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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着两人无奈笑道:“为师在呢,不得无礼。
” 执事松了口气,与方丈见礼,才问起来的人。
方池只说是来朝临做生意,遇到了对家找麻烦,伤了些人,想要暂时借住于寺内,好休养生息一段时日。
两执事不怎么赞同一朝宿进来这么多人,但嵇清柏都答应了,他们也只好应承下。
临近傍晚,香客大多已经散去,零零散散的几个也并不引人注意,方池安排着底下人整理出空的禅房,倒也是不客气,没多会儿就已捣拾妥当。
陆长生推着轮椅,咯吱咯吱地碾过了大殿中的青石砖。
经过无量佛像前,轮椅突然停了下来。
檀章仰头看向金佛,佛眼低垂,慈悲望来。
陆长生低头问道:“郎君要不要上一炷香?” 檀章看了一会儿,转过了脸,冷道:“我不信他,为何要拜他?” 陆长生没敢再说话,推着轮椅不做多停留。
嵇清柏被两个执事围着,表情都不怎么好。
“方丈有没有受伤?”内堂执事焦急地问。
嵇清柏:“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 外堂执事没好气道:“博静说你是被绑进去的,他们真没伤你?” 嵇清柏吓了一跳:“小孩儿胡乱说的话,你们怎么能信?” 内堂皱着眉:“来的人不是普通人,我刚还见不少人受了伤,那位坐着轮椅的小郎君方丈可知姓什么?” 嵇清柏不愿多议论檀章,肃了容,言语里带着些训诫的味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既然贫僧有缘遇到,助人为善那也是应该的。
” 内堂还想说什么,却被外堂制止了,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内堂才放软了口气,说:“弟子们只是担心师父,怕您惹到麻烦。
” “为师能惹什么麻烦?”嵇清柏不明所以,他笑着道,“都快半入土的人了,吃不了亏的。
” 执事:“……” 檀章住的禅房虽然不大,但格局却极雅致,因为在山上的缘故,房屋前还有院子,栽着一棵茂盛的玉兰花树。
如今是夏初,绿叶繁多却看不见几个花蕾,陆长生看了几眼,便没了乐趣,刚要进屋,却见檀章自己推着轮椅出来了。
“辛夷花期还没到。
”陆长生说,“郎君先换药吧?” 檀章摆了摆手,是让他闭嘴的意思,陆长生只能退下。
郎君赏了一会儿树,一错眼,便见一人立在院门口,也不知呆了多久,半点声响也无。
嵇清柏双手合十,遥遥对他佛了一礼。
“方丈既然到了,怎么不进来?”檀章坐在轮椅上,他两手闲适地置于膝头,问道。
嵇清柏其实只是来看看他,开始真没想着要进去,但既然对方都问了,此刻转身就走肯定是说不过去的。
“贫僧推小郎君进屋吧。
”嵇清柏踏入院中,他回寺后便换上了袈裟,金纹红格印着傍晚落日,堪堪灼眼。
檀章的目光落在上头,撇过眼,神情终究渐渐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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