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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用了怎样的手段,让他看上去气色红润的同时,内里却衰败到了如此地步? “关于投毒者的身份,阁主可有察觉?” 拔剑无疑会让衣烬斓衰竭得更快,但若是不拔,他同样会立刻窒息而死。
拔剑后,衣烬斓惨青的面容很快忽然浮现出一丝血色,精神也变得振奋起来。
而这样的变化,也恰恰说明他近乎油尽灯枯,已经出现了回光返照的迹象。
时间紧迫,他来不及深思,便将自己的发现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本座筛查过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没有发现异常,唯独寝殿中的香料有些异常,似乎掺进了与魔心石类似的元素。
” “香料主要由璇玑司采购配备,本座暗中遣人前往调查,发觉近日送往穹芜殿的这一波香料,都曾于魔界一处名为‘唱晚坡’的地界停留。
” 他低声道,“想容的为人本座自然信得过,香料运送到使用的每一环节都有专人监督,唯一的漏洞,只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 “您的意思是,有人在那里对香料动了手脚?又是否与朝音阁有关?” 蔺楚疏原本还想问得更仔细,衣烬斓却猝然浑身颤抖,手指痉挛般扣紧了他的衣袖。
“楚疏,对不起,本座……” 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涌上喉头的殷殷鲜血却将话语彻底堵死,染血的手指死死扣住蔺楚疏的衣领,姿态挣扎而绝望。
“阁主……” 心底悲痛无已,蔺楚疏情难自禁地俯下身,试图从他口中听清最后的那句话。
殊不知,两人的姿势落在旁人眼中,全然是另一番场景。
而也就在此刻,紧闭的殿门忽的被人大力撞开。
劲风袭来,裹挟着凌厉的杀气。
蔺楚疏眉目一凛,本能地搂住衣烬斓向后急退,墨黑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苍白颊边,清冷如画卷。
闯入内室的人群中,为首的正是岑禹洲和夏侯鲲。
此时他们的视线牢牢锁在满身鲜血的衣烬斓身上,神情悲痛惊骇,出手更是毫不容情: “阁主!!” “蔺楚疏,是你动的手?” “不……”蔺楚疏刚准备否认,动作却陡然一滞。
被他搂在怀中的那个人,在这一刻彻底停止了呼吸。
悲痛排山倒海而来。
他胸口一阵剧痛,忍不住呛出一口心血。
而这一幕落在夏侯鲲等人眼中,则是为他的暴行又添了一份罪证。
“阁主小腹处那么恐怖的伤口,你敢说与浊浪剑无关?” 夏侯鲲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具失去生机的躯体: “那你剑锋上的鲜血如何解释?你受的伤又如何解释!” 蔺楚疏缄默不言。
他确实百口莫辩。
就算这一剑是出自衣烬斓的授意,但没有留意到那人身体异常的是他,绞碎了元婴内核的人也是他。
他终究亲手杀死了那个爱重他呵护他的前辈。
腥红的色泽逐渐充斥了他的眼眶。
酸胀疼痛到极致,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蔺楚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么?” 岑禹洲按住夏侯鲲拔出长.枪的手,冷冷夺道, “你借着血御阵与平乱居功至伟,已经临门一脚便能获得阁主之位,难道就如此急不可耐么?” “你们让我进去,阿楚,阿楚!!” 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缠斗声,殷想容和秋声缈等人被玉坤司弟子阻拦在外,纵然心急如焚,也根本靠近不了穹芜殿分毫。
“不论旁人如何看待,你用浊浪剑刺伤阁主致死,已是不争的事实。
” 岑禹洲下颌倨傲地高高扬起, “来人,将墨刑司首蔺楚疏给我拿下,押送朝音阁天牢等候发落!” 事态的急转直下,让在场众人都感到猝不及防。
分明上一刻还是万众瞩目的阁主继承者,转眼就变成了剑尖染血的杀人凶手,天堂地狱便在一念之差,着实是让人无法接受。
殿外前来赴宴的宾客也面面相觑。
毕竟衣烬斓早年也是威震八方的修真奇才,如今竟然被自己一手栽培的后辈暗算,委实令人唏嘘。
而蔺楚疏的行为也足够教人匪夷所思。
分明阁主之位已经唾手可得,他为何还要多此一举,提早杀死衣烬斓? 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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