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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地回到家门口。
推开门,他见院子里点着灯,角落放了电风扇来回扇。
小常盘腿坐在蒲团上,对面坐着两个人。
梅齐,还有杨恪。
“知年,”梅齐见到他,高兴地招手,“你终于回来了,这香料也采得太久了。
” “我们刚才还在聊到你。
”他道。
月光下,郁知年隔着几米看杨恪,杨恪穿得和上次来差不多,不会让人觉得有什么距离,没出声,和郁知年对视。
郁知年站了几秒,低声对梅齐道:“说我什么呢。
” “说你受欢迎呀,”小常嬉皮笑脸道,“今天你不是和妙妙一起进的山么,她肯定又一直跟着你了吧?” 郁知年闻言一愣,马上解释:“小常,这不要乱说。
” 妙妙是村长家的小女儿,十九岁,读护士学校,暑假在家。
或许确实是对郁知年有些好感,但至多是爱来找郁知年聊聊天,没有别的举动。
“是乱说么?”杨恪在一旁很随意似的问。
郁知年“嗯”了一声,走到他们身边。
平房门口挂了一盏灯泡,是院子里最大的光源,四周一股驱蚊的花露水味。
杨恪半张脸被光照着,半张脸在阴影里,英俊、干净得不像是会出现在山区夜间院落里的人,坐着的姿势却很闲适,仿佛他也是这里的主人。
小常打了个哈欠,说既然郁知年来了,他先回家了。
梅齐明天还要上班,也未再久留,开车回县里了。
郁知年带着杨恪进门,见杨恪的行李已经放在一边。
他自己一身灰尘,先去洗了个澡,出来见杨恪在看他摆在桌上的打印版赵教授的调查技巧邮件。
“我爸倒是经验多,”杨恪翻了一页,对郁知年道,“送人烟酒也有讲究。
” “这些都很实用,”郁知年走过去,跟他一起看了一眼,问,“你一个人来的么?” 杨恪“嗯”了一声,说:“助理在喜平等。
” “这次待几天?”郁知年又问。
“三天,”杨恪伸手拽着郁知年的手腕,将他拉近,道,“是不是影响你和妙妙工作了?” 郁知年一阵面热,对杨恪说:“你不要听他们乱说。
” “是乱说吗?”杨恪把他拉得迫不得已,跪坐在杨恪身上,杨恪亲了他的脖子,弄得他很痒,又问,“你怎么介绍我的?郁知年。
” 郁知年按着杨恪的肩膀,没说话,杨恪又说:“普通朋友?” “好朋友。
”郁知年纠正。
杨恪脸上没表情也不说话,郁知年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想了想,问他:“路上是不是很累?” 几个月前,郁知年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进山里写民族志,杨恪会来见他。
他的人生未来展望中早就删掉了这样的选项,设想最多的好像是“某天在赫市餐厅碰到杨恪带着伴”、“参加同学婚礼偶遇杨恪携伴”,诸如此类的情景。
他看着杨恪的眼睛,靠过去,试探着用手碰了碰杨恪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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