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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高中生,她懂啥呢? 她啥也不懂,还得操心哥哥高考的事儿。
不过,估摸着是前几天那一顿训起作用了,哥哥最近又变回以前那个让人喜欢的哥哥了。
她就这么骑着车,横哼着歌儿回家,把自行车停在楼下,锁好,上楼,“姥,今儿咱们吃啥?” “呀!爸!你啥时候回来的?” 老宋本来是计划去一个月的,后来跟妻子一商量,觉着儿子高考要紧,他得回来盯着,而交流会最大牛的都排在前面半个月,已经交流得差不多了,他就提前回来了。
“爸你在日本吃得惯吗?” 老宋苦着脸,他虽然爱吃鱼虾海鲜,但那边的做法不像咱们自己做的,喜欢生食,他不仅担心寄生虫,还嫌弃没味道。
这半个月居然瘦了一圈,把小猫猫心疼坏了,“爸你快歇着,今儿我给你炒俩菜。
” 老宋纳闷:自己这闺女居然会炒菜了? 是这样的,以前安然同志一直说男女平等,要兄妹俩都学做饭啥的。
文篮学会了,可他不乐意让妹妹学了,老觉得冬天水冷,不让她碰,辣椒辣手,不让她碰,花椒麻手,不让她碰……哪怕是学个蛋炒饭他也帮忙把米饭煮好,把配料切好,把锅热好,炒熟,她唯一做的就是把饭盛进碗里就行,还大言不惭号称是“自己炒的”。
长此以往,小野反倒成了这家里唯一一个不怎么会做饭的人,老宋都比她能拿出手。
果然,他跟进去一看,就见他闺女切出一盘手指粗的土豆丝,还特骄傲:“爸你等着吧,今天我给你炒个青椒土豆丝。
” 老宋:“……” 怎么办,闺女是他们宠坏的,只能忍着呗。
晚上,吃了满满一盘没人碰的青椒大粗段炒大土豆条之后,宋致远接到了妻子打来的电话,知道孩子一切都好,他也就没提袁晓莉的事儿,只说让她放心,在特区好好学习,家里他会看着。
安然最近也是真的忙,深市的学习已经进行到一半,她把各个领域都看了一遍,心里有点数了。
这种政府组织的全国性的学习有个好处就是,她有任何看不懂,看不明白的,都可以请教,可以商量,当地企业知无不言,大家商量后她能吸取很多优秀的、先进的点子和方法,短短半个月已经学到她上辈子很多没听过的知识了。
接下来半个月,她选择进入纺织业这一块,精细学习,到时候估计会更忙,听丈夫说一切都好的时候,她也就放心了。
因为在她心目中,老宋是个不会撒谎的人,如果有事儿他肯定瞒不住自己。
但是,她忽略了,确实有事,只是事情已经被安文野给漂亮地解决掉了。
“那行,你们在家好好听话,等我回去给你们带礼物。
” 说起礼物,小野扁扁嘴,“妈,我跟你说,我爸去了趟国外,居然啥礼物也没给我们带。
” “真那么过分?”安然也惊了,老宋真是头驴啊,年轻时候是驴,现在老了依然是驴,不抽一鞭子他不仅不进步,还会倒退那种。
“对,我爸就是过分。
” 宋致远摸了摸鼻子,他本来打算今天晚上才回国的,上午还有时间去买礼物,昨晚忽然接到小艾的电话就连忙往回赶,还真是把礼物给忘了。
小野:“……”怎么办,老爸是他们惯坏的,忍着呗。
第二天,宋致远找石万磊问情况,知道是邢小林和袁晓莉干的,他其实不大相信,就跟当初不信杨宝生会背叛他一样。
邢小林挺上进一小伙子,虽然不干技术岗,但把后勤工作搞得井井有条,平时见谁都会热情的打招呼,可以说,很多他嫌繁杂的后勤和行政事务都是他帮忙做的。
就是那年杨宝生纵火,他第一个带头冲进火海里抢救资料,还受伤了,宋致远也代表整个研究所感谢他。
因为小伙子曾找他说过分房子的事,他也没忘记,就着见义勇为抢救国家财产的契机,做主把杨宝生腾出来的房子分给他们。
可小伙子说,他们已经买了房子了。
李小艾和萧若玲为首的同志还去医院看过他,给他送过慰问品和慰问金,但大家都觉着不够。
宋致远一寻思,直接给省厅里打个报告,准备给他要一笔奖金。
谁知要点钱那么难,层层审批,陈家正愁找不到机会拿捏宋致远,凡是他要办的事,就是他们要阻挠的事,借口纵火案的发生是因为整个研究所失职,作为所里职工他邢小林也有责任。
本来就是分内之事,凭什么要给奖金?此风一长,是不是可以纵容其他人找到一条发财路子呢? 当时上头的回话是这样的,宋致远被怼得哑口无言,觉着实在是难听,黑着脸直接走了。
奖金没要到,还受一肚子气,再加上一忙,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宋致远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要说没受打击那是不可能的,又没个倾诉的对象,他身心全被深深的自责充斥着,脸色更加难看了。
不过,家里多个大人,作用还是有的,接下来几天都是黑脸爸爸接送他们上下学,高考开始的第一天,包文篮拥有三个送考家属,在学校门口很是风光了一把。
终于把答卷交上去的那一刻开始,文篮觉着自己长大了,当天晚上都不回家,直接打个电话回去说吃饭别等他,他去同学家玩了。
包淑英还想问问是哪个同学,家住哪儿,小野给她眨巴眨巴眼。
挂掉电话,老太太小声问:“猫猫知道你哥去谁家吗?” “不知道。
” “那你咋不让姥姥问呢?”毕竟外头乱啊,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又喜欢争强斗狠,万一是打架了咋办,严打时期可不敢马虎,“你还记得咱们以前阳二钢大院里那个宝英姨妈吗?” 小野想了想,“记得,怎么啦?” 老太太不敢多说,怕吓到小姑娘,“闯祸啦,以后啊,你得离这些争强斗狠的小子远点儿。
”惹不起只能躲。
小野吐吐舌头,对那个哥哥已经没啥印象了,只记得他们家的小老三,比她大两岁,以前经常吃冰棍儿馋她。
*** 另一边,安然结束一天的学习回到酒店,自从进入工厂后,确实累多了,自觉比一线工人还累。
她既要动手,又要动脑,回到酒店还得记笔记,做总结,最好是做一份通俗易懂的学习心得,回去得把这些先进技术传给自己的工人。
经济特区就是经济特区,当东纺还在为改良日本设备而沾沾自喜的时候,人已经用上了德国设备,效率更高不说,这些按照欧洲标准生产出来的产品能直接卖到欧洲去,每天都在为国家创外汇。
外汇安然也想啊,她做梦都想,她从一开始就不满足于目前的省内下游企业的,可东纺现在能生产的只是华国标准的东西,欧美市场不可能接受他们。
要怎么才能生产出外国人需要的产品,这是个大问题。
但好消息是招工工作已经有序的,顺利的展开了,厂里也没出啥岔子,她现在可以把心思全放在学习上。
正想着,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这家酒店规格很高,每个房间都有一部座机。
她以为是家里打来的,因为这号码就只有家人和单位知道。
“小野吗,又有啥事儿?” 电话那头却传来一把熟悉的女声,“小安,是我,宝英。
” 安然一愣,“宝英姐?”好多年没联系了,以前在书城也没接到过她的电话,怎么现在反而…… 不过,她只是心里好奇,嘴上并没说,只问他们最近身体好吗,事业顺利吗。
刘宝英却是没时间,也等不及跟她寒暄的,沙哑着嗓子说:“小安你帮帮我吧,我家老二你还记得吗?” 安然这几年接触的人越来越多,但记性好,几乎是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对宝英家那个老二是有点印象的,他不像大华会闯祸,也不像小老三嘴巴利索,在所有大人们眼里,那就是个很普通的,没啥闪光点,但也没啥坏毛病的孩子。
“记得啊,老二咋啦?” 宝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事情是这样的,刘宝英这几年挣到不少钱了嘛,又是盖楼房又是买小汽车的,光明正大成了阳城市有名的女富婆,当然她老公也有头脑,自己组建包工队,带着胡同里没工作的青壮年出去到处包工程,给各大单位盖宿舍,给老百姓盖房子,生意比小海燕的姜德宝为首的工程队还好。
两口子这日子是红火得很,说实在的,在刚被外头花花世界冲昏头脑的老百姓眼里,比安然这国家干部还有面子,走出去几乎阳城市男女老幼都认识,谁不得叫刘宝英一声“刘姐”啊? 而她家老二,比枣儿大五岁,今年刚十八的,就是以前苦日子过惯了,没吃没穿还总挨打,这两年忽然暴富起来,那手里的钱就不是钱,听说十七八岁就常去地下歌厅舞厅跟人鬼混,一晚上能花出去八九百块。
更别说他吃的穿的样样昂贵,开的车子也是很多人听都没听过的桑塔纳,属实是阳城市太子爷。
而这位“太子爷”最近犯事了。
宝英呜咽着说:“老二上个礼拜出去跟几个朋友下馆子,被那些狐朋狗友劝着喝了不少酒,后来又去舞厅跳舞,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另一伙人吵起来,双方约定出去马路上决斗,你们在省城不知道,咱们阳城这边风气不好,动不动就要决斗,靠武力解决问题……” 刘宝英擤了一把鼻涕,“谁知出去没看见那伙人,正巧有个下晚自习的高中生骑车经过,他喝多了酒,你知道的小安,喝醉酒的人眼睛都看不清楚,又被狐朋狗友教唆着,就……就……”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安然也着急,“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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