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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条备用内裤。
事后就洗,及时更换,爸妈发现不了。
我的恐惧在于这件事情毫无道理。
这种毫无道理表现在以下两方面: 第一,毫无由来。
我尿尿是因为我喝了很多水,我出汗是因为我绕着操场疯跑了好几圈,我流血是因为刀子捅进来了,但是我遗精是因为什么呢?如果什么都不因为,无中生有,就更可怕了。
楼下老头子们讲,梦里的都是妖魔鬼怪,吸走的都是真阳。
真阳没了,眼珠子也就不转了,鼻涕快流进嘴角的时候也不能及时地吸进鼻孔了。
第二,毫无控制。
要尿尿,我可以憋着直到找到厕所。
不想出汗,我可以假装病号不去跑圈。
我一个鹞子转身,躲过刀尖,血就不会从身体里流出来。
但是,这件事我毫无控制。
天一黑,大车、二车这两个女流氓和那个国民党女特务,说钻进我的被窝就能毫不费力地钻进我的被窝,说要检查我的鸡毛信就把手伸进我的裤裆搓弄。
还是大人有经验,我必须躲着大车、二车走,但是在我的梦里,她们的法力无边,我无处躲闪。
初三上了生理卫生课,讲生殖系统的时候,讲课的老师是从区里派来的,也姓胡,一看长相就知道是胡大妈的亲戚,同样奶大垂膝。
男女分开讲课,全年级的女生统一到大礼堂,全年级的男生统一到大操场。
我上学第一次感觉,女生和我们男生是一伙的。
我们这是要被分头审讯,口供对不上,一律过不了关。
我一边紧张,害怕这个胡大妈的亲戚知道大车、二车检查我鸡毛信的事情,一边又盼着这个胡大妈的亲戚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及对付大车、二车的办法。
可是真到讲的时候,胡大妈的亲戚好像比我们还害羞,半低下头,眼睛不正视我们,小脸绯红,什么也没说清楚。
只说,如果梦里尿床,但是尿出来的不是尿,不要害怕,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但是不能放任这种现象持续,这种现象是资本主义的、旧社会的、封建的,这种现象持续的时间越久、频率越高,中资本主义、旧社会、封建主义的毒就越深,深到一定程度,打针吃药喝酸奶都不管用了。
解决的办法有很多,但是都不一定有特效,比如睡觉前半个小时不看电视、不看手抄本和其他黄书,比如睡觉前喝一杯牛奶(家里条件不好的喝一碗面汤也行),比如睡觉前跑一千米然后冲凉水澡等等没屁眼的招数。
胡大妈的亲戚最后说,如果这些办法都不管用,就找班主任谈一谈,班主任除了告知家长、向校长和区里汇报记录并上报市教育局,对其他任何人都不会说。
我的恐惧更深了。
我不知道睡觉前该怎么办,大车、二车驶进楼里的时候,我不再放下手里的作业本跑到阳台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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