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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的沈恕,苍白而瘦削。
扶着楼梯低头看人的模样,高傲地让人不敢靠近。
这样的沈恕,一开始郁松年仅仅只是觉得好看。
对于艺术生来说,见到缪斯能够激发无限的灵感。
郁松年放学后经常去画室学习,那段时间里,他总是觉得大脑中有不成形的画面,绘于纸上,只是些漫无目的的线条。
那天他戴着耳机,趴在窗户里听歌。
已经下课了,傍晚时分。
冥冥之中仿佛早有预兆,他在那时抬了眼。
目光穿过了距离与树荫,落在了斜上方的窗口。
曾经见过的漂亮又傲慢的学长,坐在窗后低垂着脑袋,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笑了。
嘴唇的弧度只有些许,却柔和了所有。
郁松年仰着头,脑海里一团乱麻的线条,终于在这时形成了完整的轮廓。
耳机里的男音,恰好唱着一句:全部世事亦沦落陪衬,眼中只得身边这个人。
手里的笔在发呆中落了下去,郁松年本能地去抓,却落了个空。
就像被落笔所惊吓,又像是因为现在的心情。
他扶着窗口,愣愣地望着楼下,又慢慢抬起头。
窗后的沈恕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郁松年背对着拉上窗帘的窗户,按住了胸口,那里咚咚地闷响着,就像现在。
沈恕乖巧地背对着他,窝在他怀里。
背上的窗户与鹿角,被水润得愈发鲜亮。
“无论怎么想,”郁松年的掌心按上去,将那整片带有纹身的皮肤揉了揉:“都实在猜不到,你身上的鹿是我。
” 分明是陈述句,也说的是事实,可能是因为才结束那过于激烈的情事,沈恕莫名觉得这句话暧昧又过火。
他忍不住悄悄往前挪,想要离“鹿角”更远些,再远点才好。
郁松年笑着追了上去,将人按在浴缸边亲了好一会,才放过了他。
洗过澡,沈恕穿上浴袍,脚步迟缓,坚强地回到了主卧的床边。
虽然如郁松年所说,这里已经被清理过了。
但是只要一看那张床,想到刚才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沈恕还是觉得受不住。
他转过身,继续艰难地往外挪。
从浴室里出来的郁松年,正好捕捉到了准备逃出主卧的沈恕:“你去哪?” 沈恕迟疑地道:“去客房。
” 他本来以为郁松年会笑他,又或者劝他留在这里。
但郁松年却只是道:“你是不是忘了带上一件东西?” “什么?”沈恕不认床,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带上才能睡觉的物品。
郁松年走过来,将他揽腰抱起。
并不是公主抱,而是像抱小孩一样,托着他往外走:“你的丈夫。
”郁松年又道:“目前他还没有独守空房的打算。
” 沈恕哑然半晌,继而双臂搂住了郁松年,将脸埋到对方鬓角处:“没打算不带你。
” 如果郁松年不跟着来,他也会半夜悄悄回来,躺到郁松年身边。
明明应该困了,夜很深,身体疲惫,精神却仍然活跃着。
可能是一整天得知的信息太多,又有许多想问的。
沈恕裹着被子,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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