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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床头看会儿书便熄灯睡觉。
郝父的镇定如常令郝母安下心来,熄灯不久她便睡着了。
郝父这才轻轻起身,轻轻唤一声郝母,没听见老伴儿有任何气息变化,便摸黑起身,抱起衣服走出卧室。
他穿戴整齐后,摸出预先准备好的字条,压在客厅茶几上,蹑手蹑脚地开门出去。
很快,一个苍老的身影没入黑暗的树荫下,唯有镜片依然坚定地泛着亮光。
而此时,简宏成才刚结束一天的接手工作。
不过,他并未怎么显出疲态,最后一个走出办公室,用新换上的钥匙锁死新换上的锁,让新同事们先回家去。
而他自己拐进旁边的小会议室,见简宏图埋首玩手机玩得专心致志,田景野躺在长沙发上睡得非常香甜。
他便走进去,拉住简宏图的一撮头发轻轻一扯,简宏图惊讶地扬起了脸,开心地喊了一声“哥”,就像小时候两人常玩的见面仪式。
简宏成笑笑,又摁下简宏图的头,示意他继续玩游戏,他则是拨通了宁宥的电话:“有空说几句吗?” 宁宥看一眼儿子,故作轻松地笑道:“有。
今晚为了给儿子一个安静的学习空间,我已经不知第几次关进洗手间偷偷接电话了。
你稍等,我先自闭起来。
” 郝聿怀以为妈妈是真的轻松,一只手还在写字呢,却顽皮地扬脸对着天花板大声一个字一个字地道:“我——不——怕——吵,妈——妈——栽——赃。
” 连简宏成都听清楚了,不禁笑道:“你儿子在抗议?” 田景野听见响动醒了过来,一听简宏成说话的声调,便歪了歪嘴,早猜到那一头是谁了。
他也懒得起身,手一伸,指向简宏图:“宏图,替我下去拿一下后备厢的小黑包,我要给你哥的。
” 简宏图一听哥哥说话怪里怪气的,立马放下游戏,来了精神。
被田景野差遣,他颇不情愿:“田哥哥,等下反正一起下去的,再拿也来得及。
” 简宏成立刻醒悟,低喝一声:“还不快去!” 简宏图虽不情愿,但还是飞奔下去了。
田景野笑道:“可真听话。
”等脚步声走远,才道:“帮你清场,回头你怎么编那个小黑包的故事骗过宏图,我反正不管了。
” 宁宥在电话里问:“田景野也在?” 简宏成索性一边按了免提,一边起身将会议室门反锁:“对。
他赶过来帮我跑宏图被你弟弟告发的那事,应该说暂时告一段落。
”简宏成说着,坐到田景野同一张沙发上,让刚起身的田景野一起听。
田景野直接问宁宥:“也不算跑,一切程序都照常走,该查查,该罚罚,不过看熟人面上少受点儿惊吓。
可问题是你弟还不想放手啊,好像越斗越勇的样子。
他到底想干什么?” 宁宥道:“我也搞不懂,大概各人性格不同。
简宏成,我早先给你发了条短信,建议你有空给我个电话。
看来我们要建立定时通报机制了。
我弟跟你弟,我弟跟你姐,我们多沟通吧。
” 简宏成道:“找你正是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正好让田景野一起听着。
昨天我摔了宁恕的手机,放了宁恕,宁恕行李也不要就跑了。
随后我弟宏图气不过宁恕害他,又知道这事儿指望不上我,就向我姐透露了一些消息。
我姐打上门去,宁恕使计叫来警察脱困,但还是被我姐堵在派出所。
后来大概是钻在出警的警车里跑了。
今天一早,他跑到国税局逼问举报处理结果,以此逼我通话……” “呃,这事得怨我,他手机摔了,又没记住你的号码,问我要,我没给。
”宁宥插了一句。
田景野一直垂着眼皮听着,听到这儿不禁一笑:“你俩都不按常理出牌,宁恕也只好不按常理出牌喽。
” 简宏成哈哈一笑,继续道:“我与宁恕谈妥,我让助理送回行李,他立刻离开国税局。
但我担心他不按常理出牌,再作什么妖,就让助理告诉他我姐正赶往国税局。
我又怕光恐吓会给他‘狼来了’的印象,而且万一他拿了行李却不走呢?我弟宏图可禁不起他一再告发。
我只好拖延一段时间后真通知了我姐,然后不知发生了些什么,我姐被警察捉了,她还把企业交给我全权处理,看起来问题很严重。
我还看到你弟双臂受伤,但没大碍,能伸展自如。
我特意到医院会晤你弟,试图跟他谈判。
我想,他最恨的我姐已经受报应了,他是不是可以坐下来跟我好好谈条件?但我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我有深仇大恨,我就没谈。
田景野早劝我不用跟宁恕谈,还是他旁观者清。
” “这么一说脉络清楚了,你看上去确实像个黑后台。
宁恕跟我妈这么说的,他走出国税局,差点儿被简敏敏开车撞死,简敏敏的同伙趁机扑倒了他,把他绑架进简敏敏的车子。
他担心简敏敏的残暴,就拼命抢方向盘,导致车祸。
其间,简敏敏用破窗锤砸伤他。
他打算用以上三宗罪名起诉简敏敏,同时,自然是要跟黑后台算总账。
我想不出该怎么办,事情是不是朝着越闹越大的方向发展了?有可能你该雇保镖了。
” 田景野看向简宏成,见他双眉紧锁,看样子也是真的给难住了。
田景野叹道:“宁宥,简宏成,你们两个要是也跟宁恕对简敏敏一样肉搏相见,事情反而简单很多。
” 简宏成道:“我倒是不怕,我只担心我弟和我妈。
” 宁宥道:“我担心宁恕丧心病狂,我担心简敏敏出来后更丧心病狂。
” 田景野看看眼前眉头紧锁的简宏成,估摸着另一头的宁宥也差不多,他又插了一句嘴:“看事态发展吧,别急着定决策,走一步,看一步,也可能柳暗花明。
” 这一次,宁宥和简宏成异口同声:“不可能。
” 小会议室外面,简宏图从楼下停车场拿小黑包上来,发现被关在外面。
会议室做过密封隔音处理,他左冲右突,不得其门而入,又什么都听不到,好生郁闷。
终于等到门开,见哥哥与田景野两个都脸色阴沉地走出来,他吓坏了,以为他的事又出幺蛾子,连忙小碎步跟上:“哥,是不是我还得躲起来?” 简宏成道:“要不你关了公司,跟我去上海?” 连田景野都跟简宏图一起表示不满,两人异口同声道:“凭什么!”田景野更是道:“税务问题,关了公司也没用,你不会连这也不懂?别胡思乱想了,今天你太忙,脑袋乱了,明天再说。
” 简宏图悄悄问田景野:“田哥,怎么回事?” 田景野道:“把陈昕儿的东西给我,我就救你。
” 简宏成道:“你还真不怕招麻烦上身。
” 田景野问:“给不给?” 简宏成只得跟弟弟道:“给他。
” 田景野笑道:“这就对了,其他事明天再说。
宏图开车,你田哥哥今天为了你喝酒了。
” 田景野说话时扭头看简宏成,只见简宏成走得目中无人,脸色不怒自威。
田景野隐隐感觉到,简宏成可能为了保护弟弟,保护自己,还有保护宁宥,要出大招了。
可是,坐进车里,简宏成对同坐后座的田景野附耳道:“相当不公平的对垒。
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鸟,可我有所顾忌,我最大的顾忌是亲朋好友。
可宁恕不同,他一上手就把从幼年拖着他长大,有颗咸鸭蛋吃,就把蛋黄让给他的姐姐一把掼到我面前做他的肉盾,他完全不怕流弹误伤他的亲人。
你看他妈急得晕倒急诊,他照样不肯罢手。
啧啧,我怎么可能是他对手。
” 田景野点头:“我看他那架势,也完全不顾自己受伤啊。
不过,我还是相信你行的。
” 简宏成闷声闷气地道:“我不行。
刚才瞬间想到很多办法,可人只要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我算什么?除非……”简宏成凑近田景野耳朵,“除非豁出去不管宁宥死活。
但你看着好了,只要我豁出宁宥,宁恕就退了,他聪明得很,知道手里的大牌只有这一张。
” 车厢微弱的光线里,田景野与简宏成默默对视。
不仅简宏成心知肚明,连田景野也清楚得很,让简宏成豁出宁宥这种前提条件绝无可能。
“等死?”田景野摇头问。
简宏成也是摇头,但坚决一声:“不!” 郝聿怀信誓旦旦要精神面貌一新地做人,不受爸爸出事、外婆家多事的干扰。
可真刀真枪面前,他首先早上起不来。
宁宥只能将儿子拎出被窝,扔到跑步机上。
经常以文弱示人的宁宥此刻状似母大虫。
郝聿怀只好像个残兵游勇一样嗷嗷叫着跑步,手却挥舞得像是溺水的人在捞救命稻草。
“妈咪,饿,跑不动。
” “妈咪,听见没有?叮,里程足了,我下来了。
” “妈咪,我要尿遁。
”………… 在郝聿怀的鬼哭狼嚎中,宁宥听见有人按门铃。
她忙从厨房出来,笑叱一声:“是门铃,不是你的里程足了铃。
” “嗷……我缺氧了,我缺氧了……” 宁宥笑着往门镜一看,外面竟然是满脸是笑的公公,而且怪的是只有公公一个人,平日里形影不离的婆婆没来。
更怪的是,公公手里什么都没拿,空手过来。
她忙打开门,奇道:“爸爸这么早?请进,请进。
吃早饭了没?我正做呢,一起吃点儿。
” “不进门了,不进门了,说个事就走。
灰灰起床了吗?” 宁宥忙道:“那也进门说啊。
灰灰,爷爷来了,快来。
” 郝聿怀却想到爷爷、奶奶引狼入室,与爸爸的外遇密谈。
他心里反感,便端正了姿势,一本正经地道:“我坚持锻炼呢。
” 郝父脸上有些尴尬,但依然开心地道:“我只说一件事,你出来一会儿可以吗?”他做出一个不方便让郝聿怀听见的姿势。
宁宥只得反身拿上钥匙,关门领公公乘电梯下去。
一路见公公一直笑眯眯的,她大惑不解。
昨晚的事,还有什么可以高兴的? 等走到院子里,郝父终于笑着道:“我连夜通知青林了,告诉他是我们多事误判,打官司的事依然由你主导。
放心,不会有事了。
” 宁宥将信将疑:“他们看守所晚上能开门会见?不是,家属现在不能会见的吧。
” 郝父笑道:“不能。
但世上到底是好人多,工作人员可怜我老头子,破例帮我递了一张字条。
” 宁宥依然将信将疑,可看着郝父挂着亢奋红脸蛋的笑脸,她不好意思戳穿,忙也笑道:“那真不容易,都没听说有这种特例呢。
哎,爸,你两颊很红,会不会血压有些高?要不先进来吃早餐,等下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 郝父笑道:“没事,没事。
昨晚我没吃降压药,就怕吃了药,血压低了,半夜本来就嗜睡,跑到那儿等得枯燥,就睡着误事了。
好了,你放心,没事了。
我走了,灰灰奶奶该担心坏了。
” 宁宥大为惊讶,本能地一把抓住郝父,却结巴了好久才道:“你昨晚就去了?在看守所等了一夜?” 郝父依然笑道:“不碍事,不碍事。
你回去吧,灰灰急着上学呢。
有什么需要尽管一个电话,跟过去一样,让我们分担点儿。
” “哎,我送你回去。
” “不碍事,打车就好了。
再见,快回去,灰灰一个人呢。
” 宁宥虽然放了手,但站在原地挪不开窝。
她看着郝父的背影,仿佛看到整夜徘徊在那森严门庭前焦虑落寞的郝父,有多么坚持,就有多么脆弱,一个人与夜色、与高血压缠斗,如此高龄,如此文弱,难怪工作人员看不过眼,破例帮了他一把。
想到刚才挂在郝父脸上的原来是由衷的欣喜,像个孩子一样,单纯地欣喜他纠正了自己的错误,避免了更多的错误,却又含蓄地不愿多加陈述,只一味提出替她分担。
宁宥不由得鼻子一酸,眼泪润湿了眼眶。
回到家里,她才打开门,郝聿怀就刷着牙,警惕地蹿出洗手间,打量她的脸色。
一看她哭过的样子,郝聿怀立刻蹿回去,吐掉牙膏,走出来拍胸道:“妈妈,反正我站在你一边。
” 宁宥看着儿子围着一圈牙膏沫白香肠一样的嘴,心情好得大笑起来:“不,不,你误会了。
爷爷一整晚没睡,纠正了一个错误,我很感动。
但我更高兴看到,爷爷、奶奶依然是知书达理的好人。
等下路上再跟你详细说。
”说起来,宁宥又忍不住抹眼泪,又是笑又是哭的,愣是把郝聿怀搞糊涂了。
一早,简宏图驱车来到田景野的店门口,弯腰钻进去店门半开的店里,远远见田景野正与侄子及另一位经理说话,很是严肃,完全不是平时在简宏成面前嬉皮笑脸的那样子。
简宏图下意识地站得中规中矩了。
田景野只是看简宏图一眼,就继续比画着与同事说话,说完了,才大步走到简宏图面前,打量着简宏图,又恢复笑容,道:“看样子今天早起了?让你哥拖出被窝的?” “我哥昨晚连夜回上海去了,大概下午再从上海过来处理简明集团。
” “死胖子不要命了。
走,去拿陈昕儿家当。
” “田哥,真要插手吗?我哥是实在拿陈昕儿没办法,才让我出面去对付陈昕儿,让她以后知道好歹。
你有没有想过,你一插手,万一陈昕儿活过来又缠上我哥了,可怎么办?这边全是老同学、老朋友,我哥丢不起这个人。
” “你哥让你说的?” “我自己想的,真心的。
田哥,不信你先让我试,完了你再递颗糖上去,省得她哭死。
” “你哥是不想懂,你是真不懂,陈昕儿那个人早已变得不可理喻了。
你去吓她,最多吓出一个疯子,只要她不变成疯子,她还得继续找上你哥,用你我都想不到的办法,让你哥防不胜防,脸面丢尽。
”田景野看看简宏图不以为意的样子,继续道,“别跟我争了,你这人下手没轻重,我不想看你犯法。
” 简宏图殷勤地拉开车门,伺候田景野上车。
等他也坐上车,还是坚持着跟田景野道:“田哥,我是很佩服你的,真心的,跟佩服我哥一样。
但这事我真的不支持你。
有些人就是蜡烛,不点不亮,你看着好了。
我今天把东西交给你,回头你要是不行了,我会顶上。
反正走上层路线,你来;走下三烂的路子,还是得看我。
” 田景野听了笑道:“够兄弟。
你先让我试试。
” 陈昕儿的家当都放在简宏图的老仓库里。
那老仓库自打被宁恕盯上后,里面的货物已经全部转移,可又还没到承租到期日期,正好拿来废物利用。
简宏图拉开仓库门,两人进去一瞧,偌大的仓库显得中间放置的陈昕儿的家当看上去有点儿单薄,可田景野走近一看,却是小山似的一堆,笑了:“这么多,快有一车了吧?” “什么叫快有一车?直接就是包车从深圳发过来,点对点。
这还是他们母子去加拿大坐移民监留在国内的东西,要不然更多。
哼,陈昕儿还不服!”简宏图将钥匙交给田景野,“行了,哥,都交给你。
我去盯着朋友开红字发票作废,省得夜长梦多。
” 田景野揪住简宏图:“有没有清单?万一陈昕儿说少了什么,我怎么办?” “没清单,就是告诉我二十七箱,我数了数,没少。
陈昕儿要是闹起来,你让她问我要。
” 田景野放简宏图走了。
但简宏图不放心地把卷帘门拉到底,他说仓库区比较乱,一个人待着还是把门关上比较好。
田景野无所谓。
他绕着这堆纸箱看了一圈。
他当然不会去拆纸箱,可拿手指弹了弹单薄的纸箱,看看绷裂的纸箱缝里露出的衣物细软,可见装箱的人打包时多粗暴,连用只塑料袋装一下都不肯。
墙倒众人推,可见一斑。
田景野忍不住发了一条短信给简宏成:给陈昕儿打包的是谁?太势利。
简宏成很快回信:知道了,长心眼了。
田景野又围着箱子走了一圈,想到那天送陈昕儿回去,陈家二老所住的是老小区里的三室一厅,这么多箱子一拥而入,怎么放得下?又想到陈昕儿父母与陈昕儿断绝多年关系,如今陈昕儿如此落魄地上门,虽然做父母的还是接手了,可陈昕儿在家的日子未必好过,否则她父母就不会放任精神状态这么差的陈昕儿出来闯祸了。
这要再拥入这二十七箱花花绿绿净是败家的家当,老人家不知什么态度。
田景野皱了半天眉头,最后什么都没做,准备离开。
宁蕙儿这一觉睡得特别长。
她确实是累了,不仅是累,而且是身心交瘁,可更多的是安心。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挣扎着养家,老公闯祸后,又一个人挣扎着避祸,挣扎着拉扯大两个孩子,都是她一个人,谁都靠不着。
可昨天,宁恕把她心里最怕的人铲除了。
虽然宁恕是受了点儿伤,可那位对头则是坐了牢。
听宁恕的意思,关个几年出不来。
宁蕙儿浑身一下子松懈了,意识到儿子大了,接替了家长的位置,可以撑起这个家,她可以歇歇了。
因此,日上三竿,宁蕙儿依然沉睡不醒。
宁恕等了好一会儿,只得自己胡乱洗把脸,穿上肥大的长袖休闲衬衫,遮住伤臂,悠闲地出门去了。
宁恕走得很闲适,即使后面有人急促追上,他都懒得回头看一眼。
他觉得,起码,现在是太平了。
宁恕买了一部新手机。
拿到手机,插上新补的卡,他竟是坐在营业厅里对着手机发呆了足有一分钟,不知给谁打个电话。
不,不知先给谁打。
他已经拨好了程可欣的号,可最终没按接通键。
他拨通了上司管总的电话。
管总正忙,接通都不等宁恕打招呼,直接道:“小宁,你下午一点到万豪2303室,我们谈谈。
” 宁恕都来不及说个“是”,管总就挂断了电话。
可宁恕坐在营业厅里轻松地笑了。
田景野正要摁电钮升起卷帘门,只听哐的一声巨响,仿佛有谁知道他在里面,正正地冲他站的位置重击了一下卷帘门,惊得田景野退后三步才稳住。
随即,巨响又起。
这回田景野听清楚了,应该是有人踢门。
田景野心想,可能是简宏图的对头,他犯不着这会儿急着出去当替罪羊。
他拿出电话,静静待在里面,如果外面的人再踢,他就报警了。
可外面的人踢了三次后,止住了。
随即,只隔着铁皮门,有声音清晰地大声道:“里面没人啊。
” 田景野一听,眼睛都快凸出来,这不是宁恕的声音吗?他索性将手机收了回去,背手耐心待在里面。
对面仓库曾经帮宁恕装监控探头的管理员对宁恕道:“按说是没人了。
我大早上看他们老板带人来转了转,一会儿错眼不见,这门就关上了,大概是老板带人来看仓库吧,总不能让仓库一直空着。
” “呵呵,要是在,该多好。
”宁恕垂着两条伤臂,上下再看看这扇熟悉的门,忍不住退后几步,然后助跑似的冲上去,又是飞起一脚。
这一脚,踢得更响,即使田景野在里面有所准备,依然惊得心惊肉跳。
田景野忍不住了,上前按下了开门电钮。
宁恕踢一脚不够解恨,退几步,又往前冲,正要抬脚,只听卷帘门一阵轰响,慢慢上升。
他一时收不住。
两条手臂受伤,无法保持平衡,他还是踢了一脚出去。
踢出去的脚被上卷的门一带,他歪歪斜斜好一会儿,才得以站住。
此时,门已经上升到齐胸,他看见有个男人正正地站在里面。
宁恕毫不犹豫地左移一尺,正好与男人隔门正对。
卷帘门嘎嘎乱响着继续一寸一寸地升高,渐渐地,里面的男人下巴露出来了,嘴巴露出来了,等鼻子露出来的时候,宁恕脸上有些变色。
他认出似乎是田景野。
很快,答案呈现在他面前。
里面的田景野冷冷地看着宁恕,一言不发。
宁恕一时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相较宁恕,田景野表里如一地就两个字:鄙夷。
而宁恕则是复杂得多,最先起脚踢门时候的志得意满,到卷帘门有动静时的惊讶与警惕,再到认出田景野时逼出的笑脸,等看到田景野的眼睛时,他连忙收起笑容,脑袋里迅速冒出许多问题:他怎么在这儿?他这是什么态度?他站哪一边?要不要与他重修旧好……于是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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