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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几日,也就是西臾市新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贾士贞刚刚上任这几天,高兴明虽然还像过去一样,每天下班依然坐在办公室里迟迟不离开,但是心情却和以前大不一样了。
他担任西臾市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前后六个年头,伴走了两任部长,是一个说话算话、一言九鼎的人物。
但不知为何,这几天他的心里总是有些恓惶不安。
特别是贾士贞刚上任两三天,只和他含糊其辞地打个招呼,就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高兴明知道,贾部长明显是在敷衍他们。
可是四五天过去了,不仅见不到贾部长的踪影,就连个电话也没有,这让高兴明的心里更加忐忑起来。
贾士贞不是三岁小孩,他做什么事势必有他自己的行为准则。
到底高兴明为什么那么担心和不安?其实他并不完全是为了贾部长个人的安危担忧,而是他隐隐地感到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在啃噬着他的心。
这么多年来,他觉得在事业上他一直是很顺畅的,很少出现这种沮丧不安的急躁情绪。
可是这几天,他夜不能寐,白天在办公室也坐立不安,有时竟对着电话发愣。
如果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好像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会受到惊吓。
过去,部长常常十天半个月不在部里,高兴明才得以特别显示出领导者的才干,做什么事都是那么果断和得心应手。
不过,贾部长只不过才到任几天,他就有这样反常的心理,他对自己的心态感到很不可思议。
自然界有些东西特别神奇,他不知道自然界这种现象对他预示着什么。
组织部的同志早已走光了,他一个人出了办公室,看上去步履沉重,心情沮丧。
高兴明抬头看看空无一人的走廓,没有像过去那样情绪昂然地踏着楼梯前进,而是站在窗口,茫然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市委书记常友连打电话过来,问贾部长有没有消息,高兴明支吾了半天,还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
常书记有些奇怪了,一个市委组织部长上任以后竟一直不和市委书记联系,虽说贾部长曾给他这个市委书记打了个电话,说有点事要处理一下,时间不过一两天,可是现在已经四五天了,仍然不见他的消息。
常友连觉得这不仅仅是组织纪律性的问题,而且是关系到贾士贞同志安全的问题,他越想越不放心,决定再给贾士贞打个电话。
可是拨了一次又一次,贾士贞的手机总是关机。
贾士贞刚开手机,准备打个电话,手机就突然惊叫起来,好像这么多天来一直在憋着,这一响,几乎把他的耳朵震聋。
他反复看了看这个陌生的号码,不准备接,可是又总觉得这个号码有点特别,犹豫再三,还是接通了这个电话。
“喂……” “喂……是贾部长吗?”贾士贞听出来了,这是市委书记常友连的声音。
贾士贞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没有想到他一直故意关机,在开机的一刹那常书记会打来电话。
正当他考虑如何搪塞常书记时,电话里又传来常书记的声音:“我说士贞啊,你变什么魔术呀!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说是一两天,怎么一走四五天都音讯全无,是不是被绑架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显然常友连是不高兴的,这口气带着批评和责备,没等贾士贞说话,他又说,“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连组织部也没有一个人知道你去哪呢?万一出个什么意外,你让我怎么向省委、向省委组织部交代呢!” “常书记,”贾士贞轻松地笑了笑说,“没那么严重吧,我超假了,是我的组织纪律性不强,我向市委常委检讨。
常书记,您放心吧,我很快就回去。
” “你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常友连严肃地问。
“噢,常书记,我正在回市区的路上,你不必担心,回去以后我马上向你汇报,好吗?” 贾士贞向常友连说了假话,他并没有在回市区的路上,也没有马上回市里。
常友连觉得,这个新来的市委组织部长一上任就和过去的组织部长不同,好像在故意躲着他这个市委书记,还有点神秘兮兮的,像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组织纪律性也太差了。
按理说省委组织部出来的人,应该懂规矩,应该知道怎样去处理上下级关系,老实说常书记心里对他作为组织部长的第一印像不怎么样。
早春的夜晚依然像冬天那样寒冷,贾士贞裹着被子,半躺在床头,整个世界似乎都处在静谧安详中。
这几天,他远离那喧嚣的大城市,来到这偏僻的农村,突然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白天他四处暗访,晚上躺在小旅社的床上,沉浸在深沉的思索之中。
从省委组织部来到西臾市委组织部,从干部处长变成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无论是工作环境,还是职务、权力,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在省委组织部的八年,是他人生翻天覆地变化的八年,他了解组织部门的责任,了解组织部门的权力和作用,更知道作为组织部门的领导,身上肩负的重担和责任。
自从省委组织部宣布他担任西臾市委常委、市委组织部长之后,他的头脑里就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当好这个组织部长。
他看看表,已经过了深夜十二点,但他仍然没有一点睡意,于是点了一支烟。
突然间,他怀疑自己的行动是不是有些荒唐,这不符合他市委组织部长的身份,调研不是调研,微服私访不是微服私访。
他的心情倒有点像高中毕业时那样,对未来充满无限的憧憬和神奇的幻想。
此时此刻,贾士贞的大脑又驰回到在省委组织部工作的那些忙碌而谨慎的岁月。
想当初,他借调到省委组织部上任的途中,出了车祸,遇上那个王学西不说,偏偏在考察干部的第一天居然就是去考察这样一个人,是巧合还是上帝的安排!省委组织部的机关干部处长仝世举和王学西的关系非同一般,在对待王学西的问题上,贾士贞惹怒了仝处长,以至被退回乌城市委党校。
重回省委组织部之后,贾士贞处处小心翼翼,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三十六岁时出任省委组织部机关干部处长一职。
尽管如此,他还是深切感受到了已沿用几十年的干部人事制度与时代发展的不适应,改革干部人事制度刻不容缓。
然而他十分清楚,改革任何一项制度,都需要一定的权力,也许省委、省委组织部已经意识到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势在必行。
在关键时刻,省委决定在全省施行100名县处级干部大轮岗。
这一举措是前所未有的,贾士贞在那些日子,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调出省委组织部已经是大势所趋,可不知为什么,一百名县处级干部大轻岗没有轮到他。
而后不久,居然让他出任市委常委组织部长一职。
这对于他来说,是意外的,也是值得兴奋的。
自从和省委领导谈话之后,贾士贞很自然地把自己转换到一个大权在握的市委常委、组织部长的角色上来,并开始构筑他心中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蓝图。
突然,房门开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三个大汉就闯进了屋。
他合上手里的书本,看看这三个人,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目光使人感到他的沉着、镇静。
“走,跟我们走一趟。
”瘦高个子青年说,口气并不怎么生硬。
贾士贞笑笑,慢慢地欠了欠身子,说:“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哪!” 另一个五短三粗、留着小分头的男子说:“去了就知道了,我们侯书记请你。
”没等贾士贞说话,他又说,“我们镇党委书记,你不知道?侯永文,马上要当县长了!” 侯永文?马上要当县长了!这人一提醒,贾士贞似乎想起点什么来了。
他上任第二天上午,组织部常务副部长高兴明给他一批名单,说是已经市委组织部考察过,准备提拔的干部名单。
其中就有下臾县桃花镇党委书记侯永文,这个侯永文正是准备提拔为下臾县副县长的重要人物。
在这一瞬间,贾士贞来不及考虑其他事情,思维活跃了起来:难道这个侯永文是孙悟空?知道他是新上任的市委组织部长!他越发感到奇怪,这世界真的太可怕了,这次行动除了他自己,绝对没有第二个人知道,难道高科技时代真的发展到如此先进的程度?若真是这样,他在这个世界上恐怕连屁都不敢放了。
贾士贞怎么也想不明白是哪一个环节上泄了密,可他又想,既然侯书记有请,不如趁此机会见一见、会一会他,看看这位手握重权的镇党委书记是何许人也。
于是他穿衣下床,跟着三个陌生汉子出了旅社。
农村的夜寂静而荒凉,贾士贞自幼生长在城里,对这种农村氛围感到几分陌生和害怕。
这次出行,他不知道是一时冲动,还是什么其他目的,他并没有多想。
按照以往的惯例,新任组织部长到任后,通常是一边熟悉情况一边工作,对于干部问题,尤其是市委主要领导授意和交办的事,或者是已经组织部考察过而自己又不熟悉的人选,基本上是尊重原部长和部务会意见,例行公事。
可是,当高兴明把那些名单交给他后,突然觉得,现在他已经不是省委组织部的机关干部处长了,而是一个六百多万人口的市的市委组织部长,一言九鼎、大权在握,他要承担起相应的责任来。
当时,他细细地看了看那些陌生的名单,随口问:“高副部长,这些名单是怎么来的?” 高兴明说:“主要是常书记的意见,也有一些是县、区委领导的意见。
经过原来的王部长反复酝酿、组织部两个干部科全面考察才拟定的。
王部长调走了,这批干部还没有来得及提交市委常委会研究,算是遗留问题吧!” 贾士贞说:“行,我看看,先熟悉一下情况,我刚到任,慢慢来吧!”一边说一边翻着这批名单。
高兴明说:“贾部长,生活上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随时和我说。
我已经交代办公室辛主任了,让他多关心你。
贾部长,那你先忙着吧,有事找我。
” “好。
”贾士贞抬起头,“高副部长,我们都是熟人了,你也就别客气了,我年纪轻,又是初来乍到,你在西臾市市委机关德高望重,多帮助我啊!” “贾部长,你是领导,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啊!” “客气什么,以后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贾士贞看看已经走到门口的高兴明,快步走上前,下意识地和高兴明握了一下手,这让高兴明有点感到意外,毕竟他们都已经是市委组织部的正、副部长了,哪里还要送,还要握手呢。
贾士贞回到座位上,随手拿起内线电话,让干部科长把这批干部的考察材料送来。
贾士贞看这些考察材料时十分认真、投入。
对于他来说,从借调进省委组织部,他除了中途调到研究室一年,就一直在机关干部处和市县干部处工作。
他考察干部,写考察材料,一干就是八年,不是专家也是内行。
组织部选拔、考察干部的每一个环节,每一个程序,对他来说,早已烂熟于心。
看着这些考察材料,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什么。
他渐渐地发现,所有人的材料成绩和优点都写得非常出色,洋洋三四千字,让人觉得这批干部提拔得太晚了,官也太小了;缺点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有的看似缺点,实质是难得的优点,比如有的缺点是“该同志工作起来连身体都不顾,弄得老婆孩子意见纷纷”。
照这样的考察材料,西臾的干部何止是提拔副县、正县级,少说也应该提拔到部省级、副总理什么的。
他还发现在这批待提拔的干部当中,下臾县的乡镇党委书记、部委办局正职相当多,再留心一算,居然占全市提拔对象的百分之三十六之多。
顿时,他的头脑跳出一个问号。
当天下午,贾士贞一边开会,一边想着这批干部的事。
他回家后,到后半夜,突然产生了去下臾的念头,而且决定不对任何人说起。
如果对组织部的人说了,他们会怎么想,不说他是“文化大革命”怀疑一切的流毒,也会怀疑他得了精神病。
第二天一早,贾士贞先给常书记打了电话,说他有点私事要处理一下,要一两天时间,至于工作上的事,回来后再向常书记汇报。
随后,又给常务副部长高兴明打了电话。
就这样,贾士贞一个人,不声不响、鬼使神差地,悄悄离开市区,去了下臾县。
一阵纷繁思绪后,贾士贞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突然问:“侯书记到底找我干什么?” “走,到那就知道了。
”瘦高个子说。
贾士贞说:“我们不认识,又没有什么瓜葛,这深更半夜的,莫非……” “别他妈的啰唆了,哪来的那么多废话?”那个小分头说。
这人不仅嘴不干净,而且态度也变了。
贾士贞忽然觉得刚才自己的那种想法有点可笑,那个侯永文绝对没有什么魔术妖法,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当然不可能知道他是市委组织部长。
他心里产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在黑暗的夜色中,他们来到一个院落,贾士贞感觉那不是镇政府,因为白天他曾在桃花镇政府门前走过几次,知道桃花镇政府非常气派。
再一看院门上方亮着昏黄、迷离的灯光,他一时辨不清是什么地方。
穿过狭窄的过道,贾士贞被带进一间屋子里,室内摆着两张办公桌,地上杂乱无章。
当他正在犹疑时,进来一个穿公安制服的中年男子,他恍然大悟,原来他被带到派出所了。
他猜想,这些人一定把他当做坏人“请”来了。
穿公安服的人没有说话,目光在贾士贞身上停留了半天,随后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他又跟在一个穿夹克衫的男人后面进来了。
室内的三人一起叫了声:“侯书记!” 贾士贞一看,这个侯书记人高马大,秃头顶,看上去四十五岁上下。
他一边盯着贾士贞看一边坐到正中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始终没有说话。
贾士贞自幼生活在乌城机关,从小没见过乡镇党委书记这样的官,还是借调到省委组织部之后,有一年到县里考察干部,到乡镇去过,才算是见了几个乡镇党委书记。
但那时他是撑着省委组织部那把大红伞,又戴着省委组织部上级领导居高临下的帽子,威风凛凛地下来的,那些乡镇党委书记见到他如同老鼠见了猫。
虽然那时他只有三十出头,那些书记大都大他十来岁,但都有点像孙子见了爷爷似的。
而此刻的镇党委书记侯永文现了原形,他坐在椅子上,有点像霸山为王的山寨主,狂妄不可一世。
贾士贞瞥一眼侯永文,只见他派头十足,轻轻地摇晃着身子,右手慢慢地敲着椅子的扶手,有点故弄玄虚、装腔作势。
穿公安服的男子递给他一支中华香烟,一旁的瘦高个子早已打着了打火机,他跷着二郎腿,深深吸了一口烟。
贾士贞在省委组织部见过的大官多了,省委书记侯向、谭玉明、省委组织部长郭浩、钱国渠,那才像官。
看看侯永文,他有点想笑,难道乡镇党委书记都这样吗? 二 “你是干什么的?从哪儿来?”侯永文一说话,露出满嘴破碎的黑牙齿,两只黑豆大小的小眼睛不停地眨着。
贾士贞笑了笑,想找地方坐下来,可室内没有任何可坐的地方。
他背着双手,走到侯永文面前,说:“怎么,侯书记怀疑我?”他把双手按在桌子上,接着说,“书记大人看我像什么人?” “侯书记问你话呢?谁跟你嬉皮笑脸的!”穿公安服的人凶了起来。
贾士贞转过脸看着这个皮肤黑得近似非洲人的公安,贾士贞忽然想,难道这人是黑人,或者说是长期从事挖煤工作,是近墨者黑的缘故? “黄所长和你说话呢!”瘦子踢了贾士贞一脚说。
噢,原来是派出所所长,贾士贞再次上下打量着这个黄所长。
“说,从哪儿来,干什么的?”侯永文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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