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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胤祯和谋士邬思明正在议论朝政,当邬思明说到,要治理这隐忧重重的朝局非四爷莫属的话时,胤祯不由得心中一阵狂跳。
他正要答话,却听窗外传来性音、文觉两位和尚的笑声:“哈……邬先生,你这个瘸于倒比我们俩跑得快呀!”话到人到,两位僧人已经大踏步地走进来了。
性音坐下之后又说:“邬先生,您也太不够意思了。
我们替您跑前跑后地忙活了这么多天,今儿该吃喜酒了,您却先溜了。
说,该罚您几杯?” 听了这话,胤祯才知道,原来这几天他们仨都没闲着,心中不由得一阵感激。
谈话在无拘无束之中继续下去。
邬思明冲着胤祯神秘地一笑说:“四爷,还记得那年咱们几个吃酒猜枚,您抓的那个九五之数吗?现在机会来了,您可不要失之交臂呀……” 他正在说着,突然性音一挥手:“噤声!”一边说,一边已经窜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性音回来了,随口说了句:“我听到外边有动静,以为是有人偷听我们谈话呢。
原来是管家高福儿送酒席来了。
唉,一场虚惊。
” 四爷胤祯听了这话,皱起了双眉,但他没有说话,只把这件看似平常、却又有些反常的事,暗暗地记在了心里。
等高福儿带着几个仆役摆好酒席退出去之后,文觉和尚深沉地说::“四爷,当此非常时期,您要多加小心。
俗话说,处君子易,处小人难。
小人贪利,您一个照顾不到,就可能出大事儿啊!” 胤祯默默地点了点头。
邬思明却一笑说道:“文觉和尚的话不无道理。
不过,据学生看,处小人难,处君子更难。
当今万岁乃英明圣主,你们说和他相处难不难?” 一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性音和尚问道:“哟,先生这话说得可真玄乎,你干脆明说吧。
” 邬思明轻松地一笑:“好好好,我说,我说。
在父子之间,处平庸的父子容易,处精明的父子就难;在手足之间,处孤寡兄弟容易,处众多的兄弟就难。
咱们的万岁爷,一是精明过人,二是子弟众多,所以在他面前;想讨好是不容易的。
你要是一点才华都不露,木木呆呆的,老人家用哪只眼睛瞧你呢?可你若是处处显摆,锋芒毕露,又必然会让老人家起疑心。
这么多的兄弟,各有所长。
这个会吟诗,那个能作画,这个会舞刀,那个会弄剑,都想在皇上面前露一手。
你出尖儿了,就有人要掐你;不出尖儿,就有人会踩你。
谁也不服谁,可谁也制服不了谁。
你们说,这不比和小人相处更难吗?” 一番话,说得两位和尚开怀大笑,纷纷夸赞邬思明。
可是,胤祯却从邬先生的话中,听出了另一番意思。
嗯,邬先生讲的,不是一般的君臣、父子、兄弟、手足的关系,他讲的话关系着国家命运,关系着将来谁坐江山的大事啊!他沉思着给邬思明斟上一杯酒,小声说:“请先生教我。
” 邬思明略一沉吟,郑重地说:“四爷,学生思忖了好多天了,只有八个字:不逐是逐,逐是不逐。
” 性音一听又急了:“哎呀呀,邬先生,您的话我怎么老听不懂啊。
” 邬思明调侃地一笑:“嘿……性音哪,你真不愧是位酒肉和尚,怎么连这句话都参不透呢?自古以来,都把争夺江山这件事,比做‘逐鹿中原’。
逐,就是追赶,追逐的那个逐字。
如今,皇上废了太子,又决意不立太子,这意思明摆着,老人家是放鹿于中原,让皇子们去追,去逐。
这可就见学问了。
有人会大喊大叫地去追逐,有人会围追堵截地设计谋,有的人呢,却红着眼睛在一边盯着,坐等别人把鹿赶到自己手里。
其实,他们这样做全错了!” 四爷忙问:“邬先生,何以见得呢?” 邬思明胸有成竹。
口若悬河地说:“哦,现成就有例子放着。
就说太子吧,他被连着废了两次。
第一次废他时,皇上说他懦弱无能。
于是,复位之后,他就强自振作,大刀阔斧地剪除异己,以为这样做,就算改了懦弱的毛病了。
其实,正好适得其反。
这样大寒大暑、冷热无常地一闹,不下台才怪呢!现在,咱们回过头来说正题。
就说咱们四爷吧,一向刚正不阿,至诚至孝,这是四爷的秉性脾气,也是四爷的浩然正气。
无论眼下皇上怎么看您,无论将来皇上要把皇位传给谁,以学生看,您四爷都不要故意地去改这个脾气,更不要去揣摩皇上的心思,去讨好,去献媚。
办差,照样地一丝不苛,对皇上,仍然是至诚至孝,对兄弟,也不必去迎逢拉拢,这就是学生刚才所说的‘不逐’。
任凭那美丽动人的鹿,在中原撒欢奔跑,任凭兄弟们去你争我夺,你追我赶,甚至杀红了眼睛。
四爷您听而不闻,视而不见,我行我素,安如泰山。
您不去追,不去逐,不但不会显得无能,反而会更衬出您的远见,您的大度,也才能显露出您的帝王本色。
到头来,皇上放到中原去的那只鹿,会乖乖地跑到您的大旗下边的。
” 这番话,真把胤祯给打动了。
他心中暗暗赞叹,邬先生啊,你可真是一位奇人!皇上的心思,让你琢磨得这样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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