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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诸如饮用了不干净的水,操练时失手伤到自己,各种突发的状况和伤病等原因掉队,或是实在体力不支,就再也没有跟上来的,或是派去哨粮,然后被人追砍回来干掉的,加起来大概有两三百人。
但不妨碍他,多削几根木杆扯布做旗,然后号称三营一千四百员,向官军请数要求协粮什么的。
不过,官军的粮食可不是白吃的,各种差役很快就支派下来。
“什么,收尸……” 首领将岸的怒吼声,荡漾在不大的营地中。
“俺们辛辛苦苦老大远跑来协军,就是为了给人收尸么……” 他们凑在一起痛骂发泄了一通,还是得低头接受现实,吃进去的东西,是不可能吐出来的。
商量了半天,多要了一些工具和手推车,算是变相的补偿。
我们所处的大营只是外围,水泊环抱的群山之内,已经是打的一片热火朝天,几乎每天都有伤员和尸体如流水一般的被送下来。
有传闻说,五军三路并进的攻势,并不顺利,这些梁山寇,仗着绵连水泽对马步军的妨碍,以及熟悉地理的,让官军有些举步维艰,步步为营的战略,只推进到很小一部分,连梁山的边上都没能摸到。
据说通过水泊连接出海口的水路,还能得到某些外援,所以官军被牵制了相当部分力量,防备这些海外来袭的乱党。
然后处于后方的外围营地中,善后清理之类的这些脏活累活,就被摊到这些杂牌义军身上了,但是相比被指派去,伐木采石挖土筑垒的其他杂牌之属,我们这支人马来得早还算运气。
因为除了场面比较恶心,血肉模糊的让许多人干呕的好几天吃不下饭,又比较晦气,经常会有人体的零件掉落或是沾染在身上,之外又略微轻松一些,还有些许死人身上揩油水的机会,习惯了场面后胆大一些的人,会从尸身上找到一些小物件。
大营中的官军,对掩埋处置自己同袍尸身的辅助部队,多少会额外多给一些口分粮,索要工具物资,也会大方一些,起码作为上中上层一员,顿顿吃上小灶烙出来葱油饼子,是没有问题的…… 我只是顺水推舟提了两个建议,一个是所以参加过收拢搬运的人,必须在河里舀水,从头到脚冲刷过一遍才能归营,一个是宁可多花点力气集中深埋,让杆子队轮流参加这些搬运,可以作为参战前预演。
之前我已经对这支队伍,自上而下糟糕的卫生习惯深恶痛绝,这次总算有条件也有机会,接着还这个由头,有所改变,起码他们对这些东西的忌讳,不会比别人差多少。
并不值得让我有代入感,或者为之做些什么,除了因为考虑到自身的安全,给他们出了几个关于卫生清洁和个人防疫方面的建议外,然后低调而冷眼旁观着他们的一言一行,等待能够脱离的合适机会。
起码要获得一份官方开具的身份证明,哪怕在朝廷和官府权威扫地的乱世之中,一个身家清白的间接证明,在城邑中落脚,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然后是代步的牲畜,起码要是一只骡子,不顾及掉膘的话,光靠啃草起码可以自持上好几天,足够摆脱有心人的追索。
然后是一些称手而轻便的武器,比如小型弩弓和短刀,不要说乱世,就是在太平年代,独自在野外旅行,同样是一件充满风险的事情。
然后就是便携的干粮等杂物,毕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机会用钱买到食物和其他零碎用品的。
所以我暂时还是需要这只杂牌部队中地位和身份,来逐渐达成目标的。
我摸着手中的木牌,那是我随将岸出入官军营中,领取物品的临时凭信,这显然是一个好的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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