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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温祈终于如愿以偿,能与常人一般行走了。
又一日,恰逢休沐,丛霁亲自将温祈送至了崇文馆。
温祈从未踏足过崇文馆,甚是激动,努力地佯作镇定。
丛霁拍了拍他的背脊道:“进去罢。
” 温祈凝视着丛霁,郑重其事地道:“多谢陛下送我来崇文馆念书。
” 崇文馆乃是“六学二馆”之一,乃是本国最高学府,能在崇文馆念书者皆是宗室子弟,鲜有例外,他清楚丛霁之所以亲自送他来崇文馆,是因为放心不下他,生怕他初来乍到,又非凡人,受了欺负,遂特来为他撑腰。
他其实并不惧怕,他虽不曾上过学堂,不懂该当如何与同龄人交际,但他相信自己定能很快适应。
他向着丛霁挥了挥手,便踏入了崇文馆。
他的到来自然受到了众人的瞩目,他紧张得掌心汗湿,却并未怯场,他一一扫过同窗的面孔,落落大方地道:“我唤作温祈,自今日起与诸位一道念书,我若有何处做得不对,望诸位见谅,我定会改过。
” 同窗俱是拊掌欢迎,其中一人他曾见过一面,便是丛霁的六皇弟丛霰。
他听丛霁提及过丛霰曾为丛露挡箭,救了丛露的性命。
而他初见丛霰之时,丛霰居然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送他出宫。
丛霰显然与原话本所述一般良善。
他当时是想出宫的,只是唯恐连累了丛霰,如今他却是一点都不想出宫了。
丛霁…… 他于心中默念着丛霁的名讳,心口奇异地生出了一股子暖意。
第一堂课教授算学,算学先生姓付,年过五旬,付先生请温祈坐下后,便开始讲学了。
温祈固然涉猎过算学相关的书籍,但从未有先生教过他,仅知皮毛,付先生所讲听得他云里雾里。
其余的课程于他而言容易许多。
散学后,坐于不远处的丛霰行至他面前,庆幸地道:“孤起初生怕皇兄将你拆骨入腹,时隔多日,见你毫发无伤,孤甚是欢喜。
皇兄既将你送来这崇文馆念书,想必已放弃食用你的念头了,你便安心念书罢,若有何处不懂,可问孤,孤定当尽己所能,为你解答。
” “多谢六殿下。
”温祈询问道,“六殿下可否教温祈算学?” 丛霰应允了:“你有何处不懂?” 那厢,丛霁正在思政殿批阅奏折,突感不安。
温祈已化出双足了,是否会提出要离开他,出宫去? 他曾承诺过温祈绝不强行将其禁锢于深宫与他作伴,温祈可自由选择。
眼下似乎已到了他该当兑现承诺的时刻了。
罢了,温祈要出宫便出宫罢。
思及此,他忽觉心烦意乱,遂将手中的奏折一扔,往崇文馆去了。
他目力上佳,尚未行至崇文馆,便远远地瞧见了温祈,暂不论温祈明日会如何,温祈今日应当不会出宫。
温祈身侧坐了一人,他定睛一看,那人乃是丛霰。
此时,丛霰的唇瓣张歙不定,而温祈则是连连颔首。
待走近些,他才知晓丛霰是在讲算学,而温祈则在认真地听讲。
他与丛霰的关系因丛霰为丛露挡箭而亲近了不少,但他却觉得丛霰碍眼至极,温祈目中的敬佩之色更是扎眼万分。
温祈满目合该只能容得下他才是。
他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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