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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立本连吃了三碗粥,终于满足的捧着肚皮坐在门槛上,也不再朝大儿子发火了。
赵守正这才提起胆子,试探着小声问道:“爹,他们说你恶了高拱,难道也是诈我们来着?” “那倒没有,老夫确实把姓高的得罪惨了。
”赵立本嘿然一笑,语气中透着落寞道:“谁能想到,就他那个臭狗屎一样的脾气,也能爬到内阁次辅的位子上!” 赵昊闻言,吓得一哆嗦……高拱可是隆庆朝近乎无敌的人物啊!现今才是隆庆元年二月份,这下老头子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但这回,根本不关姓高的事。
这不过是他们拿我当替罪羊的借口罢了!”却听赵立本狠狠啐一口道:“不然,怎么你们一咬牙不交钱,他们就乖乖凑银子,把我放出来了?” “啊,他们把那五万凑上了?”赵守业闻言惊呆了。
“那当然了!他们不出血就一起倒霉!”赵立本郁卒的叹口气道:“以往历次京察大都走走过场罢了,是以这次南京这边,本来想循例的。
不料京师那边却风云突变、力度空前,一个正月就已经罢黜了一百多名七品以上官员……” 赵昊是明史专业出身,自然能听懂赵立本这番话。
所谓京察,便是朝廷六年一度对京官进行的考核。
京察中被罢黜的官员永不叙用,是以对每一位京官,都如鬼门关一般。
不过也正因如此,主持京察的大佬们一般都不会下狠手。
南京这边就更是如此了,毕竟大家都在坐冷板凳,何苦互相为难? 按照惯例,大明南北两京两套班子,南京官员的京察由南京吏部、都察院审查,只最后将结果报到京师,接受拾遗即可。
这次起先也是如此,可谁承想北京那边竟掀起了腥风血雨,南京这边哪里还敢再敷衍? “就南户部那本烂账,哪能经得起仔细查?这些年头一回认真查起来,三两下就发现了十万两的亏空。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真要是捅到北京去,不光南户部要倒霉,南都察院也要跟着吃挂落的!”赵立本自嘲的笑笑,最后说道: “窟窿肯定是要补上的,而且还得有人背黑锅,才能让大多数人平安过关。
这时不知哪个王八蛋,把老夫和高拱当年的恩怨捅了出来。
那帮人便认定了我横竖要倒大霉,就想了这么个阴损的招数,把老夫困在南院,来诈你们两个蠢货!” 赵守正忙自辩道:“爹,我可什么都不晓得……” “你闭嘴!”赵立本瞪他一眼,却也没了发火的力气,叹息道:“人家本就是打算,能诈多少是多少的。
唉,也怪我们父子情深……” 赵昊闻言,瞥一眼大伯,心说,他主要是以为你能官复原职…… 果然见大伯心疼的快要晕过去,口中还喃喃道:“那可是两万两啊,再上哪去挣啊……” 赵守正一听却来了劲,使劲拍着大哥的肩膀道:“你就偷着乐吧。
要不是我儿明理力劝,我俩现在还背着五万两的巨债呢……” “你高兴个屁!”赵守业被拍得生疼,一把挡开了兄弟的手。
“哦?乖孙,你大字都不识几个,居然有这等见识?”赵立本闻言,吃惊的看向赵昊。
没想到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居然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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