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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西窗的长案上搁了一盏烛灯,清风徐徐相送,将烛苗吹得往前一扑,光线忽明忽暗,映出满室朦胧。
清风一走,烛光忽的明亮,照亮了东床一隅,勾现几抹令人脸红的旖旎。
慕月笙将崔沁抵在塌角,眸眼沉沉如墨,崔沁被夹在床壁与他胸膛之间,面颊几乎被这目光给灼透。
他指腹摩挲着她的脖颈,将她红透的小脸捧在掌心,待要啄上去,崔沁欲逃,他将其纤腰一拧,把她给捉回怀里,这一闹腾她的足衣皆被褪去,露出一张莹润白皙的玉足来,指甲浅粉可爱,衣裙被他拉扯着,贴裹在她身上,勾出窈窕姣好的身段。
他那下颌搁在她脖颈乱蹭,那胡渣激起她一阵颤..麻,她羞得拱入他怀里, “慕月笙,你别闹...”又娇又嗔,越发勾人。
慕月笙不做理会,手掌扣在她腰身,迫着她与他对视,温凉的唇就这般往她菱嘴压去。
唇瓣相触,清清凉凉,似霜雪化水。
崔沁眸光闪闪,吐气如兰,只一股脑子躲开他,“刚刚说两清,这又算什么!” 还知道驳他。
慕月笙气笑了,盯了她半晌,终是沉沉压在她肩颈,重重吐着气没吭声。
将她往怀里搂住,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动,须臾又涩声道, “别动,让我抱一会....” 崔沁身子一颤,下颚搁在他硬实的肩骨,眸眼深深凝望对案的烛火,怔怔不语。
他这是要走了。
晨起风尘仆仆奔来,夤夜又要抽身离开。
泪珠已在眼眶打转,崔沁却不想叫他察觉她的失落,而是将他肩往下一摁,不管不顾用笨拙的动作去撬开他的唇齿,毫无章法胡乱吻着他。
仿佛只有这般,方能宣泄她的不舍,以及担忧。
那翘舌像是乱窜的鸟儿,迷了路般,只一股脑子想寻找出路,偏偏一筹莫展。
乌黑的鸦羽近在咫尺,那层细细的绒光清晰可见,慕月笙眸色沉怔,就这般任由她胡作非为,何尝没看出她的挂念,终是没忍住,扣住她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
这场耳鬓厮磨持续了许久。
窗外不知道何时稀稀疏疏下起了小雨,探开的风窗被吹得飒飒作响,一片细雨刮过,将那烛灯近乎吹灭。
更漏淙淙,已到子时,夜静得出奇,偏偏慕月笙耳畔似有风声猎猎,仿佛听到了沿江水军振鼓的呐喊。
他倏忽的闭上了眼,将她身子缓缓一松。
崔沁眸眼湿漉漉的,长睫轻颤,脸颊更是红透得紧,如一待摘的桃儿,水灵灵的,叫人欲罢不能。
但他还是松开了她。
其一,他还要赶赴战场,其二,他们现在还没过明路,虽是做过夫妻,旁人就算晓得也不会多说什么,可万一她受孕,多少会被人谗言。
他不能逞一时之快,让她被人诟病。
他稍稍平复心绪,眸眼清润,揉了揉她已凌乱的发梢,低喃道,“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不....”崔沁泪水绵绵堵住了他的话,“你不要因为我,而乱了阵脚,多久我都等得起,只要你平平安安....” 慕月笙眉心微动,露出春风化雨般的笑容来, 真不愧他的妻。
他不是拖泥带水之人,随后转身,利落下了塌,朝外阔步离去。
眨眼,玄色的身影没入夜色里,不留下丝毫痕迹。
这一日便跟做梦一般,他做了以往绝不可能出现在慕月笙身上的事。
千里迢迢来看望她,带着她游街赏灯嬉戏人间,然后又决绝地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
往后两月,慕月笙不再回金陵,崔沁每月都要与文夫人等人去书信,将银票和书册捎给书院,也会将在金陵书院习得的经验给传授回去,她暂时并不打算回京,慕月笙说江南战事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她想在这里等他。
期间数次受邀去金陵书院编审《文献大成》,耗时数月总算将纲目给落定。
迈出书院,寥寥树叶随风摇落,跌在崔沁的掌心,叶沿已泛黄,唯有根心还残有些许绿色,深秋已到,他还未归。
几位老夫子眉色飞扬打牌匾下而过,行色匆匆叙话。
“听闻鸿胪寺卿柳大人与工部侍郎崔大人已平定了云贵,半月前开始返京。
” “没错,那朗蛮也悉数投降,将人口给送了出来,接受朝廷管辖....你们说,到底是何人这般厉害,稳住了西南大局,将这癣疥之患给除了?” “说来怕是你不信,人人皆说慕首辅昏迷不醒,我瞧着怕是里头有玄机呢!” 此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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