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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啦!” 从那日后起,王小元在后院里洒扫,总能听见金乌气冲冲地在抄手廊的四处冲撞的声音,见着一个在园中做帮工的刺客,便会恼怒地揪过来瞧瞧,见不是水十九便冷哼着踢开。
王小元也没逃过一劫,被金乌吊在树上抽肿了屁股,躺在榻上哀叫了几日。
他和水十九合着干了场坏事儿,如今挨痛打也是活该。
水十九暂且回了北街,过了十天半月才过来一趟,脚一踏进前院就被暗里潜伏的金乌伸手钳住了脑袋。
金乌早有准备,马鞭、笤帚都备在手边,把这混小子也捆在水青风树上抽了一番。
这狡猾刺客被打得哎唷直叫,却也还受得住。
本想在金乌卡住他脖颈时便逃脱,无奈黑衣罗刹着实身手了得,出手如电,当即点住他身后心肝脾俞三穴,又麻利地卸了他手脚,将他缚住。
等打得累了,金乌将捆在他身上的革鞭握把抽开,把水十九放下来,按在石阶上坐着,居然还转身往正房里拿了子母钟,把方烧好的新茶递了一杯给他。
刺客被打得浑身发红且痛,浑身像被热铁贴过一番。
此时看金乌神色平淡,倒开始抖抖索索,品出一丝不怒自威的意思来了。
“知道错了么?” 水十九先啜了口茶,定了定心神,旋即勉力笑道,“在要骗少楼主的那一刻起…早已知道了。
” 金乌睁大了眼看他,直瞅得水十九毛骨悚然。
刺客打着哈哈道:“我还以为少楼主定会将我扒皮抽筋呢,看来还是待我太温柔了些。
”他闭了眼,避开金乌那仿佛能直直洞穿心扉的尖利目光,咬着牙道。
“来罢,还有什么要用来怪罪我的手段,尽管使在我身上罢。
” 罗刹鬼忽而向他诡黠地一笑。
“我为何要怪你?” 水十九愣了一愣:“我不是和玉白刀客合伙骗了你,害你出丑了么?” 金乌突地揽过他的肩,贴着他额头道,“哼,我要是因为这事儿怪你,那还有什么用?不该做的事全做了个遍,不该教人看的也全被你了个精光。
” 他将革鞭在手里一转,用握柄威胁性地敲了敲水十九的面颊,作势要咬他,冷笑道,“所以,你也得乖乖给我做事,知道了么?咱们也都算得是那个破落候天楼的刺客,你怎地胳膊肘往外拐呢?” 看金乌这副阴险之极的神色,水十九心里忽而有些发慌,却也没辙,点了点头。
“少楼主要我办什么事?” 金乌凑过脸来,向他险诈地一笑:“我要你——” “——和我一起收拾那个姓王的蠢蛋,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 —— 入秋了,凉风大起,山溪转寒。
府中下人也都从衣箱底取出锦褥、缎子被面,铺到床榻上。
库房里的温绸絮子也被拿出,提前用来做过冬的衣裳。
廊外的落叶愈来愈多,飘悠悠底从枝头荡下,栖身在青石砖上。
府中近来有几个着柳绿袄儿的婆子进进出出,忙上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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