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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意了,嘴巴一撇,说道:“我今年六岁咯,天行健的健哦!” 刘浓乐了,笑道:“哦,那天行健的后面是什么?” 狗儿歪着头,想了半天,答道:“橘子以自强不息……” “橘子?哈哈……”刘浓放声大笑,笑得开怀之极,从来也没有这么放松过。
狗儿问姐姐:“阿姐,小郎君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对……” 碎湖长长的应了一声,跟着格格的乱笑,笑得浑身上下都在颤,身子软软的就往刘浓那边挤,挤得刘浓只好往里缩了缩。
谁知,她好像是故意的,又挤了挤,挤得刘浓尴尬死了。
唉。
怎能不尴尬,碎湖已经开始发育了,身子软糯糯的。
一不小心,刘浓的胳膊就碰上了一小团。
有点微微的硬,嗯,不对,是弹,弹中带绵。
“嘤!” 碎湖的脸唰的一下全红了,她也不避,反而歪着头,看向刘浓。
那眼里,汪着满湖满湖的水啊。
气息是绵的,是甜的,越来越近。
刘浓脸也红了,往左躲,可她却放肆的往右挤,不放过他。
唉,好惨,明明能感觉到,可是身体却只有八岁…… 突然,狗儿奶声奶气的嚷道:“阿姐,你要香香小郎君吗?他可是神仙哦。
” 经这一打岔,微妙的气氛散了。
碎湖回转身,拧着狗儿的耳朵,嗔道:“要你多嘴,要你多嘴,不听话,打你的屁股!” 狗儿委屈的说:“阿姐,我是担心你哦。
娘亲说的,小郎君是神仙。
阿兄说了,神仙放个屁,都能把你吹好远。
” 说着,他挣脱了碎湖的手,认真的问:“小郎君,你是神仙吗?你会不会把牛给吹跑了呀?” 刘浓愣了,傻了半天,认真的回答:“不是,我吹不跑。
” 碎湖双手撑着身子,歪着头,打量着刘浓,啧啧笑道:“小郎君,你现在的样子,和以前可不一样哦……” 刘浓微笑不语,他知道,在暗地里,两个婢儿都说他是个小老头。
唉,在建邺时,每踏一步都仿似枷锁满身,给她们留的映象,便是稳重过头咯。
能不稳重嘛,自己谋取士族,本就是逆水行舟。
见碎湖还在拿眼斜他,便笑道:“巧思,你不照顾娘亲,怎么跑到我的车上来了?” “呀!” 她惊叫一声,急急地问道:“主母都分辨不出来,你怎么知道呢?你怎么知道我是巧思,而不是碎湖。
” 刘浓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刚才那一阵闹腾,她眉上的刘海散了,眉心没有那枚粉纹。
也是,碎湖哪会有她这么大胆。
巧思嘟着嘴,不开心了,掀着边帘,朝着后面那辆车,娇声喊道:“碎湖,你怎么啥都说啊……” 李催喝道:“巧儿,大呼小叫的,恁地没规矩!” 余氏也听见了,停了车,战战兢兢的碎步过来,朝着车内就要跪,刘浓赶紧呼道:“勿要如此!” 余氏不依,还是跪在了泥地中,李催也跟着下车跪在地上。
刘氏由碎湖携扶着下了车,面对此景,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巧思眨着眼睛,泪水吧嗒吧嗒的掉。
狗儿吓呆了,紧紧的贴着车壁,深怕刘浓放个屁把他给吹走了。
刘浓叹了一口气,踩着小木凳下了车,站在雾雨中。
巧思虽哭着,但看见了,还是赶紧拿了伞,跳下车,掌着。
半晌,刘浓说道:“李催,你们都起来!” 李催和余氏哪敢起来。
刘浓知道他们是打心里惧怕自己,想好好的放松笑闹,哪有那么容易,只得再道:“此去华亭,我刘氏新建,任重而道远。
你们一家都已入了刘氏的家生籍,便是我华亭刘氏的左膀右臂。
必要的礼不可废,但也不可过度拘礼。
就把华亭刘氏,当成你们自己的家吧。
” 李催道:“小郎君切不可因时而废礼,若不是幸蒙刘氏收留,李催一家六口,和他们一样矣!”说着,将手指向了远方。
刘浓顺眼看去,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老有少,走在田间、林中、路上。
站在车辕上一望,绵绵蔓延,竟一眼望不到头。
王导开始疏理流民,为侨郡制度做准备了。
建邺城正在查籍,他们只能四处流徙,也不知会飘落何方。
牛车行过,人群犹如苍蝇一般,纷纷四避。
轻挑边帘,那是一张张麻木而茫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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