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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是女人不假,却也不是泥捏的人儿。
我们的身份先是一城之主,其次才是女人。
大王不在城中,将干们在城头浴血,我们甚至不敢出面探望,岂不令我吴军将士寒心?再说,他们的抛车再厉害,还比得上咱们大王设计出来的抛车?把咱们的抛车架在城头,居高临下,必然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 小蛮探头向城下一瞅,只见远远近近矗立着几十台抛车,每台抛车后面都有百十号人,正在准备着繁琐的抛石准备。
小蛮把嘴一撇,不屑地道:“咱们的抛车只需十来个人就行了,他们还用这么笨重的家伙呐?咱们的抛车威力应该远甚于楚军,怎么容他们逼近了城头?” 孙武苦笑着解释道:“蛮王妃,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姑苏城中必有越人奸细,为了不让他们生疑,臣不敢事先向城中运送大量石块备用,所以……咱们的抛车已没有石块可用了。
不过王后尽管放心,以姑苏城池之坚固,没有抛车可用,楚越联军也休想踏上城头半步。
” 若惜颔首道:“城中有相国大人和荆林上将军、以及范大夫、文大夫等一干忠义之臣,姑苏城必然坚不可摧。
只是……,我们少了抛车,便少了一样有力的远程防御武器。
攻守易势,为了防止敌军藉抛石压制之机发兵攻城,城上必得安排大量守军,伤亡总是在所难免。
夜间出兵偷袭破坏,伤亡也不会小了。
” “是啊,”孙武回头看了眼远处正络绎退下城头的伤兵,叹息一声,又道:“可是只要打仗,伤亡之事总是难以避免的。
” 若惜浅浅一笑,说道:“相国大人,一战之后,总要增加许多伤残,他们今后既不能耕种,又不能服役,徒增朝廷许多负担,有些日过不下去,还要从昔日为国效力的勇士,变为鼠窃狗盗之辈。
如果这伤亡是战争不可避免的必要牺牲那也罢了,只是因为没有蓄集足够的擂石才导致这许多伤亡,实在令人惋惜。
城中擂石不够,难道不能想些其他办法吗?” 季嬴听到这里,蹙着眉头略一沉吟,说道:“凌烟阁已经建了大半,楼下尚有许多石料不曾用上,相国大人可派人去宫中运来石料充作抛石。
” 孙武惊道:“这……那可是筹建宫中楼阁之物,财物皆归宗伯大人掌理。
未得大王允许前,臣无权妄动啊。
” 季嬴哂然道:“大王如今不在姑苏,如何讨得他的诏命?惜王妃说的有理。
这些石料的耗损只是一时之物,大战结束,我们自可再去山中开凿,所费也是一时之财。
若是无端增加许多伤残士兵,则是一生一世之事。
不但他们要成为朝廷负担,许多人生活无计,将来还不免要成了偷鸡摸狗之徒。
既然我们有办法将伤亡减至最小,为什么不努力去办到呢?” 孙武听了也不禁意动,只是国家财物各有所司,各用所用,这些石料皆属吴王内库,虽说督造凌烟阁一事由他全权负责,但是擅自挪用建造凌烟阁之物,那可不在他的职权范围之内。
吴王庆忌威望日重,他待这些老部下虽仍亲热如昔,但是孙武却不敢自矜,越受荣宠,越是时常自省,不肯恃宠而骄独断专行。
今日擅自挪用宫中财物,大王荣宠时,那是为人机警、忠于朝廷。
来日一旦吴王对他有所不满,若有谗臣进言,便是目无君上、独断专行。
这种一事两说的事例古来今来不知在多少权臣身上应验过,孙武岂敢做主。
季嬴微微一笑,说道:“大王有命,命本后与三位王妃监国。
既是监国,自然有权做此决定。
大敌当前,理应以应付外敌为主;兵临城下,一切事情都要先放下,把所有财力物力人力用在城池防御上。
相国大人尽管去办,此事,由本监国负责!” 孙武略一犹豫,拱手道:“臣遵命!” “且慢!”季嬴略一思索,又道:“还有,如果石料仍不敷使用,便拆掉附近民居的围墙、房舍,将王宫外围宫群开放,暂且安置失去房舍的百姓。
重建房舍的财物,在拆掉他们房屋时便发付到他们手中。
” 一见孙武面带难色,季羸微微一笑:“如果用度不够,就用本后带来的嫁妆。
” 孙武深深地看了季嬴一眼,长长一揖道:“是,臣……遵旨。
” 若惜三女互相看了看,小蛮悄悄竖了竖大指,三人相视一笑。
这个西秦来的丫头,还真的是胆大包大、做事毫无顾忌,如果她不是刚刚到了姑苏,便被庆忌狠狠收拾了一顿,已经折了她不少锐气,真不知她还要干出些什么来。
以她们三个来说,若惜曾经是任家实际上的家主,里里外外担负许多大事,摇光在叔孙家族也打理着内务,小蛮更是肆无忌惮的主儿,可是自打嫁了人,都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妇人的沉稳,而这个秦国女子…… 秦女都是这般特立独行么?也只有这个来自于秦国的丫头,做事才从不瞻前顾后,才敢如此果断地出面承担,她就像造箭用的棘枝,浑身是刺,柔中有韧。
这个王后,虽说性情率直毫无城府,却颇有做为一国之后的魄力,若惜三女对她是越来越佩服了。
“嗖!嗖嗖!”城下敌军从城头上盔甲的反光,意识到他们几人应该是吴军将领,立即调集了几个弓箭手,向这里射出一丛冷箭。
负责瞭望敌情的士卒刚刚敲响梆子,一枝冷箭便贴着背对城墙的小蛮肩头飞了过去,“铿”地一声射中大石铺就的地面,迸出一串火花。
小蛮后知后觉,见此情形不由一声尖叫。
“王后、王妃小心!”孙武大惊失色,刷地一下拔剑出鞘,一个箭步便闪到了她们前面,挥到长剑拨开几枝划着弧线射下的利箭,大喝道:“快快保护王后、王妃!” 众侍卫一拥而上,“砰砰砰”一通响,十几面大盾像一片乌云,把季嬴四女牢牢地护在其下。
只是她们毕竟是女儿身,这些侍卫们不敢像当初在蛇门外对待庆忌一样合身扑上去把她们压住。
“给我闪开!” 季赢恼火地推开盾牌,急急抓住小蛮手臂问道:“小蛮,你怎么样?” 小蛮余悸未消地吐吐舌尖:“好悬,差点射中我的脖颈,我没事,只是吓了一跳。
” 季嬴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怒火中烧地左右看看,喝道:“弓来、箭来!” 四下的武士们看着王后发愣,季嬴冲过去一把摘下一个士兵肩头的长弓,又从他的箭壶中扣出三枝利箭,腾身向前,孙武只觉身畔一阵轻风掠过,季嬴已一个箭步跃上城头。
孙武这一吓非同小可,远处上将军荆林刚刚听到消息赶来,一眼瞧见王后跃上城墙,脚下一滑,险险一跤跌倒:“哎唷我的个娘,这要是王后被敌军乱箭在脸上擦破点皮,自己立下再大的战功,也逃不脱护主不力的罪责了。
” 却见季嬴立在城头,右手一抬,两枝箭矢便噙到了口中,随即举起长弓,膝腿微侧半曲,结实健美的小蛮腰微微一拧,怀抱如满月,一张长弓已拉得满满的。
她的动作柔软协调,一双悠长的大腿蓄满力道与美感,在湛蓝天空的背景印衬下,披甲的季嬴将娇姿与飒爽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就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一枝利箭射了下去,城下一名楚军箭手劈胸被一箭射中,立即仰面倒了下去。
右手一抬,一撤,双脚微微使力,“嗨”地一声轻喝,长弓再开,嗖地一声射出,一个敌军箭手正躲在垒起的土墙后面,墙头只露出半个脑袋,这一箭从皮盔顶上斜贯进去,射了个对穿,那人头上就像插了一支长长的木簪,猛地一下跳了起来,然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季嬴又利索地把第三枝箭搭在弦上,瞪着一双喷火的杏眼四处寻找着对手,刚刚反应过来的摇光和若惜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扑上去,一手抱住她一条大腿,硬生生把她扯下了城墙。
随后七八面盾牌便罩了上去,只听盾面上“砰砰砰”一阵乱响,挡住了刚刚反应过来发起反击的楚军十余枝弩箭。
荆林见王后终被大盾护住,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噗嗵一下落回肚里,他气极败坏地大叫起来:“快快护送王后回宫~~~~” 荆林是一直追随庆忌的老将,在摇光、若惜、小蛮三女心中,对他的尊敬比相国孙武还要重上几分,一见这位脾气向来随和的上将军怒发冲冠,脸色青紫,三个王妃不禁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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