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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抛尸庙下(3/3)

，长得跟他妈胖头鱼似的！&rdquo 胖子说：&ldquo不是你先提的鱼吗？你到底什么意思？&rdquo 我说：&ldquo我是说，谁吃鱼？&rdquo 胖子说：&ldquo你是不是让风把你脑袋给刮坏了，谁吃鱼都不知道，猫吃鱼啊！&rdquo 大金牙插口说：&ldquo嘿，真让您说着了，我们家那猫就不吃鱼，要说我们家那猫，那可真不是一般的猫，我们家那猫，说是狼又是虎，蹿山跳涧它都不粘土，提了到潘家园儿，有人给了五百五，我都没舍得卖。

&rdquo 胖子说：&ldquo嚯，那得多少钱呐？&rdquo 我无可奈何地说：&ldquo没法儿跟你们俩说话，说了半天，没他娘一句有用的，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rdquo我一想，也别跟他们胡扯了，转头要问雪梨杨，没等开口，雪梨杨就对我说：&ldquo对了，圆沙古城中那些陶罐玉盘上，不是也有鱼纹作为装饰吗？&rdquo 我说：&ldquo是啊，这地方的人肯定经常吃鱼，可在沙漠深处，哪儿来的鱼啊？&rdquo 胖子说：&ldquo呦，合着咱说的不是一件事儿啊？这话儿怎么说的，怎么想岔了？&rdquo 4 雪梨杨没理胖子，继续对我说：&ldquo毛乌素沙漠当年也曾有很多水草丰美的绿洲，或许在千年之前，这里有湖泊河流，如果没有足够的水源，绝对无法支撑规模这么大的城池。

&rdquo 我说：&ldquo我看这座古城的形制结构，周围应该没有河流，因为一旦发生战争，敌军围住城池，城里的人只有坐以待毙，没了水源，一城军民都得活活渴死。

所以凡是这种规模的古城，主要水源一定在城中。

&rdquo 雪梨杨说：&ldquo城中的水源当然来自水井。

&rdquo 大金牙说：&ldquo井里会有那么大条的鱼吗？&rdquo 雪梨杨说：&ldquo可能水井直通暗河，那正是咱们所要找的九条河流之一，只要从水井进入暗河，既可以避过风沙和那些盗墓贼，而且可以穿过暗河，直达西夏地宫！&rdquo 众人说到这里，精神均是一振，找到暗河，不仅意味着可以摆脱追兵，更重要的是可以补充饮水。

但是古城已被黄沙埋了那么多年，又没有这圆沙古城的地图，如何确定水井的位置？ 我说：&ldquo这坟丘一般的大土台，位于圆沙古城正中，显得十分重要，这条甬道又一直向下，如果我所料不错，这下面一定直通暗河。

&rdquo 一行人加快了脚步，以信号火炬的光亮开路，行至甬道深处，似乎进入了一座拱顶庙宇之中，至少有一个足球场大小。

信号火炬的白色磷光虽然明亮刺目，也无法照明整座大庙。

庙宇壁上涂了白膏泥，其上有一层一层的水波纹饰，而实际上这里并没有水，地面也有一层厚厚的沙土。

一行人不敢大意，手持金刚伞、工兵铲，一步一步走进去，高举信号火炬，照射四周。

见四角各有一个大石台，周边分别彩绘人面鱼图案，风格奇异，前所未见。

每个石台上都有两个船形棺木，棺中是被鱼皮包裹的干尸，一个男子，一个女子，头部大致向东，均仰身直肢。

裹住死尸的鱼皮，整体呈现卷曲云纹机理，边角部分采用细小鳞纹鱼皮拼接，之间用鱼线缝合，保留了鱼皮背鳍，被鱼皮紧紧裹住的尸体，仅露出头部，面目扭曲，仍保持着生前挣扎绝望的样子，凑近一看，十分骇人。

大殿正中是一个长方形的洞口，长约两米，宽约一米，洞口以巨石砌成，下面阴风阵阵，有一股恶臭，往下看，深不见底，也听不到水流之声。

胖子说：&ldquo这是你们说的那口井？&rdquo 我说：&ldquo八九不离十了，至少是暗河的入口&rdquo。

在我以往的观念里，井口都是圆的，长方形竖井则非常罕见，而且穿过这狭窄的竖井口，下面似乎是一个十分巨大的洞穴。

雪梨杨将信号火炬投入井口，只见那刺目的光团缓缓落下，目测从井口到洞底不下四五十米，我们背包里的绳索加在一起应该可以达到这个距离，而且可以确定的是，下面并没有水，暗河已经不存在了。

大金牙颓然坐倒，伸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他说：&ldquo一人只有这么小半壶水，再找不到暗河，那真得渴死了。

既然是死路一条，那我得先喝痛快了再说。

&rdquo说着话，他拧开行军水壶的盖子，撒狠儿似的要喝这半壶水。

由于太过激动，水壶掉在了地上，他赶紧爬起来，用舌头在沙子上乱舔，我揪住他衣服的后领子，将他从地上拽起来，推到一旁：&ldquo你吃一嘴沙土，那不是更渴吗？&rdquo 胖子走过来说：&ldquo老胡，走到这一步可没有回头路了，咱也别犹豫了，我先闭上眼下去，你在后面跟上。

&rdquo他收起工兵铲，揣好狼眼手电筒，这就要放绳子下去。

便在此时，忽听雪梨杨说：&ldquo你们先来看看这个。

&rdquo我转过头来，见她正用狼眼手电筒照向那摆放鱼皮干尸的石台。

我和胖子大金牙走过去，不知这放了鱼皮干尸的石台有什么可看。

我说：&ldquo那几个干尸应该是在生前被人用鱼皮裹住，放在这座大庙中的，而风沙埋没了古城，城中军民均被活埋，所以没人再来理会他们，结果活活晾成了咸鱼，在这儿等死的滋味儿，只怕不大好受。

&rdquo 大金牙说：&ldquo这几个男女不知犯了什么过失，以至于受此极刑。

&rdquo 胖子说：&ldquo要我说这就是搞破鞋的，你瞧这一对儿一对儿的，不正好四对儿吗，一准儿让人捉了奸了！&rdquo 我说：&ldquo你怎么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凭什么说人家是搞破鞋的？不怕这儿阴魂不散，闹起鬼来咬你。

&rdquo 雪梨杨说：&ldquo你们不要乱猜，这是一座神庙，棺木中的干尸都是用来祭祀洞神的&hellip&hellip生人之果！&rdquo 大金牙说：&ldquo杨大小姐，我们这儿都快渴死了，能不能别再提什么果子了。

&rdquo 雪梨杨说：&ldquo生人之果是用来祭祀洞神的活人！&rdquo 大金牙说：&ldquo那我就了然了，拿活人当成供果儿，原来这叫生人之果！&rdquo 我问雪梨杨：&ldquo洞神是个什么玩意儿？还吃得了人？&rdquo 雪梨杨说：&ldquo此处乃是古城中的一座神庙，从石台上的浮雕来看，千年以来，圆沙古城中的军民人等皆以这圣井中的群鱼为食。

而在他们看来，那些鱼本该归洞神享用，因此要年复一年用鱼皮包裹着活人扔进圣井，以平息洞神的愤怒。

&rdquo 我说：&ldquo古代人就是迷信，哪儿有什么洞神，但是这圣井中既然有鱼，必定是一条暗河无疑，可见我们选择的路线正确无误。

&rdquo 雪梨杨说：&ldquo石台上八个包裹鱼皮的死尸，是准备扔下圣井给洞神来吃的。

但这世上可没有什么神庙，扔下去的人落进暗河，多半让鱼群给吃了。

人吃鱼，鱼又吃人，这大概就是古人对大自然最朴素最直观的认知。

&rdquo 如今圣井下既没有暗河，也没有鱼群。

我们却要冒死穿过这条暗河，前往西夏地宫，事不宜迟，应当立即出发。

我一转身，又看到神庙壁上那密密麻麻的水波纹，心中不觉一动：&ldquo当真是水波纹吗？&rdquo 当时并没有多想，又担心玉面狐狸带着廓尔喀人追进来，四个人当即连接长绳，胖子首当其冲，其余三人逐个顺长绳下到洞底。

胖子拉开手中的信号火炬照明，但见脚下都是细细的流沙，一踩一陷，头顶几十米高处的岩壁形似穹庐，层层叠叠的巨岩皱褶，足以证明这里至少已经存在了上亿年。

庞大的洞穴向前延伸，狼眼手电筒远远照不见尽头。

这个巨大而又深不可测的洞穴，形势虽然开阔，却异常闷热，洞中还浮动着一种刺鼻的腥臭。

我说：&ldquo大金牙，你鼻子好使，你闻闻这是什么味？&rdquo 大金牙用鼻子使劲嗅了嗅，呛得他张口要吐，说道：&ldquo胡爷，这儿是死鱼的腥臭味！&rdquo 我说：&ldquo洞中全是流沙，一滴水也没有，哪儿来的死鱼？&rdquo 大金牙说：&ldquo或许千百年前还有暗河那会儿，洞里那些死鱼的腥臭还没散掉。

&rdquo我对大金牙的话不以为然，那又怎么可能？ 雪梨杨取出罗盘，对照方位。

洞穴呈东西走势，如果所料不错，只要往西走，就能抵达西夏地宫，她说：&ldquo这是一个大沙洞，往前走可要当心流沙。

&rdquo 众人不敢掉以轻心，各自将长绳穿进腰带，四个人连成一串，分别装备了携行灯筒，小心翼翼地前进。

在前边开路的胖子自言自语：&ldquo又没有水，又没有鱼，这叫什么暗河？照这个情形来看，别说一千年前了，一万年前也不会有鱼，明明是一个巨大的流沙洞！&rdquo他只顾说话，踩到流沙上摔了一个大马趴。

他怕陷进流沙赶紧挣扎起来，却觉着这沙子下边儿有东西，掏出来一看，不觉目瞪口呆。

我跟在他身后，看不见他从流沙中掏出了什么东西，见他惊得呆住了，忙问他发生了什么情况？ 胖子说：&ldquo鱼&hellip&hellip鱼&hellip&hellip真他妈有鱼！&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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