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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下山来,醒来时竟已来到了唐朝,被这孔方道人所救,接好了脱臼之骨。
既受了人家的恩惠,自然得图报,又想到自己无处吃饭,便答应做他一年徒弟,替他打打下手,这几个月过去,李清也渐渐适应了时差,自然而然将自己当作了李隆基治下一芥草民。
说是道士,其实不过是装神弄鬼,哄些愚民蠢妇,骗几个钱米度日,这种把戏,李清的时代遍地都是,和老道配合几次,倒也得心应手,竟被他悟出些新意来,前两日在新政县骗了一大户,哄得老太太十贯棺材本,怕人家识破报官,只寻些荒野山路逃命,二人竟跑到这金城山来。
山下便是仪陇县,全县人口不到五千户,以张、王两姓为大,其中张姓中又以县南的张百龄府最为有名,原因倒不是他家最富,而是其妻为新政县望族鲜于世家之女,族长鲜于士简有两子,皆在外为官,有了这个靠山,这张府自然便成了仪陇县的官绅集散之地。
张百龄惧内,也造成他家人丁不旺,膝下只有一子,名唤张仇,少时斗鸡走马,长大后又迷恋上青楼,平日里眠花宿柳,在这仪陇县也颇有几分风流名气。
可这两天,张府却乱成一团,少爷张仇突然变得痴呆流涎,一脸疯相,搂着母亲叫娘子,扯着父亲唤小厮,张员外急请来名医诊治,把了半天脉搏,结论竟然是:中邪了。
既是中邪,那便和医无关,张百龄到处去寻些有法术的和尚道士,前两日来了个和尚,身似菩萨,笑如弥勒,捏着拈花手,口颂金刚经,自称南海菩提士,来中土普度众生,弄得张夫人真当他是菩萨降临,好饭好菜伺候,末了,却被张仇在他光头上扣了一坛子屎尿,落荒而逃。
张仇的病虽重,但除去那溺子的张氏夫妇,合府上下却人人明白他的病根,起因是张仇在外做官的大舅有些门路,见新政县县尉已快到退仕的年龄,便想给他的外甥谋个差事,也好顺便照顾自己的家小,但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必须有功名,至少是举人。
信捎到张府,张百龄大喜过望,县尉虽不入流,但好歹也是个官,可转念又凉了心,儿子连童生的资格都没有,何谈举人,好在离县尉退仕还有一、二年,现在学还来得及,在委婉和儿子说明今后须得用功读书后,张仇一惊,便突然中了邪。
张百龄虽然也觉得这邪中得有些蹊跷,但身子老迈,禁不住夫人的擀面杖伺候,只得派人四处寻仙问道。
…… “他奶奶的,去哪里找捉鬼的瘟猪道士?” 张才揉着额头上红肿的大包,恼恨地骂道,这已经是他两天来的第三个暴栗了,明明少爷是假装,偏就老爷和夫人看不出,把所有家人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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