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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套正规的行军作战体系,沿途都没侦查,实在可怕。
没有细作,就成瞎子啊,自己一定要早日建立细作队伍才行。
冯绍光暗暗想道。
“谨遵南王谕令!属下和众兄弟誓死保护南王!”曾观澜连忙跪地应道。
曾观澜其实早有所察觉,作为最早一批跟随南王的老人,他旁敲侧击提醒过南王多次,可惜南王虽然才拔多智,谋划老练,奈何身在局中而不自知。
为人忠厚又不屑争权夺利,对圣教和天王忠心耿耿,为了天国团结大局,不惜忍辱负重,一步步退让至现在的局面。
莫非对方赶尽杀绝的狠毒做法,让南王惊醒了?曾观澜心中不禁为之一振! “立泰兄弟呢?”冯绍光想到什么,问道。
他说的立泰兄弟名叫梁立泰,跟随他加入圣教的老弟兄,现在是后二军的军帅。
“南王,军帅大人为了保护你,带后二军圣兵去攻击城楼,吸引炮火去了。
” “糊涂,后二军可战的兄弟总共才二百余人,他要给我耗光吗?快把人给我拖回来!” “好,观澜保证马上把劝他回来。
”见南王急了,曾观澜赶紧答应道。
“南王,旅帅善人将鸡脚七大人请到了,给您看看伤。
”一牌刀手亲卫过来通报。
“让他们过来吧。
”冯绍光也想知道自己伤得多严重,他左胯骨一直疼得厉害。
亲卫营旅帅卢七领着一个留着小八字胡须、神情猥琐的黄袍中年人走了过来。
他就是太平天国有名的外伤郎中黄益芸,原本叫黄益云,为避讳南王云山字讳,改为芸,现任后军拯危急,职同监军。
冯绍光知道他骨科外伤医术很高,他曾经当众把鸭脚砍下来,换用鸡脚驳接,敷上他泡制的草药,不久鸭子便能照样行走,由此人称之为“鸡脚七”。
黄益芸乍一看南王,吓了一跳!胸口的黄袍已被撒满鲜血,看样子,这回南王受伤非同小可! 解开黄袍,看看胸口的伤情,黄益芸不由愣住了。
伤口不多,还都是轻微皮外伤,染红的黄袍上的血,应该是那名被弹丸击中的轿夫身上的。
稍微严重点,可能就是摔地上时左腿胯部撞得错位了。
黄益芸轻声告个罪,按了按冯绍光大腿跨骨,见南王痛得直呲牙,忙又松开,尔后,让卢七摁住冯绍光腰身,手用力一拍,再一抽送。
听见喀地一声,冯绍光一阵剧痛后,居然不再疼痛,他直起身感觉了一下,似乎已经能走了,不由佩服这鸡脚七的正骨手法。
黄益芸又仔细将冯绍光里外检查了一遍,确认均已无碍,才拜服于地,道:“托天父保佑,南王洪福齐天,遭如此火炮袭炸竟无大伤,适才小弟细致检查,已无大碍。
” “胡说,好你个鸡脚七,是不是当官了,看家本领就全丢了。
你骗老弟兄们也就算了,今天还敢来骗南王,好大的胆子!南王被炸得从轿子里飞出来丈余,你居然说无伤?还不再好好检查下。
”卢七一脸急躁地喝问。
“我说卢七,南王对老兄弟的仁爱,谁人不知?我黄益芸就算骗东王,骗天王,也不会骗南王。
” “益芸慎言!”冯绍光打断他的话,“云山信你!老七,我确实无大碍。
” “谢南王!不过我也觉着诧异,按说轿厢被炮弹击中,撞得四分五裂,南王不可能不受重伤,只能说天父庇佑!感谢天父!”黄益芸感叹道。
“南王你真的没事?”卢七不愧忠心耿耿,担心着南王身体。
“怎么,老七,你还希望我有事不成?”冯绍光哈哈笑道,转头一看,曾观澜领着梁立泰和后二军的兄弟们都回来了。
还好及时,没什么损失,否则这么点人去攻城就是送死。
“好了,本王没事!传令后军继续行军,不必理会全州城清妖。
” 见后军听令继续前进,冯绍光不由松了口气。
但一想到历史上冯云山的宿命——在全州城北12里湘江边一个叫蓑衣渡的地方,被后世称为湘军祖师爷的清将江忠源,带领一千多楚勇伏击,中炮身亡——冯绍光不由缩了下脖子,感觉后背凉凉的。
见太平军陆续离去,全州城里本来提心吊胆、生怕被长毛报复的清军也终于松了口气。
尔后,城楼一身着官服的清将,拉过那个炮手,掀翻斗篷凉帽,扯着其头上丑陋的金钱鼠尾辫,劈头盖脸好一阵踢打——谁让你乱开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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