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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两害相权取其轻(3/3)

顾自倒了一杯茶，他的茶杯是一个晶莹如玉，釉面滋润似脂的白色杯子，他嘿嘿一笑：&ldquo状元袍自然不能送你，建盏送你也无妨，反正我最喜欢的是德化白瓷。

&rdquo &ldquo状元袍？哪里有状元袍？&rdquo沈包对夏祥和张厚二人品茶道论瓷器的话题并无兴趣，一听状元袍，顿时眼睛亮了，&ldquo我怎么没有见过还有状元袍？&rdquo &ldquo你当然没有见到了，我藏在了柜子里。

&rdquo张厚笑道，神色忽然凝重了几分，&ldquo夏兄，上次之事，多亏你的机智才得以解围，不过若是因此让你得罪了见王，以后见王对你不利，我和沈兄自当鼎力相助。

&rdquo &ldquo自家兄弟，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眼见就要大考了，张兄、沈兄，可是想好了应对之策？文尚书和杨学士文风并非一脉&hellip&hellip沈兄，你？&rdquo 夏祥和张厚只顾说话，没留神沈包悄悄打开柜子，翻出了状元袍，不客气地穿在了身上。

沈包哈哈一笑，负手来到夏祥和张厚面前，伸开双臂，得意洋洋地说道：&ldquo二位兄台，不论是杨学士还是文尚书，今年的大考，状元都非我莫属。

状元袍莫非是为我量身定做？不肥不瘦，正好合体。

&rdquo 张厚急了，跳了起来，一把扯住沈包的衣袖：&ldquo你赶紧脱下来，晚上半分，休怪我和你翻脸！&rdquo 夏祥暗笑，却也承认状元袍穿在沈包身上，还真是合体，他随口说道：&ldquo不如我三人在此立下规矩，谁中了状元，状元袍就归谁。

&rdquo &ldquo不可，万万不可。

&rdquo张厚从沈包身上扒下状元袍，如珍宝般抱在怀里，&ldquo状元只有我一个可当，若是你二人中了状元，无论是谁，我都和你二人割袍断义。

&rdquo 夏祥笑道：&ldquo何至于此？若是外人中了状元又该如何？&rdquo &ldquo外人中了状元，与我何干？只有你二人中了状元，才是我心头之痛。

&rdquo张厚神色肃然，不像说笑。

&ldquo这是何意？&rdquo沈包十分不解，坐回座位，一脸疑惑，&ldquo我二人和你情同手足，中了状元总比外人中了要好，你为什么要这么想？&rdquo &ldquo远交近攻。

&rdquo夏祥心中凛然，如果说从张厚悬空题字之时他便认定张厚此人遇事坚决果断，绝非常人，那么他远交近攻的为人处世之道，更让他认为张厚性情之有乖张的一面，不由暗中叹息一声，却又不动声色地说道，&ldquo我考中进士便可，并没有状元之志。

纵观历朝历代，凡是有所作为者，都不是状元出身。

自古文无第一，何必非要争一个高下？&rdquo &ldquo若不在考场上争一个高下，怎会知道你我三人谁高谁低？&rdquo沈包还在怀念状元袍在身时的威风，伸手一摸张厚手中的状元袍，&ldquo张兄，若是在状元和你之间只能选择其一的话，我还是要状元。

&rdquo &ldquo好呀，谁会怕你？尽管放马过来。

&rdquo张厚神色凛然，目光烔烔。

&ldquo杨大学士当年便是状元出身。

&rdquo夏祥笑了，他举起茶杯，&ldquo来，二位兄台，莫要逞口舌之争，喝茶，喝茶。

若不能为国效力为民请命，当了状元又有何用？不在考场比高下，但以民心论成败。

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我辈读圣贤书，受孔孟之教，当以天下百姓冷暖为己任。

&rdquo &ldquo说得好，当饮一大杯。

&rdquo沈包一拍桌子，大声叫好，&ldquo意诚、心正、身修、家齐、国治，而后天下平。

不过在我看来，天下要平，状元也要中。

&rdquo &ldquo我也是此意，先中状元，后平天下。

&rdquo张厚寸步不让，举杯和夏祥碰杯，却故意闪过沈包，&ldquo沈兄，说不得你我二人先在考场之上一决高下，然后又在官场之中狭路相逢，再一分胜负。

&rdquo 沈包对张厚的举动不以为意，哈哈一笑：&ldquo好说，好说，只要不打一个你死我活，你我二人，谁胜谁负都是好事。

&rdquo 张厚张了张嘴，正要说些什么，门一响，一个人风卷残云一般闯了进来。

&ldquo夏郎君，我来迟了，你没有怪我言而无信吧？&rdquo 来人年纪十六七岁，穿一身常见的公子衫，头挽道髻，头发上插了一根流光溢彩的簪子，神采奕奕。

&ldquo怎么这么多人？&rdquo来人进了房间才发现房间中除了夏祥之外，还有二人，他不由一愣，随即拱手施礼，&ldquo刚才多有失礼，还望二位包涵。

&rdquo 张厚和沈包还礼，夏祥起身相迎，笑道：&ldquo曹三郎，上次一别，差不多七八日了，我还以为你已经束发求道去了。

&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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