将刚大学毕业的我逼得远走他乡,不敢回家,再然后你爸将公司几乎占为己有,你妈无权染指,也拿不到分红,他们的婚姻因利益结束而基本停摆。

同时你妈千方百计地试图夺回控制权。

现象的背后是什么?我的时间到了,要去赶飞机。

你们两个有什么需要我安排的吗?” 张至清道:“慢着,你还没说到这个。

”他指着“崔家”。

简宏成看着“崔家”两个字有一会儿,道:“这家人。

以前,你们妈被你们爸引导着,将所有情绪发泄到了这家人头上。

如今,你们爸卷巨款潜逃的这个案子里,有这家人做的手脚。

看,所有的事都有因有果。

现在我一半时间都花在收拾这几个人留下的烂摊子上。

你们有其他问题打我手机吧,今天最主要是见个面,建立一个印象,以后来日方长。

” 张至清道:“可是你还没解释为什么剥夺我爸在公司的股权。

” 简宏成一边结账,一边道:“不是剥夺,是你们爸归还,而我收下的同时,给他留下了多年的经营所得,也就是说,我不追究他从公司非法转移的资产,让他继续保留。

” “不,姑姑说你全抢走了。

” 简宏成将纸笔递给张至清:“我不知道你们姑姑的原话是什么,你留下电邮,我回头把我留给你爸的固定资产的清单发给你们,你们可以找相关资产登记部门查验。

等法庭宣判后,你们可以在见到你们爸爸时具体再问。

我对你们有两点希望,如果你们行程不急,现在可以考虑去看看你们妈,她与崔家后人矛盾升级,触及了刑法,最终不知会不会被判入狱,趁她还能自由,去看看她。

等各方验证之后,还希望你们以后见到我,能保证起码的陌生人之间的礼貌。

你们慢吃,我先走一步。

” 两个孩子继续将信将疑,但疑的成分在渐渐减少。

简宏成起身,张至清也站起来,但他不是起立送客,而是责问道:“你说的是一个半小时。

” 简宏成冲着张至清微微一笑,不语而走。

张至清郁闷地坐下,道:“连一个会面时间都能出尔反尔,还怎么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张至仪犹豫着道:“可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那些都有道理呢?” “当面说的都能赖,可真不要脸。

你还信他呢?” “可是他说的那些都是可以查到的啊,撒谎不是很快会被戳穿吗?” “你不要上当。

坏人不是额头上写着坏人两个字那么简单,坏人需要我们通过他们的言行去辨别。

”张至清显然不愿意相信简宏成,“你想,你更相信姑姑,还是他?” 张至仪干脆地道:“都不信。

” 张至清更郁闷了。

可他郁闷不了多久,手机提示有新邮件。

幸好餐厅有免费Wi-Fi,张至清下载了邮件,与妹妹一起看,见果然是爸爸的资产清单。

上面不仅有地址明细,还有租赁使用明细。

张至清忽然想到:“简宏成与爸爸的关系早木已成舟,有必要为了骗我们,费那么大劲儿?他完全可以见都不见我们。

” “他怕我们找他报仇。

” “他要是怕我们找他报仇,就不敢一个人来了。

你再吃点儿,我买机票,我们回家查清楚。

” 简宏成走出餐厅,就掏出手机看宁宥发来的三个字的短信,“是人吗”,一边看,一边笑。

简宏成一直觉得宁宥在他面前画出了一道冷冰冰的玻璃墙,在玻璃墙后的宁宥始终有些不真实。

今天这三个字的短信简直是里程碑,是突破,是两人真正的交流。

因此简宏成不惜当场违约,也要改签机票,提前去上海。

宁宥很快收拾完行李箱,坐在一边,看着儿子闷闷不乐地继续整理。

虽然有空调,可郝聿怀依然汗水沾湿了头发,一缕缕黏在额头。

宁宥拿把扇子,走到儿子身后,替他扇风:“要我帮你吗?” 郝聿怀嘀咕一声:“不用。

” 宁宥故作自言自语地道:“怎么办呢?知道你在生气,我要是不管你呢,你会不会更生气?说妈妈连这种时候都不支持你。

我要是管你呢,又怕你嫌我烦。

我是强行帮你好呢,还是滚远一点儿好呢?” 宁宥从来就是唱作俱佳,听得郝聿怀嘴巴一嘬,忍不住想笑,又想到一笑就得破功,只好苦苦忍着,可是回头一看妈妈拧着眉头一筹莫展的样子又非常卡通好笑,他实在忍不住了,可坚决不肯笑出来,只好又施展铁头神功,将后面蹲着的妈妈顶翻在地,才能埋头在妈妈背后偷笑。

宁宥知道儿子没问题了,就笑道:“哎哟,你妈的老腰,你能不能别这么野蛮?” 郝聿怀偏在妈妈的背后乱拱:“我又不是生你的气,我才不要你滚远呢。

” 宁宥让郝聿怀拱得痒死,大笑着避开:“你妈的老骨头都让你拱散了,还说不让我滚远,再不滚都散架了。

” 郝聿怀笑着继续拱,追着拱。

宁宥也只好使出撒手锏,回头将儿子的头抱住,知道这孩子现在自以为长大了,不让抱了,一抱就僵了。

果然,郝聿怀僵在那儿了,而后赶紧挣扎着试图逃走。

宁宥又是闷笑,抱着儿子道:“你妈才不肯滚远呢。

不过你妈下午得见一个老同学。

你是跟去呢,还是自己找你的同学玩?” 郝聿怀拼命挣扎出来,嘟哝着“热死了”,但还是等妈妈说完才道:“田叔叔来送你吗?” “是班长叔叔找我谈事儿。

” “噢,我挺喜欢跟班长叔叔说话的,那就跟去呗。

” 宁宥后悔已经来不及,只能背转身子,咬自己舌头。

简宏成回公司处理一些公务,让工作羁绊了好长时间,看时间不对,赶紧抱起儿子,饭都来不及吃,奔赴机场。

很巧,他看见在机场大厅里徘徊的张至清兄妹。

他想当作没看见,他忙,没时间搭理。

可他心里的身为当下简家家长的意识作祟了,只能抱起刚放下的小地瓜,把他放上行李车,推去找兄妹俩。

张至仪跟在办理自助登机的哥哥后面东张西望,最早看到简宏成。

她赶紧推推哥哥:“哥,那个胖子也来了。

还带着孩子。

” “什么胖子?”张至清扭头一看,也看到已经快走近的简宏成。

他不知该说什么好,闷闷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办理登机。

简宏成走过来,笑道:“该怎么称呼呢?小地瓜,这两位是爸爸的姐姐的儿子和女儿,你该叫他们什么?” 小地瓜毫不犹豫地回答:“叔叔、阿姨。

” “错了,叫哥哥、姐姐。

” 小地瓜惊道:“这么大啊。

” “对啊,这么大,可还是哥哥、姐姐。

”简宏成调理好孩子,对张至清道,“买好回家的票了?” “今天没有直接回家的,我们买了飞上海的,然后乘车回家。

” 简宏成不由得拿出自己手机来看,对照电脑屏,笑道:“巧,同一班。

帮我也办一下。

” 张至仪与小地瓜眉来眼去了好一会儿,此时小心地问:“你带着孩子出差?” 简宏成道:“嗯,算不得出差,上海是我另一个基地。

小地瓜跟着我跑来跑去,虽然辛苦,总好过一个人跟着毫无血缘关系的保姆过。

” 张至仪触景生情,轻声道:“可是你把我爸送去坐牢了,我们都没人可跟了。

” 简宏成听了一愣,大概是对他们不亲近、非常陌生的缘故,看到兄妹俩时,都没想到这一层,此时被提醒,才想起这两个孩子目前处境的恓惶:爸爸被刑拘了,妈妈看来也难逃刑罚,此刻回国,身边又都是虎视眈眈的亲戚。

两个人都还在读书,怎能应付得来? 正帮简宏成办理的张至清嘲讽道:“商务舱?真奢侈。

赶走我爸后吃得很饱吧。

” 简宏成只是一笑,俯身摸摸小地瓜的脸,不语。

张至清见此,不好多说,办完手续,就将资料都交给了简宏成,拎起地上的双肩包背上,招呼妹妹去安检。

简宏成也跟上,到了行人稀少处,才道:“我记得你们妈在你们爸出走国外后去找过你们,不知道她跟你们说了没有。

最初是你们妈用一些你们爸经济方面的问题,捕风捉影,但绘声绘色地威胁你们爸,可你们爸竟然正巧被戳到痛处。

他大概知道你们妈的强悍,担心你们妈会不知怎么发落他,就从私人处,用公司名义高息借贷了一大笔钱,携款潜逃出国。

当时你们妈就报了警,公安局立案调查。

虽然你们爸最后回来了,而且交回了部分款项,但这种刑事案立了,就不可能撤销,不想做逃犯的话,只能自首,凭良好表现争取轻判。

再说财产方面,你们爸的股份归还简家后,你们妈依然持有40%,其余的60%由我妈、我弟和我平分,我拿到20%。

但是公司因为你们爸一直非法侵占,资产状况极差,资债抵销一下的话,这20%不知能折合成多少钱,我估计一两百万元最多了。

但公司被你们爸妈一折腾,银行担心得不肯贷款,目前只能由我注入六千万元的流动资金。

你们爸杀鸡取卵式地借的高息贷款,需要连本带利归还,也只能是我掏腰包还上那些利息,又是一千多万元。

如果不归还那些高息贷款,你们爸妈都只能,也宁可大牢里待着,不敢出来,因为怕被追杀。

” 说到这儿,简宏成笑道:“你们没留意到我早上没吃早饭吗?我不得不节衣缩食啊,呵呵。

你们回家后立刻找你们爸的律师谈谈,一方面了解真相,一方面与律师一起努力,设法帮你们爸轻判。

我估计律师是你们爸自首前自己找的,但从你们两个的表现来看,在外面与律师接触的你们姑姑可能不大靠谱,存私心,还需要你们努力。

” 张家兄妹最先一边听,一边还试图反驳,可是越听越无言以对,只一个劲傻傻地跟着简宏成排队,往前挪,因为简宏成说的这些都是他们想都想不到的,但可信度又显得很高。

听到最后,张至清索性拿出手机,记录要点。

张至仪索性问简宏成:“可是我们不认识律师,都不知道是谁,我们该怎么办?” 张至清补充说明:“姑姑不可信,妈妈肯定对爸爸恨之入骨,不肯帮忙。

我们回去该找谁?” 简宏成没回答,先岔开手,让自己和小地瓜过安检,过了后等兄妹俩过来。

等兄妹俩也过了安检,他领着三个孩子一边走,一边道:“这件事我挺不情愿给你们出主意的。

以前你们爸妈用他们做好的抽逃出资和偷税陷阱来陷害刚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我,害得我逃离家乡好几年,等赚了钱回来补缴税款,并认重罚后,才敢回家。

你们爸妈趁此机会,全面霸占了公司。

我们有仇。

” 张至清终于能问出一个问题:“那个陷阱,你已经说第二遍了,到底怎么回事?” “我毕业工作在北京和深圳,很快存了笔小钱。

我当时有项目,出公司后打算自己发展。

但当年注册公司需要注册资金验资,还得走很麻烦的程序,最关键的是第一年经营,没法开增值税发票。

当时你们爸找上门来,把他手里的一家公司转让给我。

虽然是高价转让,但我考虑到很快就能运作,就认了。

但我只经营那公司一个月,你们爸妈就以抽逃出资和偷税,分别向工商局和税务局举报我。

而其实,抽逃出资和偷税都是他们在经营期间做下的,偷税更是他们在转让公司前两星期内做出的。

他们故意抽走发票,重新记账,让我查不到有这么一笔需要纳税的收入,然后再举报我。

因为我当时已经是公司的法人代表,税务稽查都是不管如何,先找法人代表罚款,我当时拿不出钱,只能背着黑锅逃走,几年时间不敢回家。

他们的目的是取消我这个简家唯一有能力与他们争夺公司的人的竞争资格,他们做到了,简家的公司于是全部落入他们两人手里。

我这回跟你们爸妈都是开诚布公地明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那部分。

如果我真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人,依照我当前的实力和我手中掌握的某些资源,我可以一分钱都不留给你们爸妈。

但事实,我只拿了20%。

所以于情于理,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

” 小地瓜到了开阔地带,就到处乱窜,简宏成只得一边说,一边随时发动,将儿子捉回身边。

他觉得这简直是最佳减肥方法。

张家兄妹听得将信将疑,张至仪更是直接道:“如果……肯定是妈妈干的。

” 简宏成笑了:“忘了说他们那么做的原因。

我家重男轻女,我爸确实打算将公司传给我,你们爸妈如你们姑姑所说,只是桥梁。

他们当然不甘心。

尤其是你们妈觉得自己在婚姻上做出这么大牺牲后,却只能当桥梁,更不甘心。

他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在我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对我先下手为强,而且是直接栽赃,把我往监狱里送,太说不过去了。

至于是谁干的,我想应该是两人合作,你们妈一个人还没这种策划水平。

但我还是建议你们回家听听你们妈怎么说她的那段婚姻。

” 张至清问:“为什么你不跟我们说那段婚姻呢?你几乎把别的好的坏的都说了。

” 简宏成笑道:“那一段毕竟不是我亲历,我能告诉你们的只是我的调查、我的猜测、我的理解。

由当事人跟你们说,更妥当。

” 张至仪道:“但重男轻女本来就是错,你爸爸,哦,我外公,他最先犯错。

” 简宏成道:“对的,他先错,然后是我妈,你们外婆错,再然后是你们爸妈错。

往头顶一看,我上面的亲人都在不顾亲情地彼此仇恨,很是令人心寒。

所以我一直在处理那些老问题时,坚持要求自己尽量将仇恨截断在我这儿,尽量化解矛盾,尽量原谅,尽量弥补。

而不是追究,追究,追究到赶尽杀绝。

可我还做不到完全原谅,人非草木嘛。

我没法替你们出主意帮你们爸,抱歉。

” 简宏成话说到这地步,张家兄妹都只好放过他。

再说,也登机了。

前后舱隔绝,简宏成终于耳根清净了两个小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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