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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齐有序地一一摆好。
这样白凛就能直观地看到每块木块的形状了。
等到他摆完全部木块,白凛立即跃跃欲试地探出半边身子,开始寻觅第一块适合做“地基”的木块。
她的腰际越过桌面,像之前一样,月色水珠透过白雪似的衣袂无声滴落,如同月光坠入黑暗,溅起不存在的涟漪。
温言微微蹙眉,忍不住出声:“你的伤,就一直这样了吗?” 白凛一边挑木块,一边不以为然道:“没办法,毕竟剑没修好嘛。
” 温言:“那你……是不是很疼?” “还好,也就一开始有点疼,现在已经没感觉了。
”白凛说着,突然转过头,视线落到温言的左肩,“要说疼,还是你更疼吧?前两天还流血呢。
” 温言微怔,随即垂下纤长的睫羽:“那点疼不算什么。
” 白凛见他神色低郁,知道他又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她抬起手,在温言的头顶虚抚了两下,努力安慰他。
“既然我们都不觉得疼,那就是没事啦。
” 温言依然眉眼低垂:“但你的伤是因为我……” “才不是因为你,明明是因为那个孟长老偷袭。
”白凛立即反驳,说着说着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孟长丰会偷袭温言也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换句话说,从他入魔的那一刻起,他便彻底失去理智和对自己的掌控权了。
所以真正该怪的不应该是孟长丰,而是诱他入魔的姜离。
但说到底,这一切都只是白凛的猜测,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她还不能这么随便地下定性。
不过让温言注意一下姜离应该还是可以的,毕竟他确实可疑,即使不是这次事件的主导者,也多半脱不了干系。
这样想着,白凛的表情顿时严肃起来:“有个人很可疑,你们一定要注意。
那家伙叫——” 说到“姜离”这两个字,她突然失去了声音。
温言凝眸看着她:“叫什么?” 白凛张了张嘴,试图重试一次。
然而还是不行。
无论她怎么尝试,都无法发出“姜离”这两个字的音节。
好奇怪……怎么会这样? 这个古怪的现象激发了她的好胜心,她不再跟这个名字死磕,果断换了个说法。
“就是那个——” 白凛:“?” 靠,怎么回事?她想说“那个在试炼中和初云同行的弟子也不行”? “那人是——” “双溪峰弟子”也不能说? 白凛脾气上来了,一口气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指代姜离的说法都试了一遍。
结果通通不行。
就像是有人在她的脑海中使用了一块特殊的橡皮擦,把有关于姜离的所有存在都擦得干干净净。
偏偏她的记忆却没有被消除,她清楚地记得这个人的一切,却独独无法说出他的存在。
这种感觉也太憋屈了。
如果她能写字,能在任意一件载体上留下痕迹,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受制了。
一定是姜离搞的鬼。
白凛气得恨不得立刻去找姜离对峙,刚好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进入了竹楼。
连门都不敲就直接进来,整个太微宗除了范衡,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做。
温言起身走到门外,垂眸向下面瞥了一眼。
果然,范衡正站在案边,拿起桌案上的凛冬仔细打量。
温言微一蹙眉,立即下楼。
白凛跟着他一起飘到一楼,看着范衡在凛冬剑的裂缝上细细摩挲。
她下意识捂住了腰际的伤口。
温言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直接伸手,将凛冬从范衡的手里拿了下来。
“你又不敲门。
” 范衡敷衍地挥了挥手:“下次一定。
” 白凛:“……” 温言忍不住又要蹙眉,但一想到白凛就在旁边,还是勉强忍下了。
“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范衡一听他这语气,当即“啧”了一声:“师弟,你最近很不耐烦啊。
” 温言:“没事我就送客了。
” “哎你怎么这样,我可是你师兄……”眼看温言已经抬手掐诀要送他出去,范衡连忙急道,“有事有事,正经事!” 温言这才放下手。
他淡淡道:“什么事?” 范衡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对师兄的态度也太恶劣了……” 看着这对师兄弟,白凛简直大开眼界。
要知道范衡在顾初云面前还是挺有逼格的,一副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人模样,一看就很可靠。
没想到在温言面前居然这么憋屈,而且废话也蛮多…… 这么一对比,白凛觉得还是温言好,可惜他不收徒,不然初云肯定就拜入他门下了。
“是这样的……”范衡终于肯坐下来好好说话,他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先喝了一口,“先前你跟我的乖徒儿说什么了?女娃娃一回去就哭个不停,我琢磨着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是不是在你这儿被欺负了?” 温言听了这话,终于还是没忍住蹙眉:“她哭了?” 白凛也立即抬眸:“初云哭了?” 还哭个不停?话说她先前来过吗?她怎么不知道? “怎么,你不知道?”范衡挑眉,狐疑地看着温言,“她今早只来了你这一个地方,不是被你惹哭了还能是被谁?” 温言微微思忖,道:“我只和她聊了几句凛冬的事情。
” “那就是了。
”范衡一口断定,“她回来就一直哭着说不想换掉凛冬,哭得可伤心了。
”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白凛闻言,轻轻叹了声气。
她也不想被换掉啊,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这事不怪任何人。
谢照生救人心切,没有错,顾初云不舍凛冬,也没有错。
只能祈祷下辈子别再投胎成一把剑了,就算还是剑,至少也得是一把没那么脆的剑。
温言继续道:“不是你让她换剑的吗?” “对啊,是我让她换的。
”范衡理直气壮,“但彻底打破她希望的人是你吧?” 温言不说话了。
在这件事上,他的确是存了一点不可明说的私心。
“唉,平时那么听话一个女娃娃,现在哭得六亲不认,害得我还得从百忙之中抽空哄娃……”范衡边摇头边从温言手边一把夺过凛冬,动作迅如闪电,“拿来吧你!” 温言:“?!” 他没料到范衡会突然夺剑,一时也是有些怔住了。
“反正都没用了,还不如拿回去哄哄我的乖徒儿。
”范衡将剑丢进芥子囊,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道,“我先走了,你继续忙吧。
” “等一下……”眼看剑中少女就那么一脸茫然地进了芥子囊,温言忍不住出声阻拦。
范衡扭头:“嗯?你说什么?” 温言看着蒙在鼓里的范衡,突然陷入静默。
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打算以血温养凛冬里的剑灵,必然会遭到他的全力阻止。
以范衡的性格,就算把凛冬藏到一个自己完全找不到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只能先让他把剑带走,等顾师侄彻底放弃这把剑,再找机会把剑要过来。
此事必须徐徐图之。
“师弟?”范衡奇怪地看着他,“你没事吧?是不是又乱想了?” “……没有。
”温言抬起眼睫,温和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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