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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不只东家没有忘记,朝廷也没有忘记,很多人都没有忘!东家圈禁的时间虽然很长,可东家说讨,为了实现汇通天下、货通天下。
东家还可以花去二十年,甚至一生,这话东家忘了吗?为严是没有忘,因此今天为严仍要劝东家继续像……像过去被圈禁的那些年一样低调隐居!” 致庸对这些话虽然心中已有预感,但听潘为严明白说出来,仍像受了重重一击,五雷轰顶,心乱如麻。
潘为严心中难过,上前扶住致庸,哽咽道:“为严深知十年来东家一直都盼着重新出山,做成两件事,一是重走天下的商路,挣出一大笔银子,还给当年从天牢里将您救出的那位恩人。
第二件要做的大事仍然是汇通天下。
就是为了实现这两大夙愿,我也定要劝东家您像过去一样,呆在乡间,韬光养晦,什么也不做。
只有让天下人、让朝廷知道东家再没有当年的雄心,乔家也再没有当年那么多银子,东家和乔家才是安全的,也只有乔家安全了,东家的两大心愿才可能完成。
天下初定,但朝廷的面孔却一向多变,无论是东家还是我,都只有待时而动啊……” ……不知过了多久,致庸终于艰难且痛苦地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后来他们又谈了些什么,致庸也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这次谈话。
只是当日下午潘为严上了马车,驶出乔家大院之后,致庸呆呆地望着一直守着他的曹掌柜,突然头一歪倒了下去。
曹掌柜大惊:“东家,你怎么啦?快来人!”家人慌忙将致庸抬起放到床上,大家乱成一团。
曹氏也匆匆赶来:“二弟你怎么了!快叫医生!”致庸微微睁开眼睛,向曹掌柜望去,嘴唇轻轻动了动。
曹掌柜忽然醒悟:“长栓,快,快去追潘大掌柜,让他进京后设法禀告庆亲王,就说东家得了风瘫之疾,起不了床,已经是个废人了!”长栓没弄明白,曹掌柜赶紧向他附耳低声说了几句,长栓点头去了。
围着致庸的人互相看了看,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
只见致庸别转头,呆呆地盯着帐子,许久许久,一行泪终于从他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一个多月以后,新任山西巡抚胡叔纯果然到了乔家,他宣读的圣旨除了解除对致庸的圈禁外,同时还要求他一百万两银子捐官。
致庸“重病”在床,根本就“没法”接旨。
胡叔纯心领神会,回去后便用“风瘫卧床”这个借口,一纸奏折帮致庸把官捐推掉了,总算将此事告一个段落。
4 致庸在床上整整躺了三个月才起床,恢复了以前的生活。
他依旧尽力做一些善事,这些善事甚至成为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夜晚的烛影依旧如蝴蝶般在墙壁上振振欲飞,致庸的心却似乎完全平静了下来,他闲时读书,更多的时候他会练习书法——“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诸如此类的诗词,一遍一遍地写,他也手抄《庄子》、《孟子》等典籍,写完后,再一页页由长栓小心焚去。
当然,在那些平静的日子里,也会发生令他大为高兴喜悦的事情。
虽然三姐如玉、刘本初刘老先生皆先后去世,但元楚却一直在乔家苦读,后来又是由致庸做主,将他送往山西最有名的晋阳书院攻读。
元楚不负众望,终于在一年殿试中独占鳌头,考取了状元,并在不久后作为使馆参赞驻守德意志国。
元楚高中后曾回乡叩祖,亦是当年一大盛事。
水长清古怪,仍不让元楚进门,元楚只得回到乔家,叩拜乔家的祖宗。
致庸哪里肯,便带着他到了坟地里,在如玉墓前祭拜了一番。
元楚叩祖结束预备返京,在临行前,致庸伤感道:“舅舅再也不能像你这样报效国家了!”元楚跪接致庸手中的酒,慷然道:“舅舅放心,舅舅心里想什么,元楚一清二楚,元楚出使德意志国,只是元楚报效国家的一个开始,日后元楚一生都会记住舅舅的教诲,只要舅舅仍然困守乡里,元楚在外面,就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致庸又是眼泪,又是欢笑,在元楚一行远去很久后,他又抄起挂在腰间的单筒望远镜看了又看,呐呐道:“真羡慕他,有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走遍世界,为国效力!我这一生却……” 日子周而复始,在某些夜深人静的时刻,他想起多年前的夙愿,他曾经希望像蝴蝶般自由自在,携着心爱人的手,游遍大江南北。
虽然玉菡甚少见面,而雪瑛更是多年不通消息,但在他朦胧的梦境中,这两个女子常常合二为一,一起伴着他,自由自在地走遍神州大地无数胜景——千古一圣孔老夫子登临过的泰山,荆轲刺秦辞行时唱出慷慨悲歌的易水,楚霸王中了十面埋伏兵败自刎的垓下,秦将白起坑赵兵四十万的长平,秦始皇帝令蒙恬修建却被孟姜女哭倒的万里长城,从昆仑山直泻东海的滔滔黄河,谢家小儿郎大败前秦苻坚的淝水,隋炀帝开辟的南北大运河,唐明皇赐死杨贵妃的马嵬驿,苏东坡泛过舟的赤壁,徐霞客游记里的奇瑰黄山…… 同治七年起,一场百年未遇的旱灾席卷了整个北方地区,晋、陕、豫三省饿殍遍地,灾民无数。
灾荒初起,致庸就让长顺在村头开设了一个施粥场,一日两餐,施粥给来到这里的灾民。
不想周围的灾民闻讯而至,聚集在乔家堡外不走,一时竟有数万之众。
长顺开始只在粥场安了两口煮粥的大锅,致庸发觉不够,便增加到二十口,后来一直增加到一百口。
整整四个月过后,灾民的数量不见减少,反见增多。
等致庸发现事情的严重时,聚集在乔家堡村头的灾民已达十万之多。
曹掌柜找到内书房里来,对致庸皱眉道:“东家,看这个架势,只怕靠乔家一家之力,撑不了多久啊。
”致庸满嘴都是燎泡,沉吟半晌,痛下决心道:“曹掌柜,我想好了,把这几年积攒下来准备还给那位恩人的三百万两银子全取出来,派人去外地籴粮,把粥场维持下去!”曹掌柜吃了一惊道:“东家,那位恩人的银子就不还了?”致庸苦笑道:“还自然是要还的,银子花了以后还可以再挣,村外这些灾民是冲着我乔致庸来了,我不能让他们死在这里!”长栓在一旁嘟哝道:“天下灾民这么多,光我们山西省就饿死了二百万,你救得过来吗?”致庸瞪他一眼:“我乔致庸年年困守乡里,要救得天下灾民也就是说说罢了!可我就是救不了天下灾民,我连大门外这些灾民也救不了吗!”曹掌柜点头道:“行,我听东家的!”他说着走出去,安排掌柜的和伙计们提银子外出买粮。
这边致庸又把乔家众人一起喊了出来,致庸环顾大家,大声道:“大家听着,既然天下人都成了灾民,我们自己也就是灾民!从这顿饭起,家里不开伙了,到了开饭的时候,大家一起去村头和灾民们一起吃粥!再有,从明天起,这个家从我开始,所有人都不得再穿绸缎衣裳,把这些衣裳收好了,等哪一天银子接济不上,就拿它们去为灾民换粮食,熬粥!”众人站着不语,女人们中间发出轻轻的抽泣声。
曹氏往前走了一步,颤巍巍道:“孩子们,二弟说得对,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既然天下人都成了灾民,我们自己怎么能例外!杏儿,去给我准备一个大碗!你们要是觉得出不去门,等外头的粥熬好了,我带你们去吃粥!” 当日中午,乔家堡外出现了奇特的一幕:曹氏带着全家及男女仆人全部粗衣麻鞋,每人一只大碗,从乔家大院鱼贯走出,走向村外,走向粥场:千千万万的灾民看到了这一幕,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一片一片跪倒下来磕头,哭的喊的都有——“小人们给老太太叩头!谢老太太让我们活命!” 曹氏走上前去,众灾民急忙让出一条道。
那曹氏伸出手中大碗,让长顺给自己盛了一勺粥,回头大声对灾民道:“众位请起!今天大家来到乔家堡,只恨乔家德少财薄,不能让大家吃上口好的,只能喝上这一碗粥。
但只要乔家的人饿不死,我们二爷也就不会让这里饿死一个!大家排好队上前,咱们一起喝粥!”众灾民一时哭声遍地。
景岱等人依次去打粥,人人端在手里,看着曹氏。
曹氏喝了一口粥,笑道:“啊,大家喝呀,味道挺好的,当年我们乔家的头一代先人贵发公去包头给人拉车打墙,还喝不到这样的粥哩!大家喝!”众人含泪,稀里呼噜喝起粥来。
多年在家的致庸这次终于走出家门,多方游说,祁、太、平三县的巨商大贾也纷纷解囊赞助。
但即使是这样,乔家也终于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致庸危难之际,又想到了雪瑛,若是她在家,他一定会到她那儿借银子买粮,把局面维持下去,直到麦子成熟,灾民散去。
就在这时曹掌柜跑进来报给他一个消息:原先聚集在乔家堡村外的十万灾民一夜间全部离去,原来是榆次巨商何家也在村外开了一个更大的粥场施粥,眼下聚集在那里的灾民已有二十万之众。
致庸听闻这个消息,当时就感动得大哭起来。
第一是雪瑛离开山西这些年终于回来了,第二是她终于跳出了人生的小格局,以极大的气魄做起今天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善事。
他还有另一种感觉:这些年来雪瑛或许根本就没有离开山西,她只是真正绝了念想,不再和他来往,而这次何家在村外大开粥场,则是雪瑛得知他已因施粥到了山穷水尽之地,毅然以这样的方法帮助他从绝境中走出。
山西巡抚胡叔纯第二次来到乔家,看着村头的百口大锅,不禁动容,忍不住对一边的马师爷感慨道:“我大哥真会看人,他早就说过乔致庸是个义士,有一天必定能为天下万民做出惊天动地的义举。
他说对了,一个普通的商人,家里能有多少银子,竟然能救下数万灾民的性命!” 长栓闻讯跑进来对致庸道:“东家,胡叔纯胡大人又来了!”致庸想了想,“哇”一声叫,又“昏死”过去。
众人会意,赶紧把他扶到床上。
当胡叔纯由曹掌柜陪着来到乔家的时候,只见一口大锅放在院中,曹氏带着全家人正在喝菜粥。
胡叔纯站住,看着曹氏诧异道:“请问这位是……”曹掌柜道:“回大帅话,这位是我们东家的大嫂,乔家大东家乔致广的太太。
”胡叔纯闻言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只见曹氏粗布麻衣,如同村妪,他不禁大惊:“怎么如此穿着?”曹氏与众人默默对视,一时无语。
胡叔纯走过去,看着锅里的菜粥,越发吃惊道:“乔太太,这就是府上现在吃的饭?” 曹氏终于开口,朗朗一笑道:“巡抚大人,若是天下灾民都能喝上这样的菜粥,就是大好事了。
乔家今日还有菜粥喝,应当知足啊!”胡叔纯闻言不禁两眼湿润道:“乔太太,我胡叔纯一辈子除了天地君亲师,此外还没有跪过什么人。
不过今天,我要替天下灾民,给你们乔家人磕个头!”说着他双膝跪下就磕起头来。
曹氏大惊,示意全家跟着跪下,同时搀扶着胡叔纯道:“巡抚大人如此大礼,商民一家如何担待得起?快快请起!” 胡叔纯站起,道:“乔东家在哪里?我想见见他!”曹氏想了想,仍旧温言道:“回巡抚大人的话,赈济灾民的事,系老身一人所为。
二弟致庸多年患风瘫头痛,卧床不起,不能叩见巡抚大人,请多多见谅!”胡叔纯心中明白,只得作罢,但仍语带激动道:“不见也罢。
不过乔家此次毁家纾难,惊天动地,下官身为山西巡抚,一定会专折上奏皇上和太后,请朝廷褒奖乔东家这位天下第一义商!” 曹氏连忙摆手:“大人,此事万万不可。
乔家今日已是举家食粥,万一太后因此事又让我二弟捐官,乔家可是拿不出银子的!”胡叔纯闻言心中更是感慨,但他随即也不禁微笑:“啊,这也对。
那我就以山西巡抚衙门的名义,给乔家送一块匾,对此等忠义之人,我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吧!” 曹氏这次没有反对。
胡叔纯又说了一些嘉勉之语,终于起身告辞。
他走了两步,颇为感慨地仰天一笑,突然回头大声道:“乔东家,我替天下万民谢谢你!你要多多保重,天下之事,还有辛苦乔东家的日子呢!”说完他终于带人大步离去。
致庸躲在书房的窗后,听到了胡叔纯的话,忍不住流泪自语道:“天下之事,还有辛苦乔致庸的日子?还有辛苦乔致庸的日子?……哈哈哈,也许乔致庸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乔致庸的路已经走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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