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之水,不为天开,不为雷动,不为霜停!生死不问,各安天命!&rdquo大致意思就是说要打就明面上打,别使阴招,各凭本事,死了白死。
一通不伦不类的套话说完之后,首先得走一个过场,摆设香案,供上漕帮的龙棍、龙旗、龙票,以及三位祖师的神位,众人斩鸡头烧黄纸焚香膜拜已毕,这就比画上了! 台下的军民人等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看今天谁打头阵,只听一棒碎锣声响,打上河帮阵中走出一个小孩,打扮得如同小混混儿,歪眉斜眼,横撇着嘴,一步三晃来到台上。
挤在周围看热闹的老百姓一片哗然,刘横顺也是暗暗称奇,这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身形瘦小、脸似黑炭,两个眼珠子挺大,别人没注意,他可看出来了,此人自打上台以来,不曾眨过一下眼,倒不是什么绝活儿,只因这个小孩没有上眼皮,这么大的上河帮,为什么让一个小怪物来打头阵? 3. 那个小孩迈着大步来至台上,别看年岁不大,可是一点儿也不怯阵,面不改色心不跳,先冲对方一拱手,又给围观的百姓作了一个罗圈揖,然后一把扯掉了小褂,身上居然长了一层鳞片,密密层层跟条鱼似的,看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他抱拳对下河帮的人说:&ldquo各位叔叔大爷,小的我名叫厉小卜,跟船上混饭吃的,打小没爹没娘,是我们舵主从河里捡回来的,拉扯我这么多年无以为报,今天这头一阵我先来,败了扔下小命一条,如若让我侥幸胜了,那就该小的我在九河下梢扬名。
虽说我人不大,有个小小的绰号叫三太子,皆因我身上长鳞,睁着眼睡觉,船上的人说我是龙王爷的三太子转世,那是疼爱我捧着我,我可不敢实受,一没力气二没手艺,只有这么一手儿入水闭气的本事,入不了高人的法眼,各位都是前辈,权当哄我玩玩儿,您要问我这一身鳞是不是真的,我抠一片给您瞧瞧!&rdquo说完掐住肋下一片鳞,使劲一拽,身上当时就是一个血窟窿,这鳞长得还挺深。
刘横顺见台上的厉小卜人不大,说起话来可一套一套的,句句都是江湖口,哪像个孩子,可跟那些只会三刀六洞、剁手剌肉的大老粗不一样,就看下河帮怎么接招了。
下河帮中也有的是能人,这才是垫场的头一阵,可不能让一个小孩子叫住了板,不等下河帮的舵主下令,便有一人越众而出,二十来岁,穿一身青,一脸的痞子相,跟厉小卜迎头对脸站定了,歪眉斜眼面带不屑,一张嘴连挖苦带损:&ldquo小子,你可真让我雷梆子长见识了,今天我才知道,龙王爷的三太子长得跟河里泥鳅一样!&rdquo他这话一出口,下河帮的众人一阵狂笑。
厉小卜并不动怒,眉眼之间闪过一丝寒意,笑呵呵地问来人,是不是来斗这头一阵? 下河帮的雷梆子横打鼻梁:&ldquo对了,大爷我陪你练练,咱也是在河上挣饭吃的,论别的不行,扎猛子憋气可是家常便饭,也别让人说我欺负小孩儿,你来画条道儿,我雷梆子接着。
&rdquo 雷梆子想得挺简单,憋气能有什么花样,无非就是在铜盆里扎个猛子,看谁先憋不住,却见厉小卜拿过两个猪尿泡,均已灌满了水,他慢条斯理地说:&ldquo这么着,咱俩把脑袋钻进猪尿泡里,再叫人扎严实了口,反绑上双手,谁先憋死谁输!&rdquo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这小子可够狠的,一上来就玩儿命,这一次斗铜船可热闹了,如若雷梆子说不敢接招,头一阵就败了,后边也甭斗了。
雷梆子此时也后悔了,切胳膊剁腿顶多落个残,以后还能有口安稳饭吃,一万个没想到,厉小卜画了条死道儿,可是他已经出来了,有心不应,下河帮必定颜面扫地,回去他也落不了好,还是得死,又一想:说不定厉小卜只是咋呼得凶,连蒙带唬说大话压寒气儿,不见得真有本事,当下将心一横,咬牙对厉小卜说了一声:&ldquo来,见真章儿吧!&rdquo 当时上来两个执事,七手八脚将厉小卜和雷梆子的双手分别反绑,又一人撑开一个猪尿泡,让他们把脑袋钻进去。
猪尿泡本来就有弹性,脑袋钻进去一松手,尿泡口儿就紧紧箍在了脖子上,仍怕不严实,又用绳子来来回回扎了几道。
两个人的头上套定猪尿泡,直起身子滴水不漏。
台上台下鸦雀无声,全都凝神屏气盯着这俩人。
过了这么一会儿,雷梆子全身发抖,显然闭不住气了,其实这已经不简单了,在船上混饭吃,别的不敢说,扎猛子憋气真不叫本事,皆非常人可比,厉小卜却身不动膀不摇,稳稳当当立于原地。
又过了片刻,雷梆子可顶不住了,一头撞到地上,满地打滚儿,两条腿不住乱蹬。
有个下河帮的人拔出匕首,想上前将尿泡割开。
上河帮这边不干了,不用他们自己出手,锅伙里的混混儿过来把人一拦、把眼一瞪,牙缝里挤出一句话:&ldquo你动一个试试!&rdquo下河帮的人自知理亏,无奈退了回去,再看台上那个雷梆子,倒在地上蹬了两蹬、踹了两踹,就再也不动了。
直至此时,上河帮的人才出来,割破厉小卜头上的猪尿泡,解开反绑他的绳子。
厉小卜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嬉皮笑脸地冲四周一拱手,迈开大步回归本阵,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插手而立。
看热闹的老百姓齐声喝彩,这小子不是吹的,难不成真是龙王爷的三太子?从此之后,九河下梢的&ldquo七绝八怪&rdquo中多了一个&ldquo三太子厉小卜&rdquo,到后来也闹出了许多奇事。
下河帮败了头一阵,舵主命人给雷梆子收尸,按照以往定立的规矩,接下来轮到下河帮叫阵。
刘横顺站在台下冷眼观瞧,心中已有不祥之感,想不到今年的铜船会一上来就斗得这么狠,转眼之间扔下一条人命。
正在此时,下河帮阵中走出一个人,虽然貌不惊人、言不压众,穿得破衣烂衫,但是体格粗壮,人高马大,大鼻子大眼大脸盘儿,大脚丫子、大屁股蛋儿,满脸的络腮胡子,胳膊根儿四棱起金线,身上全是疙瘩肉。
围观人群中有认得他的,纷纷拍掌叫好,这位可了不得,&ldquo七绝八怪&rdquo中干窝脖的高直眼儿! 4. 天津卫上河、下河两大帮会,为了争铜船,几乎斗了上百年,长久以来互有胜败,前年你压着我一头,去年我压着你一头,可以说势均力敌,哪一方也不曾一直占据上风,若非如此,斗铜船也就没这么热闹了。
前来助阵的六大锅伙也是一边三个,上河帮胜了头一阵,下河帮也不是没有能人,第二阵走出来一位,并非帮中兄弟,而是请来的&ldquo外援&rdquo,九河下梢的市井奇人,天津卫&ldquo七绝八怪&rdquo之一,姓高,家穷命苦没有大号,人送外号叫高直眼儿,是个干窝脖儿的。
咱先说说什么叫&ldquo窝脖儿&rdquo,这也是一个卖力气挣钱吃饭的行当,说白了是搬家的,又叫起重的,无论多重的箱子,两膀一较力就起来,往肩上一扛,正担在脖子上,久而久之在脖子后头磨出一层层老茧,经年累月就变成一个大疙瘩,脖子再也直不起来,行走坐卧总得窝着脖子,老百姓将干这一行人的统称&ldquo窝脖儿&rdquo。
高直眼儿家里人口多,老老小小一大家子,都是张开嘴等饭吃的,全指他一个人养活,以前刚入行,恨不得多干活儿,别人两次扛走的东西,他一次扛走,扛完了赶紧赶下一家,就为了多挣几个钱。
旧时的家具多为实木,八仙桌子、太师椅、几案、躺箱、大衣柜,他不肯一件一件地搬,两件三件一齐上肩,压得他喘不过气儿,谁打招呼他也不回话,不是瞧不起人,全身的劲儿都使上了,舌头尖儿顶上牙膛,绷住了这口气,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俩眼直勾勾地只顾看路,这才得了个&ldquo高直眼儿&rdquo的绰号。
正所谓出力长力,窝脖儿这一行他干了二十几年,两膀子力气非同小可,不光力气大,搬东西还讲究一个巧劲儿,只要上了肩,不论摞得多高,一不能摇二不能晃,给人家摔坏一件他可赔不起,加着十二万分的小心,久而久之就练出来了。
到后来高直眼给人搬家成了一景,先把头往下一低,后颈顶上一张八仙桌子,桌面朝上,四个桌腿从肩上挎过来,再倒扣一张条案,上摞八个杌凳,再上边还能搁什么座钟、帽镜、胆瓶之类的物件,扛起来一人多高,他不用拿手扶,往街上一走又快又稳,一样也摔不了。
引来很多闲人鼓掌叫好外带起哄,高直眼儿高兴了还能使一招绝的,双手往上托,腰往下沉,将上头这一摞东西转上几圈,简直跟杂耍一样,别人可没他这两下子。
咱再说高直眼儿上了台,仍和往常一样一言不发,给上河帮的人作了一个揖,伸手要来一把锃明瓦亮的菜刀,脚下岔开马步,头往下一低,右手抡起刀来,一下剁在了后脖颈子上。
台下胆儿小的都把眼捂上了不敢看,这可不是胳膊腿儿,这是脖子,就他这两膀子力气,一刀下去还不把自己的脑袋剁下来,下河帮这是出了多少钱?值当得让他把命都搭上?但听得&ldquo嘡&rdquo的一声响亮,那叫一个脆生,刀刃落在高直眼的后脖颈子上,如同劈中生铁。
再看台上的高直眼儿,他跟没事人似的收起架势,拎刀在手绕场一周,让三老四少瞧瞧,菜刀的刀刃中间崩出了豁口,已经卷了边。
台底下人群的喝彩声如同山呼海啸一般,高直眼儿这是刀枪不入的真本领,金钟罩铁布衫,达摩老祖易筋经,枪扎一个白点儿、刀砍一道白印儿,全身上下横练的硬气功!实则可不然,高直眼儿干了二十几年窝脖儿的行当,脖子后头那个老茧疙瘩,几乎和铁的一样,他才敢亮这一手,对准这个地方砍,使多大的劲儿也不要紧,换个地方可不行,上下错开几分,脑袋就搬家了。
上河帮中不乏装船卸货的苦大力,脖子后边也有这层老茧,不过老茧再厚也是肉长的,天津卫除了高直眼儿,谁还敢用菜刀往脖子上招呼?一个个左顾右盼,大眼瞪小眼,愣是没人敢出来接招。
上河帮的舵主直嘬牙花子,眼看这一阵是败了,刚想站起来说几句光棍话找回点面子,忽然有个女子叫道:&ldquo且慢!&rdquo燕语莺声中透着一股子犀利,台上台下的众人无不纳闷儿,怎么还有女的?一个女流之辈也敢拿菜刀砍脖子?大家伙儿循声望去,只见看热闹的人群之中走出一个美艳少妇,一头青丝如墨染,上下穿的绫罗衫,面如桃花初开放,香腮红润似粉团,蛾眉纤细如弯月,杏眼秋波明闪闪,悬胆鼻子端又正,樱桃小口朱笔点,糯米银牙洁似玉,两腮酒窝把情传,杨柳细腰多窈窕,三尺白绫双脚缠,二十八九、三十岁不到,风姿绰约、分外妖娆,一朵鲜花开得正艳。
书中代言,这个美貌的少妇并非常人,也在&ldquo七绝八怪&rdquo中占了一个坑,彩字门里出身,江湖上有个艺名&ldquo一掌金&rdquo,不仅如此,还是上河帮舵主的媳妇儿,手底下的弟兄皆称嫂子。
一掌金也是个苦命人,当初在天津城南门口卖艺,是个耍杂技的,打小起五更睡半夜练就了一身的绝活儿,功夫全下在这对三寸金莲上了。
最拿手的是蹬大缸,仰面往板凳上一躺,一只脚将大水缸托起来,另一只脚蹬着它转。
不仅蹬空缸,虎背熊腰的壮汉钻入缸中,照样蹬得&ldquo呼呼&rdquo带风,转得人眼花缭乱。
提起&ldquo蹬大缸的一掌金&rdquo,江湖上没有不知道的。
可那会儿的艺人不容易,连大红大紫的名角都是半戏半娼,何况耍杂技的江湖艺人?一掌金长得美,脸蛋儿、身段儿,要盘子有盘子,要条子有条子,又有一双三寸金莲,裹得是真好,一不倒跟二不偏,好似虾米把腰弯,两头着地中间悬,二寸九分四厘三,瘦脚板儿、薄脚面儿、蛇腿腕儿,又端庄又周正。
以前跑江湖卖艺,经常受到地痞恶霸、纨绔子弟的调戏,卖艺的惹不起这些地头蛇,半推半就做起了&ldquo流娼&rdquo,说是&ldquo娼&rdquo,可这些人多半仗势欺人,根本就不给钱,无奈之下只得晚上陪人睡觉,白天街头卖艺,说起来也够惨的,后来上河帮的舵主看中了一掌金,都是生于草莽、长于市井的苦命人,就把她娶过门,成了上河帮的大嫂,对她来说这就叫平步青云了,至少不用再当街卖艺,更没人敢欺负她了。
一掌金款动金莲,上了比斗台,冲上河帮的舵主一欠身:&ldquo当家的,让我来会会这个窝脖儿。
&rdquo 上河帮舵主是跑船的出身,一掌金身为走江湖的流娼,两口子门当户对,没那么多顾忌,见一掌金要替帮会出头,不但没生气,反而十分得意。
一掌金冲高直眼儿一招手:&ldquo傻大笨粗的那个,你过来。
&rdquo 高直眼这么大能耐,却没怎么跟女人打过交道,再怎么说也是个卖苦力的,没钱打茶围、喝花酒,他老婆也是粗手大脚的乡下女人,哪见过这等花枝招展、言行放荡的女子,听得一掌金叫他,当时脸就红了,也不敢拿正眼儿看,臊眉耷脸地走了过来。
一掌金看着高直眼儿的狼狈相,&ldquo咯咯&rdquo直笑,说道:&ldquo傻大个儿,拿刀砍脖子我来不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使刀动枪的,你不挺有力气吗?敢不敢和我比比力气?&rdquo 没等高直眼儿开口说话,台底下已是喧声四起,再怎么说这一掌金也是个女子,天津卫说到力气大的,头一个是杜大彪,那是扛鼎的天降神力,吃五谷杂粮的凡人比不了,此外就是干窝脖儿的高直眼儿,常年卖力气练出来的身子板儿,一掌金这不是往人家刀口上撞吗?再看高直眼儿,也不知道是臊的还是气的,红着脸憋了半天才吞吞吐吐问了一句:&ldquo怎么比?&rdquo 一掌金是真耍得开,命人搬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往上一坐,两条腿并紧了,对高直眼一笑:&ldquo掰开我这两条腿,这一阵就算你赢。
&rdquo 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好多人看着一掌金直流哈喇子,嘎杂子琉璃球们更是连吹口哨儿带叫好。
高直眼哪见过这阵势,一张大脸青一阵紫一阵,额头上也见了汗,愣在原地手足无措。
下河帮的人也在后边跳脚起哄:&ldquo高直眼儿,你怎么还不上啊?有便宜不占你等雷劈呢?&rdquo 高直眼儿脸红耳热万般无奈,下河帮已经输了一阵,他可不能再败了,既然对方画下道来,该比还是得比,只得把两个手掌心的汗往破褂子上抹了抹,伸手抓住一掌金的两个膝盖,薄绸儿的灯笼裤下边就是滑嫩的肉皮儿,用手一摸怎么这么舒服。
高直眼儿心猿意马,暗自咽了一口唾沫,他知道一掌金以前是个蹬缸的,称得上身怀绝技,并不敢小觑了她,稳了稳心神,使劲往两边一分。
不承想一掌金的双腿纹丝没动,看着高直眼儿的窘迫之相,调笑道:&ldquo傻小子,快使劲儿啊,掰开了娘给你奶吃!&rdquo惹得众人又是一番狂笑。
高直眼儿当时就有几分见傻,心说这小娘儿们还真有两下子,我虽然没使上全力,劲头儿可也不小了,抬头看了看一掌金,使上八成劲又是一下,却仍掰不开。
高直眼儿额头上冒出冷汗,如若众目睽睽之下输给一个女流之辈,不仅会让围观之人笑掉大牙,下河帮的犒劳也甭想要了。
他一想这可不成,顾不上怜香惜玉了,拧着眉瞪着眼,咬住了后槽牙,使足了十二分的力气,双膀一较劲喊了一声:&ldquo开!&rdquo忽听&ldquo嘎巴&rdquo一声,再看一掌金一动没动,高直眼的裤腰带却崩断了,裤子一下掉到了脚面上,臊了他一个大红脸,比染坊的红布还红,当时愣在台上,躲没处躲,藏没处藏,恨不得找个地缝儿一头扎进去,众人&ldquo哗&rdquo的一声全笑了。
高直眼儿愣了一愣,忙提上裤子下了台,低头钻入人群灰溜溜地去了。
这一阵双方打成了一个平手,上河帮一胜一平占了上风。
下河帮的人可不干了,舵主出来说:&ldquo咱们两帮都是在河上挣饭吃的,可别忘了祖师爷定下的规矩&mdash&mdash女子不能上船。
上河帮靠个小娘儿们出头,不嫌丢脸吗?&rdquo 过去河上行船的规矩众多,好比说烙饼或者吃鱼的时候,最忌讳这个&ldquo翻&rdquo字,&ldquo翻过来&rdquo要说成&ldquo划过来&rdquo,船上死了人也不能说死,要说&ldquo漂了&rdquo,锅碗瓢盆不许扣着放,吃完饭不准把筷子横担在碗上,这都不吉利。
对于女人的忌讳更多,老时年间的说法&ldquo女人上船船准翻,女人过网网必破&rdquo,特别是孕妇,如果没留神从渔网上迈过去,哪怕这网是新的,也得扔掉。
上河帮的舵主明知理亏,以前斗铜船从没有女子出头,论起来却是有些不够光棍,但是好不容易扳回了劣势,岂可错失良机?眼珠子一转站起身来说道:&ldquo如今这都什么年头儿了?还信这套老例儿?再者说了,各位的船上当真没有女人吗?敢问你们后舱中供奉的妈祖娘娘是不是女子?&rdquo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哑口无言,按理说这叫大不敬,可再一想又无从反驳,跑船的都要供奉妈祖娘娘,谁敢说娘娘不是女人?上河帮的舵主见大伙儿无言以对,趁势说道:&ldquo咱退一万步说,祖师爷定下的规矩是不让女人上船,又没说过不让女人上台比斗,想当初花木兰替父从军、佘太君百岁挂帅,皆为女中豪杰,后世之人无不敬仰,我媳妇儿众目睽睽之下挺身而出,一展绝技,凭什么不算?难不成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要在个娘儿们面前认
刚才这边台子上还没开斗,台下便有开盘口的,也就是下注赌输赢,老百姓有的看好上河帮,有的看好下河帮,很多人掏钱下注,没想到今天的形势一边倒,眼见上河帮占了先机,不少刚才买下河帮赢的,到这会儿心里都没底了,为了把钱捞回来又纷纷在上河帮这边添磅,台下乱作一团,便在此时,就听得台上&ldquo噔噔噔&rdquo几声闷响,震得木头台子直晃悠,众人将目光投过去,只见上河帮这边出来一个庞然大物。
5. 五月二十六天津卫三岔河口过铜船,上下两河的帮会搭台比斗,上河帮旗开得胜,第二阵也战成了平手,按旧时定下的规矩,双方轮流叫阵,刚才那一阵是下河帮高直眼儿叫的,接下来又轮到上河帮了,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
此人往台上一走,踩得台板子直颤,台下的老百姓闻声抬眼观瞧,不由得一个个目瞪口呆,这位的块头儿也太大了,竖着够八尺,横下里一丈二,相貌奇丑无比,一身横肉,胖得连眼都睁不开了。
嘴巴子耷拉到下巴上,下巴耷拉到胸口上,胸口耷拉到肚子上,肚子耷拉到膝盖上,赶上跑肚拉稀想来贴膏药可费了劲了,扒拉半天肉也找不着肚脐眼儿。
看热闹的当中有人知道这位,此人外号叫肉墩子,是上河帮的帮众。
肉墩子生下来就胖,怎么吃也吃不饱,吃饼论筷子、吃馒头论扁担,这话怎么讲呢?咱们说这顿饭吃烙饼,肉墩子可不论张吃,更不论角吃,桌子上立一根筷子,用大饼往上串,一张接一张,什么时候串到饼和筷子一边齐,看不见筷子头了,这才撸下来往嘴里掖,什么菜也不用就,大饼跟倒土箱子里似的,眨眼之间就没了,吃上这么十几二十筷子当玩儿;吃馒头的时候,桌子上先摆一条扁担,由打扁担这头往另一头码馒头,一个挨一个顶到头,摆这么十几二十扁担馒头,刚够他吃个半饱,真让他甩开腮帮子敞开了吃,有多少也不够填的。
肉墩子长这么大没吃过好的,凭着馒头大饼、棒子面窝头儿吃出了一身的大肥肉,这就够受的了,他一顿饭能吃下去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口粮,谁养得起他?上河帮掌管运河上的粮船,可也不是粮食多到没地方扔。
肉墩子这个特大号的酒囊饭袋,搁在别处一点儿用处没有,对跑船的来说用处可挺大,平时当成压舱的,遇上风浪扳不过舵来的时候,船想往哪边走让他往哪边一站,船头立马儿就偏过去了。
上河帮的肉墩子两条腿也粗,跟俩树墩子似的,迈不开步,只能一点一点往前挪,半天才走到台中间,站在原地喘了一会儿,从兜里掏出一块画石猴,又费了挺大的劲,围着自己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圈。
下河帮的人不知道肉墩子想干什么,嘴里可不能饶人,有人喊道:&ldquo胖子,画错了吧?你这圆圈儿怎么没留口儿呢?&rdquo这就叫骂人不带脏字儿,以往给死人烧纸之时,画在地上的圆圈西南角会留出一个口子,可以让阴魂进来收钱。
肉墩子不是听不出来,听见了也当没听见,低头画好了圆圈,又喘了几口大气,把手中的画石猴一扔,瓮声瓮气地说:&ldquo甭嘴上讨便宜,我他妈就站这圈儿里,看你们哪个能把我弄出去!&rdquo 众人听罢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眼前这家伙哪有个人样儿?来头大象也没他沉,谁有这么大的劲儿把他弄出圈去?下河帮的帮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肯上前。
干窝脖儿的高直眼力气大,怕也推不动这个肉墩子,除非火神庙警察所的杜大彪上来,可是官厅的人不准参与斗铜船,九河下梢哪还有神力之人可以对付肉墩子? 肉墩子等了半天,见下河帮没人上前,咧开嘴哈哈大笑,此人嘴大、脖子粗,嗓子眼儿跟下水道似的,说出话来都&ldquo嗡嗡&rdquo作响,哈哈一笑更是声如洪钟,震得人耳朵发麻。
原以为上河帮这一阵不战而胜了,但听得下河帮中有人说了一声&ldquo我来&rdquo!众人闪开一条道,从后边出来一个乡下老农,身穿粗布裤褂,一张脸黑中透紫,看得出常年干农活儿,两只手上皮糙肉厚净是老茧。
书中代言,此人家住城郊高庄,排行老四,一向认死理儿,或说为人愚钝,让他认准的事,天打雷劈也动摇不了,因此都叫他四傻子,上了岁数闯出名号之后,天津卫人称&ldquo神腿傻爷&rdquo,住在城郊种菜为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假如你重生了,最想做什么? 高明程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还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比较好! 年轻貌美的老婆,那就绝不能被艰苦的生活给磨去了颜色。 沉默内向的大儿子,打小就得好好培养。 至于走上邪路的小儿子,嘿嘿,教你做人套餐已上线,套餐包括:遍体鳞伤、皮开肉绽、头破血流。 至于钱嘛 我对钱不感兴趣,上辈子赚够了,这辈子只想小富即安,悠哉过好小日子! /
我是姬象,谢邀。 人在大明,刚死在紫禁城。 信号不好,神鬼怪事太多。 匿了。 /
一帝二后三皇四尊,七绝城末日争辉! 当一切重启,苍穹下,江峰执掌雷霆,仰望星空! /
*泼辣小厨娘x神颜公子哥 人家穿越到文工团是舞蹈演员,顾芊穿越过来居然是一名食堂女工。 罢了,工作不分高低贵贱,厨子虽然没有跳舞体面,也算是一门手艺。 正好,顾芊穿越前是一名神厨。 持起锅铲就是一顿干! 糙面、野菜、麦麸咸菜饼子都能给你做出朵花儿来。 任何糟糕的食物到了顾芊手里,皆能成为化腐朽为神奇的美食。 一不小心就从食堂女工升职为主厨,成了文工团人人追捧、不敢得罪的顾神厨! 就在顾芊开/
久作,代号Q,13岁,异能是[脑髓地狱],是即使在异能当中也最被忌讳的精神操控的异能,被称为【活灾难】,因此终日被关在港口mafia的地牢不见天日。 [嗡嗡嗡] 在睡梦中听见了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再一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黑漆漆的车里,而身旁的开车的人,是一只大蝙蝠? 啊咧,是梦吗?但是,这里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怀抱着人偶的少年露出一个崩坏的笑容,眼中的星星闪烁,[既然是在梦里,那就让我/
我在dc宇宙重生了,有个外挂,挨打就能升级,虽然技能点只能加防御。 大超被约架,似乎没赢过,每次都灰头土脸;蝙蝠侠与人约架,似乎没输过或许可以和大超约一架,把防御加到谁也打不死的钢铁之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