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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下了场雨。
蒙蒙细雨顺着石砖的纹路慢慢汇聚,缝隙间积攒了浑浊的雨水。
匆忙的一脚。
石砖松动,雨水四溅。
“左旗军接旨——退往左后方,左翼交由西营接管。
” “西营接旨——驻守原地,等待命令。
” “镇南军从右后方包抄,废除先前左围计划。
” 军机处的大门紧闭,寂静而沉稳,过往的宫人离近了,连脚步都变得又轻又慢似乎怕惊扰了军机处的严肃。
一道又一道军令从钟阑手下借着军机处的命令向外传递。
桌案上有很多小纸条,这些纸条都是钟阑命下人与其他将领府邸里下人勾结,偷来的过往战争例报,都是先锋军率队将领王稳岚早年在其他战争里寄给其他将领的。
钟阑选了一张五月初一的,多加了一笔,便成了五月初二。
他们根本想不到,钟阑竟会提前做这么多准备。
一切准备就绪。
除了他,无人知晓京城左翼存在一块防守的空白地,轻而易举就将京城的防卫撕开了一个口子。
钟阑背对窗,站在地图面前,眯着眼睛十分愉悦地将地图的最后一块涂上赭石色。
“弯弯绕绕,但这一切都与最初的预想一样。
”笔尖离开纸张,“闻姚成为了天下之主,而他对我……” 薄唇勾起了一弯笑:“言听计从。
” 忽然,一阵清脆的响声在屋檐上响起。
钟阑敏锐抬眼,大步上前推开窗户向上张望,空无一人。
是雨声吗? - 左院判提着小药箱,按时到周奕居住的文怡殿前。
守门的侍卫认识他,侧开身子,替他开门。
“老夫今日是来例行替陛下诊脉的。
有劳两位了。
” 侍卫颔首,做了个请的手势。
屋檐上传来清脆的声响,似乎瓦片之间遇到了碰撞。
声音混在雨声中,似乎是幻觉。
侍卫微怔。
左院判提醒他:“老夫进去了?” “啊,”他们回神,“您请。
” 左院判的脚刚跨进门槛,忽地又传来一阵清脆的瓦片碰撞声。
“是谁?”这次侍卫听清楚了,厉声呵斥,然而除了淅淅沥沥的雨滴声和风声再也没有响声。
一道寒光划过! 惨叫声划过静谧的文怡殿前院,左院判惊恐地跌坐在地,恐惧地往屋内后退:“你,你是谁?” 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天光,慢慢转头,看向左院判。
他浑身肌肉有力,面无表情。
天光透过浑浊的暮雨,将那人的表情掩藏于背光中,然而光是那粗重的呼吸和似乎可以徒手撕破蛮牛的手臂就将其的危险敞露在众人眼前。
很快,院中的其他侍卫听到动静立刻跑过来:“有刺客,抓刺客!” 左院判的眼神落到那棺材脸的青筋粗壮、有力且布满老茧的手上,呼吸凝重,眼睛瞪得老大。
他忽然觉得,这院子里的侍卫都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 “报——罗国军队往左翼靠近!” 钟阑松了口气,无比庆幸闻姚与自己的默契。
他连忙下令让人将“布置好”左城门。
他昨日就在城中下了外出禁令,而城衙禁军有一半都被他收于麾下,可以制衡另一半。
只要门一开,罗国军队就能长驱直入直抵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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