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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余愉。
“什么东西呀?”余愉一边问,一边已经迫不及待地将小盒子打开了。
是一盒花钿。
“买来之后瞧着简单,我又给每一枚花钿修改了些。
”月皊软声道。
“哇。
”余愉捏起最上面的一枚花钿,惊呼了一声,“这条小鲤鱼好可爱!” 余愉喜欢得不行。
江厌辞从屋里出来,道:“该出发了。
” 他已经给她们两个留了说话的时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
“等等!”余愉拧着眉,“被送了礼物就得回礼!” 可是她今天去集市竟忘了给月皊准备小礼物,她胡乱地在身上摸了摸,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来。
“有了!”余愉将匕首塞进月皊的手里,“以后师兄要是欺负你,你拿这个戳他!” 江厌辞瞥了一眼那把匕首。
月皊长这么大收过许多礼物,倒是头一回收到武器。
她有点惊讶,又有点新奇。
“谢谢鱼鱼姑娘,我很喜欢!” “该出发了。
”江厌辞重复。
“嗯。
”月皊急急应了一声,她低着头,将这把小巧的匕首收进腰间的小包包里。
看见包包里的纸袋,月皊愣了一下。
明显把那两块灶糖给忘了。
她将不到她手掌长的精致匕首勉强收进包里,把那个纸包拿出来,将里面的两颗灶糖倒在手里心。
“三郎今日还没有吃过灶糖。
”月皊踮起脚尖,将一枚灶糖递到江厌辞唇边,“今日都要吃灶糖的,新的一年才会日子甜蜜!” “我师兄他不——”余愉眼睁睁看着江厌辞张了嘴,将月皊递过去的灶糖含在口中。
她嘴角抽了抽,幸好自己还没把这句话说完。
“什么?”月皊用询问的目光望过来。
余愉轻咳了一声:“没、没什么。
一路顺风!” “嗯。
”月皊弯起眼睛来,冲余愉认真点头。
江厌辞瞥向月皊。
她笑着与余愉说话,手心仍摊开着,上面摆着那粒粘牙粘得要死的灶糖。
月皊转头望过来,软声问:“好不好吃呀?” 江厌辞勉强点了头。
“还有一颗!”月皊心想幸好给三郎留着,她将摊开的手心朝江厌辞递过去。
江厌辞捻起她手心的那枚灶糖。
“三郎,我……唔!” 月皊刚开口,江厌辞就将捻在指间的那粒灶糖塞进了她的口中。
拇指与食指的指端碰到她唇上的湿与软。
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点甜。
江厌辞放下手,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垂在身侧的手,慢条斯理地捻了捻。
月皊默默跟在江厌辞身后,登上院门口的马车。
她掀开布帘,往外望去。
余愉、吴娘子母女、守着院门的林爷爷,厨房的张伯都立在小院门口送着。
令松赶着马车离去,月皊的视线仍旧望着后面的小院。
院中的那颗杏树从院墙探出来。
也不知道它日后结的杏好不好吃。
马车拐出垂柳相夹的小巷,月皊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窗前帘幔。
这些轻松简单的生活终是告一段落,她要回长安了。
长安,有阿姐,不久后还会有阿娘。
可同时也有很多很多恶意。
为了等余愉回来告别,出发时已很晚。
马车行了一段时间,天色便暗下来。
江厌辞在车厢里点了一盏灯,置于小桌上。
月皊望着桌上的那盏昏黄的灯,走神着。
她心里一会儿想着阿姐的事情,一会儿想着回到长安会遇到种种窘境。
整个人的情绪渐渐低落下去。
她不说话,江厌辞是不会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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