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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拜占庭同情 Byzantine Empathy(3/3)

了，她想道。

然而，要真正将理解复杂状况这种必要但乏味的工作变成吸引人的VR内容真的是太难了&hellip&hellip 她朝窗外看去。

他们正穿过一个穆森的难民营。

男人、女人和孩子们，大多数是纳丝人的长相打扮，麻木地看着吉普车上的乘客。

索菲娅对他们的表情很熟悉；她在世界各地的难民脸上看到的是同样的沮丧。

穆森项目成功获得资助对索菲娅和无国界难民组织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她投了反对票，但其他的同情币持有者都超过了她，一夜之间索菲娅失去了百分之十的同情币。

其他的VR推动项目也在她反对下获得了捐款，这使索菲娅账户的同情币又减少了些。

为消除董事会的愤怒，她来到这里，想要找到一些办法抵制穆森项目，以证明她一直是对的。

在从引雨来的途中，她与一名难民无国界的工作人员和几位驻扎在该国的西方记者交谈过。

他们已经证实了恒洋国政府的共识。

她了解到难民局势主要是由反叛分子造成的。

穆森的人口主要是纳丝族，与中央政府的大多数巨田族人并不和睦。

反叛分子袭击了政府部队，然后试图混入平民。

政府别无选择，只能求助于暴力，以免该国初生的民主遭受挫折。

而现在纳丝国的影响力已延伸到东南亚的心脏地带。

毫无疑问，遗憾的事件发生了，但绝大多数的错误都在叛军一方。

资助他们只会让冲突升级。

但是，这种地缘政治的解释，对同情币持有者来说如同诅咒。

他们不想听演讲，他们被直接的痛苦所说服。

吉普车停了下来。

索菲娅和翻译下了车。

她调整了自己的领口&mdash&mdash科技公司的总裁帮她从佳能虚拟拿到的原型机。

空气湿热，充满了污水和腐烂的气味。

她本该预料到的，但在塔温华的办公室里她没有想到这里的气味会是这样的。

她正要走近一个穿着印花衬衫的，脸上露出提防神态的年轻姑娘，这时一个男人愤怒地大叫起来。

她转过身来看着他。

他指着她大喊。

他周围的人都停了下来盯着她。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

男人另一只手握着一把枪。

穆森项目的部分目标是资助愿意将武器跨越纳丝国边境走私到难民手中的团体。

索菲娅知道这一点。

我会后悔没有用武装护送来到这里吗？ 丛林中驶近的车辆隆隆作响。

一声巨大的呼啸，接着是一阵爆炸声。

断续的枪声如此之近，使人们不得不从营地里跑出来。

索菲娅被推倒在地，周围的人群一片混乱，尖叫着，四处狂奔起来。

她用手臂保护着脖子周围的摄像头和麦克风，但那些惊慌失措的脚踩在她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迫使她松开了手臂。

固定相机的颈带掉了下来，滚到泥土里去，她伸手去拿它，不顾自己的安全。

就在她的手指即将抓到带子之前，一只穿着靴子的脚嘎吱一声踩碎了它。

她咒骂着，接着某个正在奔跑的人踢到了她的头。

她失去了意识。

头痛欲裂。

头顶上的天空近在咫尺，橘黄色，无云。

我脚下的地面坚硬多沙。

我在VR体验里吗？我是格列佛吗，正仰望着小人国的天空？ 虽然我躺着，但觉得天旋地转，我觉得自己在坠落。

我想吐。

&ldquo闭上眼，直到不晕了。

&rdquo一个声音说着。

音色和节奏都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谁。

我只知道好一阵子没听到过了。

等到眩晕消失，我才注意到数据记录器的硬块戳进了我的背部，它是用胶带固定在我背后的。

我感到一阵释然。

摄像机也许丢了，但最重要的设备却经受住了考验。

&ldquo这儿，喝吧。

&rdquo那个声音说道。

我睁开眼，挣扎着坐起来。

一只手伸到我肩胛骨之间。

这是一只小而强壮的手，一只女人的手。

在昏暗灯光下，一个水壶送到了我面前，光影晃动。

我小口喝着水，还没意识到自己有多渴。

我抬头，看到了水壶后面的那张脸，是简雯苏可儿。

&ldquo你在这儿干什么？&rdquo我问道。

一切看起来很不真实，我开始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帐篷里&mdash&mdash可能是之前在营地看到的帐篷之一。

&ldquo同样的事情把我们带到这里。

&rdquo简雯苏可儿说。

经过这么多年，她并没有太多变化：依然举止坚毅，没有任何废话，依然是短发，依然高抬着下巴，挑战着每个人，挑战着一切。

她看起来更瘦、更干瘪了，就像岁月从她身上榨走了更多温柔。

&ldquo同情网，我创造了它，而你却想摧毁它。

&rdquo 当然，我早该知道的。

简雯苏可儿一直不喜欢制度，认为最好能破坏一切。

但见到她还让人那么高兴。

大学的第一年，我为校刊写了一篇关于在期末俱乐部聚会上性侵的故事。

受害者不是学生，她的描述随后遭到了质疑。

每个人都谴责我的工作，说我粗心大意，说对好故事的渴望蒙蔽了我的双眼。

只有我知道我没有错：受害者只是迫于压力才退缩，但我没有证据。

简雯苏可儿是唯一相信我的人，不惜一切机会为我辩护。

&ldquo你为什么相信我？&rdquo我问。

&ldquo我没法解释，&rdquo她说，&ldquo就是感觉。

我听得出她声音里的痛苦&hellip&hellip我知道，你也听得出来。

&rdquo 我们就是这样成为好友的。

她是我在战斗中可以依靠的人。

&ldquo这里发生了什么？&rdquo我问。

&ldquo这要看是从什么角度看。

这在纳丝国的新闻中根本不会出现。

如果它出现在恒洋国，将被报道成是政府和叛军之间的另一场小冲突，叛军的游击队员伪装成难民，迫使政府进行报复。

&rdquo 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简雯苏可儿认为，没有一个真相不会被腐化，但她不会告诉你她眼中的真相是什么。

我猜这是她在恒洋国时养成的习惯，以避免无端争论。

&ldquo那同情网的用户会怎么想？&rdquo我问。

&ldquo他们会看到更多孩子被炸弹炸倒，更多的妇女在逃跑时被士兵枪击射倒的画面。

&rdquo &ldquo是叛军还是政府开的第一枪？&rdquo &ldquo这有关系吗？很多国家的共识将会是，叛军首先开火&mdash&mdash就好像这能决定一切。

你决定了采用这个故事，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支持。

&rdquo &ldquo我懂了，&rdquo我说，&ldquo我明白你想干什么。

你认为穆森难民没有得到足够的重视，所以用同情网来宣传他们的困境。

你在情感上和这些人有羁绊，因为他们看起来跟你一样&hellip&hellip&rdquo &ldquo你真的这么想？你以为我这么做只因为他们是纳丝族人吗？&rdquo她失望地看着我。

她想怎么看我不在意，但她的激烈情绪出卖了她。

在大学里，我记得她为纳丝国地震筹集资金的努力，当时我们还在努力挑选关注点；我记得她为去世的染族人和纳丝族人举行了烛光守夜活动，那时我们还在校园里一起编辑学生课程评价指南；我记得有一次，她在课堂上拒绝让步，因为一个体形约大她两倍的外国人要求她承认，纳丝国打其他国的战争是错误的。

&ldquo如果你想打我就打我，&rdquo她声音平静地说，&ldquo我不会亵渎对逝者的记忆，因为他们的牺牲，我才能够来到这个世界。

恒洋国当年打算向比云投放原子弹&mdash&mdash这真的是你想要捍卫的帝国吗？&rdquo 我们一些大学里的朋友认为简雯苏可儿是纳丝民族主义者，但这并不完全正确。

她不喜欢所有的帝国。

在她看来，它们是最终的制度，拥有致命的权力集中。

她不认为恒洋帝国比罗刹帝国或纳丝帝国更值得支持。

正如她所说：&ldquo恒洋国民主只是那些有幸成为恒洋国人的民主。

对其他人来说，它只是一个拥有最多炸弹和导弹的独裁者。

&rdquo 她希望去中介化混乱的完美，而非有缺陷制度的不完美稳定。

&ldquo你让激情战胜了理性。

&rdquo我说。

我知道说服没有用，但我忍不住要试一试。

如果不坚持信仰理性，我便一无所有。

&ldquo一个影响巨田国的强大纳丝国对世界和平的不利，恒洋国优先必须&hellip&hellip&rdquo &ldquo因此，你认为为了维护内比都政权的稳定，为了维护恒洋国治下的和平，穆森的人民就应该被种族清洗，他们的鲜血就该被用来巩固恒洋帝国的壁垒吗？&rdquo 我冷颤了一下，她说话总是不加掩饰。

&ldquo不要夸大其词。

这里的种族冲突，如果不控制，将导致纳丝国进一步的冒进主义与影响。

我在引雨跟很多人聊过，他们不希望这里有纳丝国人。

&rdquo &ldquo你认为他们希望恒洋国人在这里，告诉他们该做什么？&rdquo她的声音里流露着轻蔑。

&ldquo两害相权取其轻，&rdquo我承认，&ldquo但纳丝国过多介入会引发恒洋国进一步焦虑，这只会加剧你不太喜欢的地缘政治冲突。

&rdquo &ldquo这里的人们需要纳丝国的钱来建水坝。

没有发展，他们就无法解决面前的任何问题。

&rdquo &ldquo也许开发商想要那样，&rdquo我说，&ldquo但普通人不会。

&rdquo &ldquo在你的想象中，谁是这些普通人？&rdquo她问道。

&ldquo我在穆森问过很多人。

他们说，巨田族人不希望大坝建在他们所在的地方，但他们会很乐于在这里建造水坝。

这就是反政府武装为维护他们的自治权和土地控制权而发起的斗争。

你不是看重和关心自我决定吗？士兵杀害儿童会让世界变得更好吗？&rdquo 我们可以一直这样争论下去。

她看不到真相，因为她深陷于苦痛之中，被蒙蔽了双眼。

&ldquo你被这些人的痛苦蒙蔽了双眼，&rdquo我说，&ldquo现在你是要让全世界承受同样的命运。

通过同情网，你绕过了媒体机构和慈善机构的传统过滤器，直击每一个个体。

但是，让孩子和母亲在他们身旁死去的体验过于沉重了，大多数人无法想象导致这些悲剧事件背后的复杂含义。

VR体验只是宣传。

&rdquo &ldquo你和我一样知道那些穆森VR不是假的。

&rdquo 我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我见过有人在我身边死去，即使那段VR被抽离原本的语境，也足以让其他事情变得无关紧要。

最好的宣传往往是真实的。

但是她看不到更大的真相。

仅仅因为事情发生过，并不能使其成为决定性的事实；仅仅因为有痛苦并不意味着总会有更好的选择；仅仅因为人们死亡并不意味着我们必须放弃更多的原则。

世界并不总是非黑即白的。

&ldquo同情并不总是一件好事，&rdquo我说，&ldquo不负责任的同情会让世界变得动荡。

在每一场冲突中，总有多重同情的诉求，导致局外人以情绪介入而加剧冲突。

要厘清困境，你必须找到伤害最小的正确答案。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中的一些人有责任研究和理解这个世界的复杂性，并决定如何负责任地行使同情心。

&rdquo &ldquo我不能就这么将它抛在脑后，&rdquo她说，&ldquo我不能就这么忘记死者。

他们的痛苦和恐惧&hellip&hellip已成为我经验区块链的一部分，无法抹去。

如果负责任意味着学会如何不去感受别人的痛苦，那么这不是你信仰的人性，而是邪恶。

&rdquo 我看着她。

我明白她的感受。

这太悲哀了，看到你的朋友陷入痛苦中，但你却无能为力，甚至，你不得不将她伤得更深。

有时候痛苦与承认痛苦都是自私的。

我撩起上衣，向她展示了我背后的VR记录仪。

&ldquo这是从枪响之后，从营地里到我被推倒在地的全部过程。

&rdquo 她看着VR数据记录仪，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着，从震惊、认出、愤怒、否认，到一个讽刺的微笑，最后，面无表情。

一旦我所经历的VR体验被上传&mdash&mdash它不需要太多的编辑，恒洋国国内便会掀起怒潮。

一个毫无防备的恒洋国女性，一个致力于帮助难民的慈善机构负责人，被用从同情网上收到的资金买来枪支武装起来的纳丝族反叛分子残酷对待，难以想象会有比这更好的方式来摧毁穆森项目。

最好的宣传往往是真实的。

&ldquo对不起。

&rdquo我说。

我是真的感到抱歉。

她盯着我，我看不出她眼里是憎恨还是绝望。

我怜悯地看着她。

&ldquo你体验过原始的穆森片段吗？&rdquo我问，&ldquo我上传的那个。

&rdquo 索菲娅摇了摇头：&ldquo我不能。

我不想影响我的判断。

&rdquo 她总是那么理性。

有一次，在大学里，我让她看一段视频，视频中一个年轻的男性，看起来还只是个男孩，在镜头前，被武装分子斩首了。

她拒绝了我。

&ldquo你为什么不看看你支持的人都在做什么？&rdquo我问。

&ldquo因为我还没有看到武装分子对无辜人民犯下的所有暴行，&rdquo她说，&ldquo奖励那些激起同情的人，就等于惩罚了那些被阻止去这么做的人。

看这个并不会变得客观。

&rdquo 索菲娅总是需要更多的前后情况，以了解大局。

但这么多年来我明白了，理性对于她来说，就像对许多人一样，只是一种对事物的合理化而已。

她想要看清全貌来证明她的政府所做的事情。

她需要恰已足够的理解，来推断出恒洋国想要的东西，正是世界上任何理性的人都想要的东西。

我理解她的想法，但她不明白我的。

我懂她的语言，但她不懂我的，或者只是不关心。

这就是权力在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

当我第一次去恒洋国的时候，我觉得那是地球上最美妙的地方。

学生们对每一件人道主义事业都充满热情，我努力支持每一个项目。

我为锡兰国飓风和因达拉洪水的受害者筹集资金；给地震灾区人民打包毯子、帐篷和睡袋；参加纪念受害者的守夜活动，在夏末晚风中的纪念堂前哭泣，试图让蜡烛保持燃烧。

随后，纳丝国发生了大地震，死亡人数攀升到10万人，校园里出奇的安静，我曾以为是朋友的那些人都离开了我。

在科学中心前设立的捐款桌只有像我这样的纳丝国学生帮忙。

我们筹到的钱，甚至连那些死亡人数远小于纳丝国地震的灾难捐款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学生们讨论的焦点却是纳丝国的发展如何导致建造了不安全的建筑，就好像列举政府缺点是对死去儿童的适当回应，仿佛重申恒洋国民主的优点是一个拒绝援助的好理由。

有关纳丝国和狗的笑话被发在匿名新闻组里。

&ldquo人们就是不太喜欢纳丝国。

&rdquo一位专栏作家若有所思地说。

&ldquo我还是更希望救救大象。

&rdquo一位电视女演员说。

你们怎么回事？我想大叫。

当我站在捐款桌旁时，同学们匆匆地从我身边走过，他们的目光避开了我，不带半点儿同情。

但索菲娅捐款了，她比其他任何人捐得都多。

&ldquo为什么？&rdquo我问她，&ldquo你为什么要关心那些没人关心的难民呢？&rdquo &ldquo我不会让你带着一种恒洋国人不喜欢纳丝国人的荒谬印象回到纳丝国，&rdquo她说，&ldquo当你陷入这种绝望时刻时，试着想起我。

&rdquo 我明白了我们永远不会像我希望的那样亲密。

她把捐款当作一种说服的手段，而不是因为她和我有着同样的感受。

&ldquo你指控我操纵舆论，&rdquo我对索菲娅说，帐篷里潮湿的空气让人难以忍受，感觉好像有人从颅骨里压迫我的眼球&ldquo但你不也在用那个记录做同样的事情吗？&rdquo &ldquo两者是不同的。

&rdquo她说。

她总有一套答案：&ldquo我的片段将会被用来从情感上说服人们去做理性且正确的事情，是作为一个经过深思熟虑的计划的一部分。

情感是一个钝器，必须放置于服务理性的位置。

&rdquo &ldquo所以你的计划是停止对难民的援助，看着巨田国政府把他们从自己的的土地上赶进纳丝国？或者更糟？&rdquo &ldquo在愤怒和怜悯的浪潮中，你设法把钱给了难民。

&rdquo她说。

&ldquo但这对他们真的有帮助吗？他们的命运最终将由纳丝和恒洋之间的地缘政治决定。

其他一切都只是噪声。

他们不能被帮助，武装难民只会给政府更多的借口来诉诸暴力。

&rdquo 索菲娅没有错，也不完全对。

但她没有看到一个更大的原则。

世界并不总是按照经济学或国际关系理论预测的那样发展。

如果每一个决定都是用索菲娅的微积分做出的，那么秩序，稳定，帝国，这一方总是会赢。

永远不会有任何改变，任何独立，任何正义。

我们是，也应是，把心放在前面的生灵。

&ldquo更大的操纵是欺骗自己，相信你总是能够推论出正义的答案。

&rdquo我说。

&ldquo没有理性，你根本无法了解什么是正义。

&rdquo索菲娅说。

&ldquo情感始终处于正义的核心，而不仅仅是一种劝说的工具。

你反对奴隶制度，是因为你对制度成本和收益进行了理性分析吗？不，是因为你反感它。

你同情受害者，你从心里觉得它是错误的。

&rdquo &ldquo道德推理是不一样的。

&rdquo &ldquo道德推理往往只是一种驯服你同情心的方法，并且歪曲同情以服务于腐蚀了你的制度利益。

当你的推理框架中有利于自身的因素时，你显然不会反对操纵。

&rdquo &ldquo叫我伪君子可并不是很有帮助。

&rdquo &ldquo但你就是一个伪君子。

当受害的孩子的照片引来了战斧导弹的发射或者在沙滩上被淹死的男孩照片导致难民政策修订时，你没有抗议。

通过向西方人讲述有关年轻难民的&lsquo罗密欧与朱丽叶&rsquo的爱情故事，并强调联合国如何以西方思想教育他们，你推广了那些记者的作品，激起人们对受困于肯亚最大难民营中苦难者的同情。

&rdquo &ldquo那些是不一样的。

&rdquo &ldquo它们当然是不一样的。

对你来说，同情只不过是另一种被操纵的武器，而不是人类的基本价值。

你用你的同情来奖赏一些人，用克制同情来惩罚另一些人。

理由总是能找出来的。

&rdquo &ldquo你又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有些人的痛苦比其他人的更能打动你？你又为什么比别人更关心穆森难民呢？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看起来像你吗？&rdquo 索菲娅仍然认为这是一个杀手锏。

我了解她，真的。

知道你自己是对的，以理性战胜情感，你是正义帝国的代理人，免受同情的背叛，这让人感到安慰。

但我就是不能那样活着。

我不想放弃她。

我要做最后一次尝试。

&ldquo我曾希望通过剥离前后情景和背景，通过虚拟现实，将感官暴露于痛苦和灾难的粗砺中，以阻止每个人理性化我们的同情。

在痛苦中，不分种族，不分信仰，也没有分隔与分化我们的高墙。

当你沉浸在受害者的经历中时，我们所有人都在穆森，在也蒙，在黑暗之心，那是伟大力量滋生之地。

&rdquo 她没有回应。

从眼神中我看出她已经放弃我了。

我毫无理性可言。

通过同情网，我希望能创造出一种关于同情的共识，一种能克服合理化背叛、无法被腐蚀的心灵账本。

但也许我还是太天真了，也许我过于信任同情了。

Anony★>：你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N&heartsT>：纳丝国将不得不入侵。

那些VR让比云政府别无选择。

如果他们不派军队去保护穆森的纳丝族叛军，国内会发生骚乱的。

goldfarmer89：真的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就是纳丝国一直想要的。

Anony★：你认为那第一个VR体验是纳丝国制作的吗？

goldfarmer89>：一定是国家资助的，太华丽了。

N&heartsT>：我不确定是不是纳丝国人制作的。

有些国家一直在寻找借口与纳丝国开战，以转移人们对那些政界丑闻的关注。

Anony★：>所以你认为那份VR是兰利那边植入的？

N&heartsT>：这不是恒洋第一次操纵反恒洋情绪以求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埃利斯VR也强化了恒洋国公众对纳丝国采取强硬立场的支持。

我只是觉得那些在穆森的人太惨了。

真是一团糟。

little_blocks>：还在讨论同情网上的那些VR？我很久没去关注这些事了。

太糟心了。

我推荐你个新游戏，你肯定喜欢。

N&heartsT>：有新游戏总是开心的。

^_^

作者导语

我感谢以下论文中关于术语&ldquoalgics&rdquo以及VR作为一种社交技术潜力的一些想法：

马克·莱姆利（MarkA.Lemley）和尢金·沃罗克（EugeneVolokh）的《法律、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Law,VirtualReality,andAugmentedReality），斯坦福公共法律工作文件第2933867号；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公共法律研究论文第17-13号（2017年3月15日）。

可在SSRN网站获得：https://ssrn.com/abstract=2933867或http://dx.doi.org/10.2139/ssrn.29338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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