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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爷请稍坐,我安排一下。
”说着快步出去,不一会儿,十二个在这里当差的兵丁差役全被他叫来了。
大家一齐跪下给四爷请安以后,戴福宗说话了: “弟兄们,今儿四爷奉旨来见十三爷,可是因为事关机密,万岁又不便明降谕旨,咱们得担待着点。
慢说四爷如今管着内务府,他还是咱们的旗主儿啊。
如果连这点小事咱们都不肯出力,四爷要咱们这些奴才干什么呢?我把话说到前头,万一出了事,有我老戴一人担着,只求大家做个明证。
有不愿干的,请把话说开了,我绝不会给你穿小鞋。
可是,假如有人当面应下了,背后又出去嚼舌头,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
”戴福宗说着持起了裤子,露出大腿上六个紫黑色的伤痕,“瞧见了吗,这叫三刀六洞。
我老戴是青帮上的人,这是入帮的规矩。
谁要是想在我这儿吃黑饭,没准会有人把你装到麻袋里,扔进永定河里喂王八呢。
” 胤祯没想到戴福宗还有这一手,不禁宽容地笑了:“小戴呀,别把话说得那么绝情,都是自家兄弟嘛。
喏,这是一千五百两的银票,你拿去给大伙分了。
另外,你记着把这儿的旗奴开个单子给我,爷不会亏待你们的。
” 众人一是害怕,二是感激,谁不知道四爷那说一不二的脾气呀,纷纷磕头谢赏。
四爷再也不看他们一眼,大踏步地向院子里面走去。
进了二门,胤祯一眼就瞧见了十三弟。
他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是饶有兴趣地在读一本书。
乔姐站在身后为他捶背,阿兰手端茶盘,侍候在旁边。
四爷停住了脚步,注目细看:七年功夫,变化可真大呀!老十三不过才三十多岁,可是,眼角起了皱纹,发辫子也已经花白了,竟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年。
兄弟两人同在京城,却咫尺天涯,不能相见。
十三弟呀十三弟,你让四哥想得好苦哇!胤祯不觉眼睛湿润了。
可是,他猛然想起,不能惹十三弟伤心,更不能让乔姐和阿兰看出破绽,便强打精神,笑呵呵地叫了一声:“十三弟,你好悠闲哪!” 正在看书的老十三陡然一惊,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日思夜念的四哥来了,激动、兴奋和那无法表达的委屈,一齐涌上心头。
他慌乱地站起身来,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了,语无伦次地说: “啊?!四哥,怎么……是你,是你……来看我了。
你,你怎么进来的?哦,是不是父皇有旨意?我,我得跪接圣旨……”一边说,一边就流着眼泪跪下了。
老四连忙上前一步,抱住了这位小弟弟: “十三弟,快起来,没有旨意。
我是特意来看你的,你,你身子骨还好吗?” 老十三听明白了。
“没有旨意”,那就是说,皇上既不杀他,也不想放他,他还得继续过圈禁的生活。
他刚才的冲动,一下子消失得干干净净。
七年圈禁,已经把他的心肠磨得硬如钢铁了。
他苦笑了一下说: “四哥,你不全看见了吗,小弟我有什么不好呢?有这么两位美人终日相伴着,她们俩一个东宫,一个西宫,我就是这里的小皇上。
高兴了,拉她们过来,像刚才这样,红袖添香,读书忘忧;不高兴了,一脚把她们踹开,我自己跑到院子里去看蚂蚁上树。
四哥你说,阿哥中有像小弟这样快活的人吗?” 胤祯接过阿兰递来的茶,默默地听着十三弟这近于疯癫、又像牢骚的话,不由得心如刀绞。
他痛心地说:“十三弟,你不要说这些混话,四哥我听着心里难受。
咱们换个话题好吗?” 胤祥纵声狂笑:“哈哈……四哥呀四哥,小弟我一点也不混。
这个大院,高墙一圈,外边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在这儿说话,百无禁忌,谁又能把我老十三怎么着了。
你要换话题,那好,小弟我问你,八哥早就当上太子了吧。
” 胤祯瞟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阿兰和乔姐,谨慎地说:“父皇有旨意,不再册立太子了。
” 胤祥突然站起身来,兴奋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大声说道:“好,好,父皇英明!就是要这样放鹿中原,任高才捷足者先得,这才叫公平。
谁本事大,谁接皇位。
让那些只会耍弄心机、坑陷兄弟的人见鬼去吧。
哈哈哈哈……” 胤祯一听这话,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样的话,怎么能放言无忌地直说直讲呢;高兴的是,十三弟的看法竟然和邬思明不谋而合。
老十三哪好兄弟,这七年圈禁的罪你没白受,你成熟了! 胤祥见四阿哥皱着眉头想心事,便来到跟前说:“四哥,你今日来必有要事。
小弟我实话告诉你,我这里什么忌讳都没有。
阿兰和乔姐是怎么来的,她们待在我身边又为的是什么,我心里清楚,你心里清楚,她们俩也不糊涂。
可是,如今,正人君子也好,奸细狐媚也罢,任凭她有罗刹公主的本领,也别想透出一个字儿去。
再说,兄弟我已经落到了这个下场,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只要她们稍微有一点不规矩,我马上宰了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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