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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辞也不好和她久待,想了想道:“我没法一刻没有疏漏的照拂你,我会派个护卫给你。
” 季央已经对他很是感激,无论对她还是对裴知衍,他都是尽心对待。
季央微微一笑,“世子留了陈风给我,够了。
” 沈清辞一拧眉,竟然不高兴了,“你觉得我给你的护卫能比不上陈风?” 轻描淡写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较真儿的劲。
季央张了张嘴,“那就多谢沈大人了。
” “客气。
”沈清辞点点头,与她告别往太后宫里去。
等季央从楚姮娥宫里出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马车等在金水河外,季央以为沈清辞动作没那么快,哪想陈风身边已然立了一个着墨色窄袖劲装的男子,身长鹤立,腰间配着长剑,年岁很轻,看着却比陈风还要肃冷上几分。
那人看到季央,弯腰拱手行礼,“属下谢弈奉主子之命,保护世子妃。
” 季央颔首,让萤枝扶自己上马车,她如今身子粗重,一步一动都是小心翼翼。
谢弈抬着手臂虚挡在外侧,防止她有意外。
看着沉默寡言,倒是个谨慎稳妥的,季央多看了他一眼,谢弈垂着眼,姿态恭敬。
季央想起方才沈清辞非要她说个好坏时候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谢弈听见那轻柔的一声笑,抬起眼眸,季央嘴角微抿上翘着,弯腰进入马车。
萤枝放下布帘,见谢弈还在看,拎着眉毛瞪了他一眼。
谢弈淡淡移开目光,骑上马走在前面。
季央挑起车轩布帘的一角,像谢弈看去,他单手握着缰绳,一手垂在身侧,可以看到小臂上的革质护腕,整个人透着凌厉的攻势,竟给她一种遥远的熟悉感。
季央皱皱眉,想来这人如沈清辞说言,功夫了得。
等回到府上季央已有些疲惫,直接就回了萧篁阁。
萤枝见跟在后面的谢弈也走进了院子,忙将人拦了下来,责问道:“这岂是你随意可以进的。
” 季央扭身问:“怎么了?” 谢弈低头解释:“属下一直是贴身跟随沈大人,习惯致使,请世子妃勿怪。
” 萤枝看他就觉得对不劲的很,一双眼珠子总是偷偷摸摸的不知道往哪里放,她还想说教规矩,季央已经制止了她。
“无妨。
”沈清辞的人,她自然不能不识好歹的去苛责,她朝谢弈道。
“你守在院外就可以了。
” 谢弈轻一点头,站在了月门之外。
季央用过晚膳都会在院中走走消食,谢弈还站在月门下,身形笔直,似乎连动也没怎么动过。
月光一半照在他肩上,另一半落在阴影里,不似陈风和高义那样壮实勇猛,相反他身形修长劲瘦英挺,若换身衣裳。
季央思绪戛然而止,耳根子红的发烫,懊恼她竟然盯着一个陌生男子看了许久。
谢弈恰在这时转过了身,季央躲闪不及,与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谢弈看到季央站在风头里,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夜里风凉,世子妃仔细着凉。
” 意识到自己多言,谢弈沉默站回了原处。
季央看着他转身,终于发现这种遥远的熟悉感来自哪里了,他的身型,这身装扮,和裴知衍太像了,不是这辈子的裴知衍,是上辈子。
这辈子的裴知衍穿的不是文官的官服就是雅致清简的衣袍,端的清隽仙逸的君子模样。
所以她一开始并不觉得熟悉。
如今再一看,真的好像,只是谢弈没有他那种浸在骨子里的倨傲和不可一世。
季央在被楚湛刁难的时候,也能冷静应对,在他面前做戏。
可现在她却难捱的抽噎起来,她痴痴望着那道与他相似的身影。
她真的好想他。
谢弈耳力极佳,细微的啜泣声没有逃过他的耳朵。
看见他再次转身,陌生的面貌让季央眼里的光黯淡了下来。
她怀着身子,垂泪无依的站在那里,羸弱的任谁也不能坐视不理。
谢弈无视规矩,走到她面前,凝着她透红的双眸,“发生什么事了?” 脸是陌生的,声音也是陌生的,不是他…… 季央失魂落魄地摇头,吹来的风里带了一丝极浅的,几乎捉捕不到的沉水香气。
季央却对这个气味尤其敏感,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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