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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很多人,不过看后来,除了徐硕峰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触及。
"黄老以前是省财政的副厅长,去年黄川的事情发生后,就一病不起了。
他对黄川寄予了厚望,可是……"任怀航说着把眼光移向了窗外。
程一路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转动着茶杯,茶杯里的茶叶,静静地,看不出任何刚才开水冲进去时的翻腾状态。
一切都静下来了,可是内在的疼痛与挣扎,还一定在许多人的心里。
一时不会平息,也不可能平息。
方良华探头进来,见大家都在,就笑着说:"我还想请任部长去喝茶呢。
" 任怀航说:"不用了,良华。
我待会儿同一路一道,到街上转转。
毕竟生活了四年啦,看看走走,反正我的任务也完成了嘛。
" "那也好,要不要我来安排?"方良华侧过脸问程一路。
"不需要,我已经安排好了。
"程一路请迟雨田也一道。
迟雨田说:"我就不去了,主要是来见见怀航同志。
你们忙去吧,我先走了。
" 任怀航起来送迟雨田出门,程一路让叶开把车子开过来,任怀航就坐在程一路车上,出了湖海山庄,车子驶过了南州最繁华的人民路,然后再转过南州老街。
任怀航看着仅剩下的南州古塔,不知怎么冒出了一句:"一路啊,现在看,当初把这老街拆了,不知是对还是错啊?城市的古老的文化气息少了,面孔单一了,少了生动哪。
" "这……"程一路心想当初要建滨江大道,要拆这老街,其实也是任怀航的主意,是他要坚持的。
可见一个官场中人,他所处的位置,决定了他的思想。
在南州时,任怀航更多地考虑着要出政绩,从政绩观角度来看待城市的拆与建;到省里后,他回头再审视自己的决定,是从文化从冷静的旁观的角度,这两种角度造成了任怀航今天的感叹。
程一路对南州老街的拆迁,心情也是十分复杂的。
他从小就生长在老街上,拆除老街,从情感上他有些依恋和不舍;从城市的文化气息和城市的特色上,他并不赞成拆除老街。
但是,作为当时的南州市委常委秘书长,他也没有过多地去反对和坚持,服从市委最后的决定,对于他来说,比对老街的依恋更为重要。
车子绕过南州古塔,任怀航要下来上塔看看。
陈阳在前,程一路在后,三个人上了塔。
从塔顶上一看,万里长江浩浩荡荡,江风吹过来,掀动着每个人的衣襟。
任怀航感慨道:"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水年年只相似!" 程一路听了,心想:任怀航将"江月"改成了"江水",面对此情此景,竟也是十分地妥帖。
陈阳道:"任部长也感叹人生了啊!" 任怀航摸着头发:"岁月如流,人生如梦。
到省里后,我想了很多啊,突然对人生有了些疲惫。
人生易老天难老,江水无穷生有穷哪!"他又突然转过来问程一路,"记得你以前说过南州禅寺,那里面有个高人,叫什么来着?" "明心大和尚。
"程一路答道。
"啊,明心明心,明心见性啊!有空真的该去看看。
在南州待了四年,竟然没去过。
这不好啊。
一路,下午没事,我们去看看?"任怀航的提议让程一路觉得有些奇怪,但一想也可以理解了。
去看一座古老的禅寺,本身就是对文化的一种参拜。
至于别的,那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了。
程一路说也是正好很长时间没去了,一道去看看吧。
南州禅寺却关着门,在下午的阳光中,整个禅寺宁静得让人心悸。
陈阳上前拍了拍门环,没有声音。
任怀航摇了摇头,说:"参佛是要诚心的,这样临时地起意,佛是不受的。
" 程一路也有些迷惑。
明心大和尚在不在寺内,这个他没有把握,但按理说寺的大门不该关着。
他走近门边,正要朝里听听,门却"吱呀"一声开了,探出个青头皮的小和尚,作了个揖,道:"本寺正在举行参经法会,在此期间,一应施主,恕不接待。
" 陈阳拉着个脸,问:"你们寺的当家的呢?让他出来。
就说市里领导到了。
" 小和尚朝任怀航和程一路的脸上扫了眼,待看得真了,才说道:"那好,我进去先说一声,你们等着。
" 不一会儿,一个大和尚便出来了,介绍说是寺里目前正在问事的。
程一路问明心大和尚在不在寺里。
回答说明心大和尚出去半年多了,一直没有回来。
他是个云游天下的高僧,流水一般,是不知道何时回寺的。
任怀航又叹了口气,程一路道:"既来之,则进之。
我们且进去吧。
" 一行人进了寺,大和尚领着,一一地看了各处,没有烧香,也没有叩头。
只是在正殿里,程一路作了个揖。
再出寺门,太阳已经偏西了。
那偏西的太阳,发出的光苍茫而宁静,把整个的山和寺,以及寺门前站着的人,都照成了一种平和的金黄色。
从身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随着那声音,一声清脆的木鱼声也传了过来。
程一路仿佛闻见了木鱼声中久远而氤氲的檀香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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