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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看着有些眼熟的黑衣男子,便是不久前在广陵大泽朝江浅求.偶,被江浅按在水里喝了个水饱的那只黑雕。
“呵呵,是你。
”江浅想起黑雕那日的狼狈模样,眼底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黑雕方才被他打了一巴掌,如今又被他如此嘲笑,当即怒气上涌,朝江浅释放出了猛禽的威压。
江浅却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淡淡开口道:“本座睡觉的时候,你凑这么近,那么喜欢找打?” 黑雕面上一红,当即又生气又尴尬,他上回被江浅戏弄了一番,对江浅心中自是恨之入骨。
此番听闻杂毛雕在江浅手里落了难,最后被兽族杀了,他更是怒上心头。
今日他来找江浅本是要算账的,可方才见到江浅毫无防备地倚在灵树上睡觉,他心中仍不免生出了些别的心思。
只因江浅长得实在太漂亮了,黑雕本就对他有觊觎之心,见了面后难免便会再次生出些不该有的心思。
他甚至想着,若是能将这白孔雀制服了带回去伺候自己,倒也不失为一个很好的惩罚。
也正是存了这样的心思,他才会忍不住凑上去。
谁知刚凑近江浅,就被江浅打了一巴掌,那巴掌力道极大,震得他脑瓜子嗡嗡直响。
“江浅,你莫要太嚣张。
”另一个褐毛雕开口道。
江浅还带着几分酒意,并未完全清醒,闻言懒懒抬眼瞥了一眼褐毛雕,冷声道:“你们闯进了本座的地方,本座尚未说话呢,倒要被你这不知哪儿来的东西提醒别嚣张?” “你!”褐毛雕气得够呛,开口就要反驳。
黑雕却知道江浅嘴上素来不饶人,抬手制止了褐毛雕,朝江浅道:“你身为禽族护法,住在兽族妖使家里,倒是与兽族不分彼此了?” 他这话戳了江浅痛处,江浅当即眸色一凛,身上散发出了威压。
在场的十数只禽族虽是猛禽,但还是被高阶大妖的威压震慑到了,纷纷后退了一步。
“江护法,今日我来是来讨个说法的。
”黑雕强作镇定开口道。
江浅一副懒得理他的神情,开口道:“为了那只杂毛雕吗?” 黑雕眸色闪过一抹戾气,开口道:“听闻他是被江护法斩去了双翼,这才落到兽族手里,被兽族虐杀至死。
不知此事江护法可要辩驳?” 实际上江浅只是斩去了那杂毛雕的毛,不过这黑雕既然这么问,想来不过是欲加之罪的说辞罢了,江浅倒也没心情同他掰扯。
“死了?”江浅面上现出一丝惊讶,他尚且不知道杂毛雕被鹿妖杀了的事情。
不过他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随即便开口道:“杂毛雕无视两族规矩,来人族京城捕猎,还险些害了即将临盆的兽族小妖。
他落得这个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活该罢了。
” 当时若非江浅在场,杂毛雕定会害了兔妖父子。
所以杂毛雕不过是害妖不成丢了命,确实不值得同情。
然而在场的猛禽闻言面上却纷纷现出愤怒,院中一时聚满了猛禽的妖气。
猛禽向来不讲道理,在他们眼里,猛禽捕猎是天经地义,旁的妖族杀了猛禽那就是不共戴天。
江浅却丝毫没受他们的妖气影响,依旧倚在灵树树枝上,仰头又喝了一口酒。
“想动手?”江浅瞥了一眼黑雕道。
黑雕目光中带着戾气,开口道:“这可是江护法开的头,回头妖尊责怪下来,江护法不会推脱吧?” 江浅闻言暗笑,心道这帮猛禽早已生了异心,倒还知道惧怕凤凰妖尊。
也对,凤凰妖尊应该快出关了,届时若谁触了他的霉头,日子估计不会好过。
这帮猛禽也不傻,知道给自己留后路。
“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江浅语带嘲讽问道。
黑雕手中聚起妖气,开口道:“我等妖阶远不及江护法,就不逞匹夫之勇了。
” 他说罢,身后所有猛禽一起聚起妖力,看这架势是打算一拥而上。
江浅虽是高阶大妖,对付黑雕这种猛禽还是不用费什么工夫的,但若是十数只中阶猛禽一起上,能不能撑得住可就不好说了。
黑雕一雕当先,聚起妖气朝着江浅袭去。
江浅依旧倚在灵树上,懒懒抬起羽刃朝黑雕一挥,斩断了黑雕半边翅膀上的羽毛。
白色羽刃飞出去后转了个弯回来,又削掉了黑雕另外半边羽毛。
江浅轻笑一声,手中再次释放羽刃,这一次羽刃擦着黑雕脑壳飞过去,将黑雕脑袋上的毛直接削平了。
黑雕自以为上次已经见识过了江浅的妖力,如今才知道江浅的妖力远非他想象的那般。
方才江浅随手这几招,几乎没费吹灰之力,他却根本无力抵挡,躲都没处躲。
这一刻,黑雕才意识到他们此行或许有些唐突了。
他不禁心中懊恼,只因算上这一次,他是第二次被这白孔雀戏弄了。
然而他身后的猛禽们却并未知难而退,见状都被激起了戾气,十数只猛禽骤然腾空而起,聚起妖力便打算朝江浅袭来。
江浅手里羽刃一翻,正想迎敌之时,却觉体内妖气一滞,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异动。
江浅是禽族大妖,妖力极强,他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形,一时被体内妖力的异动扰乱了思绪,竟也忘了迎敌。
他这么一耽搁,再想驭起妖气抵抗便有些来不及了。
猛禽们觉察到了江浅的异样,当即毫不犹豫朝着江浅催动了妖气。
再加上江浅方才喝了酒,这会儿反应本就不及平时,眼看顷刻间便要被猛禽聚起的妖气击中。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江浅面前骤然闪过一个黑色身影,那身影毫不犹豫挡在了江浅身前。
猛禽们被这一变故吓了一跳,手中的妖气眼看就来不及收了,却在瞥见了对方手里拿着的东西时,生生敛住了妖气。
只不过此刻已然有些来不及,纵然他们收敛了大部分妖气,可未曾收住的那部分还是击中了对方。
偏偏对方本就有伤在身,被这并不重的妖力一击,也不由呛了一大口血出来,半跪在地上才堪堪稳住了身形。
“凤羽!”黑雕开口道:“兽族妖使手里怎么会有我族凤羽?” 众猛禽都怒目瞪着眼前这不速之客,对方半跪在地上,手里拿着的正是禽族的信物——凤羽。
而手持凤羽的便是郁辞舟。
这火红凤羽乃是凤凰妖尊的羽毛,在禽族象征着至高的权利。
依着禽族规矩,持凤羽可号令禽族,若敢违逆便等于忤逆凤凰妖尊。
这东西原是白鹤给了郁辞舟让他防身用的,郁辞舟当时之所以会收下,是想着有朝一日江浅若真不原谅他要下狠手,他便可以拿出这凤羽救自己一命。
没想到却在此刻用上了。
这帮猛禽哪怕早已生了逆心,却也不敢贸然在这个时候忤逆凤凰妖尊,所以见到郁辞舟手里凤羽之时,都不约而同收敛了妖气,不敢再贸然动手。
“以凤凰妖尊之名,号令尔等……速速离开京城,不得再随意踏入人族之地!”郁辞舟虽面色苍白,甚至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开口时语气中的威压却丝毫不减,竟令眼前这帮猛禽连质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黑雕愤愤看着郁辞舟,又瞥了一眼郁辞舟身后的江浅,开口道:“这凤羽乃是我族最珍贵的信物,没想到江护法竟会将凤羽交给一个兽族,此事我等定要找机会去妖尊面前讨个说法!” 黑雕并不知这凤羽是白鹤给郁辞舟的,只是见郁辞舟舍命护着江浅,便下意识觉得这凤羽是江浅给他的,心中越发愤懑不已。
但江浅只坐在那里不做声,周身都散发着冷厉,黑雕眼看今日这局面不好收场了,也不愿再纠缠,一脸不甘地招呼众猛禽离开了小院。
待猛禽离开之后,郁辞舟便失去了最后一丝力气,手里持着的凤羽落到了地上。
他艰难地转头看向江浅,见江浅双目通红地看着他,手里持着白色的羽刃,羽刃正抵在他身上。
郁辞舟仿若未见,只跪在江浅面前,有气无力地开口道:“你伤了的那只杂毛雕,被鹿妖杀了。
猛禽此番来找你,想激你出手,借机在人族的地方动用妖气,再拉兽族下水,届时……” 他话说到一半,支撑不住身体,骤然朝前跌去。
江浅手里那羽刃没来得及收,就这么直直戳进了郁辞舟的胸膛。
郁辞舟一怔,目光闪过一丝错愕。
江浅也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怔怔看着郁辞舟不知该作何反应。
是,他恨郁辞舟,又恨又恼。
在见到郁辞舟之前,他心里想了一百种折磨郁辞舟的方法。
此时此刻,他尚未准备好要动手。
可这一切,还是这么猝不及防地发生了。
实际上若是换做寻常匕首,以这样的力度是很难刺进身体里的。
可江浅的羽刃是妖力化出,那锋利用削铁如泥都不足以形容,方才那一下,除非他反应及时收了妖力,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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