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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同一件事、同一个人,”郑玉磬瞧见萧明稷这样,心内愈发有些不耐,“三殿下若是有事,不如叫婕妤对我来说,于你而言,岂不是更加方便?” 她皱着眉要坐在萧明稷的对面,却被他抬手制止。
“音音,从前你都是坐在我怀里的。
” 萧明稷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原本这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如今却难如登天,甚至要费许多心思,他用了些力气,一下子将郑玉磬拉到了怀里。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两个从前在佛寺里的时候,你烹完茶后就过来瞧我写字,问我怎么一眼都不看你?” 刚触碰过热烫茶盏的手指带了余温,顺着她的颈项边渐渐向下,带来了不可忽略的触觉。
那个时候他总是有许多的事情,但是又想和她在一处,就总是趁着她有空的时候两人静静独处,他偶尔抬头看一眼,就能瞧见她无声地在做各种各样的小事。
其实他不需要喝茶,办事的时候也从不吃东西,就这样装作正经地偶尔偷看她一眼,享受着偷来的浮生半日闲就已经很满足了。
但是这些都已经随着岁月,演变成了彼此相见生恨。
郑玉磬心神微乱,她奋力想起身,却被人牢牢按住,不能动弹,脸上几乎滴血,“萧明稷,从前是从前,如今我是你的庶母,你心里还有没有圣上和你弟弟!” 那一场回忆还没有开始就已经被迫结束了,萧明稷微微阴下神色,手中力道加重,沉声道:“儿臣自然一日不敢忘记圣人,只是郑贵妃呢,你心里怕是还惦记着那个渭水里打捞上来的废人吧?” 他虽然疾言厉色,似乎是在指责她,然而下一刻便紧握住了郑玉磬的手腕,那劲道不弱,叫她发出惊呼才算满意地松开。
“若论母子的情分,娘娘也总该听说过曾子杀猪的道理,”萧明稷毫不避讳地去打量她的每一处风光,那纤细的颈项与肩背,已经微微颤抖:“娘娘昔日允我一夜,如今儿臣等到您生产也算是足够耐心,您金口玉言,总也该兑现了,不是吗?” 郑玉磬被他强硬亲热,几乎一瞬间想到那个可怕的梦境,但是萧明稷说到的事情,却也是她在意的。
“你将他救上来了?”郑玉磬略有些吃惊,她转过身来与萧明稷相对,急切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日子还过得下去吗?” 虽然萧明稷不像是会救人的男子,但是郑玉磬瞧见那串佛珠,觉得或许是为了拿捏自己更方便一些,他才这般好心。
萧明稷盯着她的脸颊来来回回看了几遍,那不加掩饰的担心与关切刺痛人眼。
“他人虽然救上来了,但是身子却坏了,每次换季都闹得人仰马翻,好几回太医都说不成了,”萧明稷在她左颊上亲了一记,笑意不达眼底:“儿臣救不救他,全在娘娘,只要贵妃肯允,他便能活。
” “否则……”他的声音闲适了起来,大概稳操胜券,此处潜伏的都是他带来的人,并不担心郑玉磬会逃出手掌心:“连娘娘兑现一下昔日的承诺都不肯,儿臣俸禄稀少,又怎能一直浪费在他的身上,叫圣上知道了,岂不是儿臣自己遭殃?” 郑玉磬冷笑了一声,倏然站起身来想要出去,“你在糊弄谁,单凭你红口白牙几句话,我便会信你吗,你以为我还是那个任由你骗的小姑娘吗?” 她对萧明稷的话并不是完全不信,但对上她的丈夫,郑玉磬并不敢保证,萧明稷还会对自己说些真话。
秦君宜已经“死去”将近一年了,萧明稷从前不说,现在却说出来,还编出医药之费太多这种鬼话,她又不是同他互相喜欢的那一会儿,怎么敢轻易相信? “那这些,贵妃娘娘总该是记得的,”萧明稷知道她不相信,随手从衣襟里拿出些秦君宜这近一年送给他的密信与太医署所费的丹方,放到了桌子上,“就算是看不懂药物,贵妃入秦府半载,对他的笔迹也该熟悉。
” 宇文高朗办事的才能是有的,但奈何大字不识一箩筐也是真的,能读就可以了,写还是有些吃力,所以每次都是秦君宜来写文字上的事情,后来宇文高朗自己学了一点,也能给萧明稷回信。
他挑了几张能给她看的,其中夹杂了宇文高朗有些笨拙的笔迹,说是什么时候卫先生又犯了病症,幸亏得了殿下命人调配的药丸,勉强拖到了他去寻医生过来。
有几回他咯血,写了几遍都把信纸染红了,就吩咐宇文高朗代笔,这些信上也额外说了。
说是卫先生,但其实也能瞧得出来,这就是秦君宜了。
这些墨迹十分杂乱,墨痕新旧不一,信纸的种类也有区别,并不一定是专供宗室子弟的好墨好纸,郑玉磬瞧着上面的文字,也知道秦君宜并不在长安。
有些细节的东西是做不得假的,她常常躲在书房里,也不仅仅是和郎君做那些快乐的事情,也常常去研墨,看他写字。
宇文高朗的字虽然简单,但是难以辨认,她细细看了几遍才看明白,而秦君宜的字固然好,她却总不忍心读下去。
萧明稷并没有强行将她拽回来,只是看她小心翼翼地从桌上拿了信纸,到距他三丈远的地方细读,面上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默默垂泪,也不过是半刻钟的时间。
药方上的药都是难得之物,萧明稷腹部有十分骇人的旧伤,皇帝应该也是知道的,所以哪怕有时候他来索要,也不见圣上有什么疑心。
这些药材对于如今的她而言自然算不得金贵,只要贵妃发话,圣上必然应允,但是她却要不到,也不敢要,更送不出去。
锦乐宫处于风口浪尖上,她忽然要这些药肯定会被人盯上,而郎君的位置她也不知道,萧明稷也不会叫她知道。
“娘娘,您思虑的怎么样了?”萧明稷看着郑玉磬有些难受,不觉起身,拿了一杯茶给她顺气,温言道:“时间是不待人的。
” 她满眼含泪,望了萧明稷一眼,目光怔怔,他就像是知道自己永远也逃不出去一般,才这样气定神闲,静静地等着自己去讨好他。
“我……我去向圣人求恩典,给你更多的俸禄,绝对不叫你吃亏,”郑玉磬握住了他的衣袖,放低了声音道:“三郎,他会听我的,每年四千石,圣上也会准的,他不会不应下来的。
” 在圣上那里,贵妃一句话比旁人一万句都有用,萧明稷做了多少实事换不来的俸禄,需要的只是贵妃趁圣上心情好的时候撒个娇。
萧明稷知道圣上喜欢的是哪种撒娇,无非是承恩枕边,温言软语,可这样的撒娇并不是他乐于见到的。
他的面色不见任何好转,反而轻笑了一声,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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