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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役,代表的是国家机器,代表的是史知县。
你们今天若是向我动手,就是造反。
还有,今日我还有同伴随行,你杀了我,梅家就是担上血海关系了。
”心头着急,国家机器这种现代名词都冒出来了。
闻言,众家丁都是一顿。
突然,花厅的屏风后传来一声冷哼。
听到这一声冷哼,梅朴双目赤红,面如醉酒,喝道:“倒忘记了你是衙役,一个卑贱的胥吏,也算不得什么,杀了也就杀了!也对,不能留人证,把这人也整死。
反正一个人是杀,两个人也是杀。
” 说着就指了指随周楠一道过来的那个画师,示意手下动手。
画师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不要,不要啊!”这人大约平日里也胆小,竟一头钻进茶几下,只露一个屁股在外面。
梅朴竟然连不相干的人也杀,视人命如草。
周楠禁不住抽了一口冷气。
作为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中特帝青年,以往在看年代剧的时候,当他看到从前土豪劣绅的暴行的时候还心存疑虑。
今日却是彻底地信了,这梅家的凶残,比起影视作品中的南霸天也不逞多让啊! 难不成我周楠今天真要栽在这里,悔不该自投罗网来梅家问案啊! 不对,按说如此血海深仇,梅小少爷要杀我为他兄长讨还人命债一言不合就该动手,又何必等到现在。
而且,当日在画舫上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他也就是个温文尔雅的书生,倒不似杀人不眨眼的凶徒。
而且,他现在满面通红,神情亢奋,显然心中也是畏惧的。
想起刚才听到屏风后面的一声冷哼,周楠心中一动,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梅朴大怒:“恶贼,你死到临头还笑什么?” “哈哈,我笑你们梅家刚才还说我藏头露尾,你们自己不也藏在屏风后面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周楠将目光露到屏风上,仿佛要将画在上面的那一丛正在盛开的牡丹看穿:“梅员外,你若要杀我周楠,大亲自动手,又何必避而不见?你若有话说,大可出来见面。
否则,我可要走了。
” 说罢,一把将画师拖出来,就大步朝花厅外走去。
他已经料定梅家今天只是威吓自己,根本不可能真的下手杀人。
就算要杀,也等不到今天。
果然,看着周楠大步朝自己走来,几个执械的家丁一脸的疑虑,竟没有上前阻拦。
这个时候,身后突然发出一声怒啸,就看到一个大约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大步走了出来,喝道:“姓周的小贼,你还有脸来见老夫,好大胆子!” 这人身得极是雄壮,那身坯简直就是一扇门板,面庞黝黑,孔武有力,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梅康梅大员外。
“小贼,你就敢料定老夫今日不肯杀你?” 周楠站住了,微微一拱手:“见过梅世叔。
” “住口,你这小贼害我儿性命,老夫和你不共戴天,你也有脸叫我世叔?”梅员外用燃烧的眸子盯着周楠。
没错,就是他,就是那姓周的畜生。
十年不间,他的容貌已经发生了许多改变,人也壮实了许多,但那五官中依稀还带着当年那少年书生的儒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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