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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着的布团,拓跋筝与那韶玥也到了。
见到这一幕都惊骇不已,孟茯竟然就是在她们的眼皮子底下,而且这火明显是孟茯自己放的。
也亏得是沈夜澜来了,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劲,立即赶过来。
若是换做旁人,只怕真拿着那救火的盆桶过来,孟茯早已经被淹没在大火里了。
当下拓跋筝留在这里让人救火,沈夜澜抱着孟茯离开安顿。
等着这边的火扑灭,拓跋筝回到正院,孟茯还没醒来。
“怎样?要不要请旬老?”拓跋筝担心不已,虽见孟茯没有什么外伤在身,但这火当时如此之大,谁晓得她到底吸了多少浓烟。
“不必。
”沈夜澜才给孟茯诊过脉,并没有什么大碍,想是受着惊吓了。
但沈夜澜自己也吓得不轻,只差一点,便再也见不着阿茯了。
所以紧紧攥着孟茯的手舍不得放,一直守在床榻边上。
韶玥神色有些复杂,显然也没有想到,和妹妹重逢会是这样的情况之下。
屋中气氛沉闷不已,三人都觉得难熬。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孟茯哼了一声,云被里的身子挣扎了一下,沈夜澜立即紧张地扶着她的肩膀,轻言安抚着;“阿茯,没事了,没事了。
” 梦里的孟茯,只觉得周身都是一眼无尽头的大火,她在大火里四处逃,可逃到哪里,哪里的火苗就翻一倍,断了她的生路。
忽然间,竟然听到沈夜澜的声音,她猛地回头,朝着声音处寻去,却见沈夜澜就站在大火里,她急得不行,只想要喊沈夜澜快洗出来。
可奇怪的是声音却没有办法发出来,急得她也顾不得那些大火,冲了过去。
明明她冲进了刚大的火里,却发现到了后,根本就没有火苗,而沈夜澜的声音,仍旧在前面,她继续追寻着这声音,也不晓得走了多久,忽然脚下一个踩空,惊慌喊出声,吓得闭上了眼睛,慌乱之中竟然被人抓住了手。
她睁开眼,然后便看到了沈夜澜焦急担忧的面容。
“夫君?”孟茯诧异地叫了一声,一面想要伸手去摸,想看看这是真的还是虚幻的。
却发现自己的手在他手里紧握着。
“阿茯,你终于醒来。
”拓跋筝的身影从沈夜澜身后冒出来。
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陌生的人影。
孟茯满脸纳闷,心说还是梦里?一时也不晓得自己是死是活,满脸的懵然。
“阿茯,可有哪里不舒服?”沈夜澜见着失而复得的她,欣喜若狂地问道,情绪有些失态,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靠在那熟悉的胸膛前,听着那熟悉的心跳声,孟茯才慢慢反应过来,“我没死?” 便听拓跋筝说起沈夜澜跳进大火里救她的事情。
那时候沈夜澜完全是凭着直觉,只想着这城里上下都找遍了,仍旧没有孟茯的身影。
而好巧不巧,偏院里却忽然走水? 这一切都在一个时间段发生,岂不是太过于巧合? 所以沈夜澜当时便认定了,孟茯在里面,所以哪怕当时他赶到的时候,火舌已经吞噬了整座房屋,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进去了。
果不其然,滚滚浓烟里,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孟茯。
而孟茯听得拓跋筝说起此事,方想起那大火,“可是熄灭了?” “自然是熄灭了,你当真没事?”沈夜澜回着,有些不情愿地将她松开,目光上下打量着孟茯,生怕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我真没事,只是那里起了大火,云什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孟茯说着,有些惋惜,本来还想温水煮青蛙,慢慢从云什那里多磨得些信息的。
“他可能已经追船去了。
”拓跋筝回着。
而孟茯这也才看到房中的陌生女子,身材有些娇小,却还要偏做书生打扮,一时有些好奇地探过去,莫不是沈夜澜带着回来的? 韶玥也察觉到了孟茯打量自己的目光,当即扬起嘴角,露出个温和的笑容,“孟韶玥,你该唤我一声姐姐。
” 孟茯先前还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只以为她是自我介绍,但是随后反应过来,她也姓孟。
不由得好奇地看过去,“姑娘姓孟?”孟兰陵的后人?不是说孟兰陵就两个女儿么?除了她和云什,这姑娘也是? 正好奇之际,就听沈夜澜在耳边介绍道:“她是当年与你一起在大火里失踪的平阳公主。
” “啊?”孟茯听得这话满脸惊讶,迫不及待就想问当年大火的事情,“那场大火……” 孟韶玥似乎早就猜到了她想问的是什么,直接回道:“当年大火,母亲将我们送俩放到衣箱中,顺着地下河流出城,你我二人分别被等在城外河边的孟家仆人带走。
”她说到这里,看朝了沈夜澜一眼,“当年为了顾及性命,两位老仆分别将我们带着往反方向走,前几年我才打听到你们的消息,找到沅州,却得知你已经在旱灾那年离开了,在姜家村外那地母庙里夜宿,认得你们的主持,他还将妹夫写有批注的书本送与我。
” 她这般说,孟茯不由得想起当时惠德的确与自己说过,那些书本送了个小书生,容貌跟自己还有几分相似。
当时候自己还想,是不是自己的亲人。
只是如何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自己的姐姐。
一时间心情是百般滋味,又欢又喜,只是旋即想到自己与她是同母异父,而且蒙家军又是被当今圣上李尚所害。
说起来,她们又是仇人。
正当孟茯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欢喜之时,便听孟韶玥同沈夜澜说道:“我猜想你已经派人追去了,只是云什你杀不得。
” 他险些害死阿茯,怎么就杀不得了?沈夜澜微微凝着眉,意思再明显不过。
没曾想却听孟韶玥说出个惊天秘密,“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是阿茯的亲兄长,如此你也要杀他?” 一石激起千层浪。
孟茯彻底懵了。
云什不是纱曼雅的儿子么?而自己和孟韶玥又是同母异父。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孟茯和拓跋筝都在这惊骇之中,是沈夜澜提出疑问。
孟韶玥听得此话,脸上划过一抹与那张容颜十分不相称的冷冽,“纱曼雅是天生的石女,怎么能生得了儿子?当年她心穆李尚,求而不得,百般设计拆散母亲与李尚,甚至与蒙桓合谋,让母亲不得不嫁给他。
” 原来所有的民间流传的各种版本都是错误的。
李尚没有夺人所爱。
与玉妃青梅竹马的竟然是性格软弱的李尚。
四人当时在西域一起游历诸国,正是人间神仙日子才是。
只是没想到纱曼雅最终同样与她姐姐玉簪一样,喜欢上了那个性子软弱,且看起来羸弱的李尚。
偏李尚与玉簪也是一起长大的,早就已经私定终身,只等朝中夺嫡结束后返回大齐,然后迎娶玉簪为王妃。
然而世事难料,没有参与夺嫡,众人都没有看好的这个被寄样在蒙家的皇子,最后竟然成了继承人。
纱曼雅想要效仿娥皇女英一般,与姐姐一起嫁给李尚。
却没想到被李尚拒绝了,因而生恨,与蒙桓联手,逼迫李尚放弃玉簪,不然便将那李氏江山给夺去。
江山易主,说的是简单,但受苦的却是百姓,又不晓得多少人要遭殃血洗门庭。
李尚性格优柔寡断,又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主,反而是玉簪自己做了决定,嫁给了蒙桓。
而嫁给蒙桓之时,已有身孕。
而且更为奇妙的是,纱曼雅和玉簪是双生姐妹,母亲是西域楼云的公主,国色天香的妖媚美人,而玉簪却是相貌平平,更是一点西域人的模样都没有。
反而是纱曼雅,生得一双蓝色的眼睛,相貌完美遗传了楼云公主。
但,没有一点西域人模样的玉簪生了一对龙凤胎,其中的云什跟当时的纱曼雅一般,有着一双蓝色眼睛,五官轮廓更是与西域人相近,也正是这样,当时蒙家只认下与孟茯一样相貌平平的韶玥。
所以世人只知晓蒙家有个女儿,却不晓得当时玉簪生下的竟然是龙凤胎,而且还是李尚的孩子。
这都是什么狗血八卦,孟茯实在不敢相信,就自己前世看过的那些狗血小说里也不敢这样写。
然孟韶玥的话却还没说完:“蒙家军如何被掩埋在沙月丘谁也不知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是独孤家或是阮家,都绝对不是李尚所为,他但凡有那个本事,当年我们的母亲也不会如此委屈,这么多年了还要背负骂名。
” 孟韶玥的这些话,将彻底将沈夜澜和孟茯之前调查的那些线索都彻底打断了。
而且她说的这些,没有半点依据可以追寻,全凭着她一人自说,这让孟茯一时都有些难以置信,她就平阳公主。
然孟韶玥选择将这些话告诉孟茯等人,自然也猜到了他们的质疑,于是此刻看着孟茯三人狐疑的表情,也不意外,而只看了看沈夜澜和拓跋筝,“你们行走江湖,应该听说过天机阁吧?” 孟茯一脸懵然,但看到沈夜澜和拓跋筝的表情变化,便晓得这天机阁不简单。
果然,拓跋筝将这孟韶玥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如此清楚我的身份,竟因你是那天机阁之人。
” 天机阁,阁如其名,通晓世间天机。
不过兴起十年左右,却已经是让江湖屈指可数的神秘大派。
说得是正是邪,反正正邪两派都十分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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