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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怎么会跟矿山有关系呢?韩大伟又马不停蹄地去了黄杨镇,但在牛头岭的山上转悠了好几天,却没有任何收获。
从山上下来,黄杨镇的书记虞守义接待他们,在饭桌子上,韩大伟随口问虞守义,牛头岭几年前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事情,比方说,集体枪毙犯人什么的。
虞守义就笑,说:“枪毙人不是你们公检法口的事情吗?怎么问起我一个小乡镇书记了?”还说:“枪毙人怎么会拉到牛头岭来?不可能。
”不过,在韩大伟他们离开黄杨镇的时候,送行的镇书记虞守义忽然念叨了一句,说:“人的命,天注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说得突兀,韩大伟就很奇怪,问他什么意思。
虞守义说:“没意思啊,就是感叹一下命运多舛,白云苍狗。
”虞守义的话中有话,但韩大伟却又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带着疑虑回了县城。
因为害怕引起局长黎长钧不必要的猜疑,韩大伟他们也不好大张旗鼓地调查。
他把相关情况汇报给沈小初,沈小初也是大吃一惊。
沈小初非常肯定地对韩大伟说:“这里面有阴谋,一定有阴谋,天大的阴谋。
” 沈小初现在可以拿准的是,省公安厅出具的验尸报告是准确的,没有出错,那具尸体肯定是死于八年前。
从韩大伟调查了解到的情况来看,案情虽然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但脉络却是很清楚的,各个看似不相关的“点”,似乎都有一根隐秘的线,把这些“点”串到了一起……肯定有阴谋,而且是大阴谋。
既然市中级人民法院没有执行枪决,那么,另外24名死刑犯人,又弄到什么地方去了?这24名死刑犯人的去向,就成了一个大谜团,而且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领导过问这件事情,这又是第二个大谜团。
沈小初估计,黄杨镇发现的那具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失踪的24名死刑犯当中的一位。
他记得局长黎长钧看省厅那份验尸报告时惊疑不定的神情,怀疑这个“大阴谋”背后,有局长黎长钧的影子。
沈小初的大脑里面,冒出来的第一个难题是:自己该怎么办? 冒出来的第二个难题是:他该找谁? 冒出来的第三个难题是:他这个公安局副局长,还能够相信谁? 在这三个难题里面,最关键的也是最重要的,无疑是第三个难题。
因为第三个难题解决不了的话,前面两个难题,也就没有任何解决的途径和办法。
沈小初扳着指头数了数,从县委书记杜万清开始,一直数到政法委书记,再到各科部局长,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信任谁?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如果追着24名失踪的死刑犯继续查下去,弄不好,就会查出一个足以戳破天的大案要案来……多年丰富的刑侦经验告诉沈小初,这个案子一旦深究下去,捂了多年的盖子被揭开,肯定会炸飞一些人,凭直觉,他们的局长黎长钧也未必能够幸免,否则,黎长钧怎么会在看到省厅的验尸报告之后,临时动议,让沈小初把黄杨镇的案子移交给别人呢?黎长钧的举动,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沈小初又不笨,怎么会看不出自己的顶头上司不愿意再追查黄杨镇的案子呢? 蓟原县是个经济大县,煤炭产业带来的高额利润,让蓟原的一部分官员,深深地陷了进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手里只要有点实权的,哪个没有在煤炭企业里面拿干股?正因为如此,蓟原县的干部结构也是最复杂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们,相互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
鉴于这种情况,沈小初真的不知道,谁是他可以信任的人,他可以找谁反映自己手头掌握的重要情况?去市上?去省上?好像都不太现实,因为截止到目前,韩大伟的调查,只是得到了一部分线索,八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24名死刑犯为何无缘无故地失踪,都尚是未知之谜,没有证据,也几乎没有查明任何真相,去市上和省上反映什么呢?但是,目前的情况是,继续查下去,肯定就会惊动一些人,一旦有人为了“捂盖子”,进而对付自己,那么,他和韩大伟等人的处境,就比较危险了。
思来想去,县上领导里面,唯有代县长李明桥来蓟原的时间不长,可以肯定,李明桥100%置身于蓟原县的利益链条之外。
只有找李明桥了。
但沈小初还是比较担心,李明桥在蓟原的根基太浅,这位代县长不止一次打过郝国光、黎长钧、张得贵、周伯明等四位局长的主意,试图撤换掉他们,但每一次都是功亏一篑,均以失败而告终。
不过话说回来,李明桥的骨头够硬,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能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的东西。
如果沈小初试图把手头掌握的线索查个水落石出的话,目前唯一可以依靠的人,有可能就是代县长李明桥了。
他知道李明桥带着政府办主任卫振华去市上开会了,就给卫振华打了个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卫振华在电话中告诉他,请示过李明桥了,让他等着,他们马上就到。
沈小初把自己的警车停靠在县政府的大门右侧。
他没有下车,侧身半靠在车座上,默默地抽烟。
他暂时不想走进县政府大院,在未见到代县长李明桥之前,在未来的一切事情都没有明朗之前,他暂时还不想见任何人。
他的脑子里很乱,乱成了一锅粥,乱成了一团麻。
他不停地抽烟,一颗接一颗……也不知道抽了多少支烟,反正,当沈小初最后一次把手伸进衣兜的时候,只摸出来两个空瘪着的烟盒。
4 前华光煤业公司的总经理刁富贵,住在一家又黑又脏的小旅馆里。
这是一家黑店,店主只是利用20来间地下室开了这家旅馆,地处郊区,连营业执照都没有。
刁富贵住的这间,只放了一张床,一套被褥;屋角摆了一张划痕斑驳的小桌子,桌子上放了一台14的小电视机。
那被褥黑得,好像染了一层油光油亮的墨汁,刁富贵看看都恶心、想吐。
他估摸着,这套被褥至少有半年没有洗过了。
刁富贵不敢住大的酒店,正规酒店都要查身份证,他是被通缉的在逃犯,一旦被揪出来,麻烦就大了——他虽然一贯无法无天,但也知道这次闯的祸闯大了。
广州这边的天气比蓟原那边热得多,加上住的又是地下室,不透风,啥时候都有一股浊热的恶臭气直往鼻孔里钻,别说空调了,连电风扇都没得一台。
刁富贵转悠着看了看别的房间,情况都差不多,没有一间像样的房子。
他跑去找旅馆主人,想要台电风扇。
旅馆主人甩脸子,说爱住不住,不住拉倒。
说完一扭头,不再理他。
刁富贵作威作福惯了,哪儿受过这个?正想发作,想了想,又忍了,今朝不比往昔啊,旅馆虽然脏点,虽然臭点,但还算安全。
后来实在热得受不住,偷偷跑街上溜达一圈,自己花200块钱扛了一台电风扇回来。
虽然电风扇吹的还是一层层的热风,但好歹缓解了些,不那么憋气了,总比没有的时候强。
天热,地下室里又黑又臭,电视机还动不动没了色,刁富贵就非常窝火。
这跟他在蓟原县的生活比起来,无疑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在蓟原县,他刁富贵可是出了名的土皇帝,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左拥右抱,依红偎翠,到啥时候,都有一大堆小喽在屁股后头跟屁虫一般跟着,前呼后拥的,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要多惬意有多惬意。
他本来以为,矿山上群殴械斗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该背的罪名,找人背了;该赔的款,足额赔了;该打点的,都打点了;钱也花得够数,600多万呢。
虽说挨了姐夫郝国光和姐姐刁月华的好几顿臭骂,但好歹,自己总算化险为夷,安全了。
自以为安全了的刁富贵,又打起蓟原酒业的主意来,这次他铁了心要拿下蓟原酒业,一是打算在姐夫和姐姐那儿挽回点颜面;二呢,有蓟原酒业捏在手心里,姐夫郝国光再敢给他脸色看,他就甩手不干了,谁爱干谁干,姐夫郝国光不是一直信任情妇黄小娜吗,就让黄小娜替他去山上挖煤吧。
他有意无意地放出风去,一副蓟原酒业非他莫属的架势。
实际上,那是做给其他煤老板看的,让别的有想法的人趁早收了心,别打蓟原酒业的主意。
谁知,事情突然就发生了逆转。
公安局长黎长钧给姐夫郝国光打电话的时候,刁富贵就坐在旁边。
由于距离近,黎长钧在电话中的原话,刁富贵听得一清二楚。
黎长钧在电话中说:“老郝,让你们家富贵赶紧跑吧,案子翻过来了,有位副矿长的家属不愿意,都闹到县上去了,拿着你们家富贵给的钱,说是什么封口费,非要给自己丈夫讨个公道,让放了她老公;还有,刑警队找到证人了,指证高姓老板挨的一枪就是你们家富贵开的枪……”黎长钧还说,“这次,我是真帮不了你们家富贵了,赶紧跑吧,连夜跑,跑得越远越好!” 刁月华当时就吓傻了,一张脸本来就白,一下子变得更白了,白得人;刁富贵也是大脑一片空白,整个脑袋里面突然就变得空荡荡的了。
他一个劲地问郝国光:“姐夫,这咋回事?姐夫,你说,这咋回事?他们怎么能这样呢?都拿了钱啊……” 郝国光冲他吼了一嗓子:“你问我,我问谁去?我怎么知道是咋回事?” 刁富贵懵了。
他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思想准备。
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有朝一日,他犯的事,竟然会摆不平,连他姐夫出面都无法摆平。
黎长钧在电话中说,跟前次一样,只能给他们一个晚上的时间,没办法,局里其他人盯得紧。
但这次,跟上次远远不一样。
上次跑,是因为善后事宜没有安排好,等善后事宜安排好以后,他照样可以大摇大摆地回蓟原来,继续当他的总经理。
但这次,跑是能跑掉,想回来,下辈子吧。
刁富贵突然就发现,自己陷入了绝境。
送他走的人,还是黄小娜。
黄小娜告诉他,有人在背后捣鬼。
她说,你知道的,一直有人想找你姐夫的麻烦,你姐夫的煤炭局长,都差点让人家撤了。
刁富贵明白了,是李明桥,新来的代县长。
代县长李明桥一直找郝国光的麻烦,刁富贵是知道的。
他曾经动过收拾李明桥的念头,准备找人把李明桥的胳膊腿弄残废了,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但姐夫郝国光挡了他,让他别拿黑社会上的那一套折腾,说自己会对付的。
姐姐刁月华也不许,说他放着正事不干,成天就知道打呀杀呀的。
黄小娜说,矿山上的械斗事件,让李明桥很恼火,他一直盯着呢,让人彻查。
我看,姓李的要对付的人,还是你姐夫郝局,你只不过是撞他枪口上了。
刁富贵恨得牙齿嘎嘣嘣响。
他真后悔当初没有废了李明桥。
要是当时废了李明桥的话,自己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跟乞丐差不多了。
黄小娜安排人连夜把他送到了广州,没去市上,在郊区找了这家黑旅馆,让他住下等消息。
离开蓟原前,姐夫郝国光扔给他一张卡,说上面有20万元,让他先花着,等风声过去了安排他去香港,然后转道去国外——具体去哪个国家,郝国光没有说,他也没有问。
掐着指头数了数,刁富贵住在这家旅馆里已经十来天了,还没有等到蓟原那边的任何消息。
他心里憋得慌,试探着给姐姐刁月华打了个电话,一听到他的声音,刁月华吓得连忙掐断了电话。
再打过去,刁月华在电话中只是一个劲地哭,边哭边骂他。
这次是刁富贵先掐了电话。
不光旅馆的环境不好,刁富贵的身体也憋屈得慌。
有天,实在憋不住了,跑到一家发廊里,把一个洗脚妹领到旅馆里。
洗脚妹年龄不大,二十郎当岁,面相长得一般,身材却不错,该鼓的地方鼓着,该凹的地方凹着。
刁富贵憋坏了,把洗脚妹带进房间,一把扳倒,就脱对方的衣服。
脱了洗脚妹的,又脱自己的,等俩人都脱得精光,刁富贵正准备入港的时候,房间门却咣咣咣地响了起来,有人砸门。
刁富贵那个晦气啊。
他没好气地说:“谁呀?人不在。
”洗脚妹慌里慌张地往身上套衣服,说:“坏了,大概是查房的公安。
”洗脚妹这句话把刁富贵也吓了,心说,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别又给公安逮了去。
刁富贵套上裤子和短袖,战战兢兢地拉开门,静神一看:原来是旅馆的主人。
旅馆老板趿拉着拖鞋,手里摇着一把蒲扇,怪腔怪调地说:“我看好像有女人进来着……我看好像有女人进来着……可别丢了啥东西……” 旅馆老板一边说着,一边贼眉鼠眼地朝房间里乱瞅。
刁富贵把旅馆老板堵在门口,说:“干吗干吗,不就来个朋友吗?有啥好看的?” 旅馆老板说:“啥朋友?我看不像正经人来着……” 刁富贵从裤兜里摸出两张百元大钞,塞给他:“快走快走,正经不正经的,不关你事,烦不烦啦你?” 旅馆老板看了看手里的两百块钱,悻悻地走了。
旅馆老板被打发走了,洗脚妹却又不干了,嫌这家旅馆不安全,还嫌脏,说被褥黑得跟啥似的。
这哪儿由得了她?刁富贵恶声恶气地说:“脏,哪儿脏?你一个卖货,你那东西绝对比这褥子还脏,你信不?” 见刁富贵凶神恶煞似的,洗脚妹就先怕了,不肯到床上去,刁富贵折腾了没几下就泄了,他心里窝火,怪怨旅馆老板搅了兴头,遂即掏出钱数了几张,递给洗脚妹。
洗脚妹拿了钱,拉开门,鬼鬼祟祟地往外面看了看,闪了出去。
刁富贵认为自己触了霉头,就心里直骂旅馆老板是扫帚星,不得好死。
骂得来了劲,刁富贵就又骂李明桥是瘟神,害得自己有家不能回,跟流浪狗似的。
后来,又骂姐夫郝国光和姐姐刁月华,不管怎么着,自己也为他们卖了这么多年的命,临了扔来一张20万元的卡了事,再没人过问了,还说送自己去国外呢,纯粹是哄小孩的话,胡诌八扯。
常务副书记年长富叫来秘书,让他分别给煤炭工业管理局和公安局打电话,通知他们的局长到自己办公室里来一趟。
过了小半个小时,郝国光和黎长钧一前一后进来了。
郝国光还好些,只是微微喘着气。
黎长钧却是满天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屁股上挂着他那把经常在酒桌子上摔得啪啪响的手枪。
黎长钧一进门,就大着嗓门说:“年书记,您找我?这大热天的,日怪了,能热死个人。
” 年长富示意他把门关上,又朝一旁的沙发努了努嘴,示意黎长钧和郝国光俩人坐。
年长富的面色比较凝重,他看似漫不经心、却又很严肃地问黎长钧道:“我怎么听说,有人在查八年前的案子?” 黎长钧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很随意地说:“没有啊,八年前能有什么案子,查个屁,我这个当局长的怎么不知道?” 年长富不紧不慢地说:“我就是担心你这个公安局长,整天除了喝烂酒,动不动拿把破枪出来耍威风以外,正经事不干,大意失了荆州!” 黎长钧赶紧打哈哈,说:“年书记,那哪能呢?工作我也没有落下啊。
” 年长富的话中明显带了讥讽的口气,说:“工作是没有落下,很敬业不是?人家在你眼皮子底下查案,你这个当局长的,愣是不知道?” 郝国光听出了点眉目,问年长富:“年书记,你是说,有人……在、找、麻、烦?” 年长富说:“是啊,不然,我叫你们俩来干什么?” 黎长钧正对着空调吹了半天,一下子凉爽了许多。
他接过话头说:“没人查什么啊,就是黄杨镇发现了一具尸体,县局和市局验尸,都没有验个结果出来,最后还是省厅出的面,出具的验尸报告上说,死亡的具体时间可能是八年前。
本来是沈副局长负责的案子,我给抽了,让他转给了别人。
” 年长富“哼”了一声,说:“未必吧,你手底下那个副局长,真就那么听话?你说不让他查,他就真不查了?” 黎长钧倒是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看看一脸严肃的年长富,又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煤炭局长郝国光,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年长富说:“据我所知,有人去过看守所了。
” 郝国光和黎长钧同时“啊”了一声,他们俩人面面相觑,满脸不相信的神色。
年长富说:“我早就告诫过你们,小心使得万年船,凡事谨慎些,谨慎些……就是不听!这下好了,要是真出了事,阎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们!” 年副书记的话钻进耳朵,郝国光觉得扎耳,他没吭声,却不由得想起年副书记早些年那场轰轰烈烈的离婚官司来。
当年的年长富,正当年富力强,如果知道“谨慎”这两个字的话,也不至于把女秘书的肚子搞大;不把女秘书的肚子搞大,他早都当上县长了,何至于多年来一直屈居人下,从始至终都只是个副书记?好笑的是,现在年长富反倒拿“谨慎”这话来教训他和黎长钧。
黎长钧有些不相信地问年长富:“真有这事?谁去的看守所?” 年长富说:“就你们那个谁,刑警队副队长,叫韩什么来着……” “是韩大伟,”黎长钧接过话头说,“韩大伟是副局长沈小初一手带出来的人,哼,还真让年书记给说准了,这沈小初硬是没听我的,竟然私下里安排韩大伟暗地里调查?” 郝国光的脑子里面冒出来一个疑团,一时转不过弯,他问黎长钧:“我说黎局,你不是说,查的是黄杨镇那具尸体的案子吗?怎么跟看守所扯上关系了?” 黎长钧想了想,也疑惑不解地说:“我也不知道啊,就是,韩大伟去看守所干什么?” 年长富说:“我得到确切的消息,刑警队的人去看守所,把八年前所有的档案都翻了一遍,说是调查一个叫刘大彪的犯人。
” “刘大彪?刘大彪是谁啊?”郝国光转过头,对着黎长钧不无担心地说,“会不会是你手底下的人,嗅到味,掌握了什么线索?” 黎长钧摇了摇头,说:“不可能!不可能!都过去八年了,还能有什么线索?” 年长富说:“我也觉得不可能,但问题是,人家已经开始着手查了,他们重点调查的档案,都是判了死刑或者死缓的犯人……对了,那个刘大彪,好像是病死在看守所里的,去的人说,刘大彪的案子判得重了,有冤情,死得蹊跷,要翻案。
” 郝国光觉得黎长钧太过轻慢大意,出现这么重要的情况,他这个公安局长竟然毫不知情,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到处都不安生,他的公安口又来捣乱,万一让人在背后查个好歹出来,咋办? 郝国光有些生气,很不高兴地对黎长钧说:“黎局,你是怎么搞的,连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管不住,不就一个副队长吗,整天胡乱查个啥?” 年长富也拉了脸,说:“我看呀,是他这个局长当得太安逸了,没人给你上上紧箍咒,你连自己姓啥、是哪个爹妈生的,都统统不知道了!” 黎长钧的公安局长,还是年长富当政法委书记的时候一手提起来的,算是有知遇之恩;后来几任县长都想撸了他局长的帽子,却又是煤炭局长郝国光力保的他。
所以,年长富和郝国光说话的语气虽然重了些,不怎么客气,黎长钧却也不好翻脸,面上讪讪的,一个劲地解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中间肯定有误会,我下去严查,一定严查,查出来严肃处理……狗日的,敢不听老子的话?” 年长富打断他,说:“你最好别大张旗鼓的,还嫌事不多?还嫌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够?咱们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 郝国光附和着说:“是啊,是得有个万全的法子才成,把那个韩大伟调走吧。
” 年长富沉吟了一下,说:“调哪儿去?一个副科级的队长,能调到哪儿去?” 黎长钧说:“这小子一直想当刑警队队长,但副局长沈小初兼着,一直没空出位子来;后勤这些部门曾经考虑过他,想让他上个台阶,但这小子又不去。
” 年长富说:“这样吧,市委党校最近有个青年干部学习班,专门针对副科级干部开设的,文件刚下来,为期半年,就派韩大伟去,谈话的时候策略些,告诉他,等他青干班学习回来,就安排他当刑警队队长。
” 郝国光点点头,说道:“年书记提出的这个办法,我看行。
不管他们调查什么,跟八年前的那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咱都先把他调开,冷却上一段时间,该过去的,就都过去了。
人代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大家伙都还得忙乎一阵子呢。
” 黎长钧也表示同意,痛快地说:“行,就这么办,权当扔给韩大伟一根骨头,不管有没有肉,都让他先啃着。
” 年长富嘱咐说:“别耽搁,跟韩大伟谈完话以后,抓紧时间往组织部报,我这边呢,再给组织部打个招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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