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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现在的干群关系 要做的就是水油交融(3/3)

动,这无异于天方夜谭,其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一把手喜欢作秀,有什么办法呢,下级的任务,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出戏唱好,让领导满意。

至于真实的情况如何,那是另外一回事了。

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省里的记者采访团下来的前一天,李非语接到临山区费顺建书记的报告,说就是上次柏安民曾到他家中慰问的那个陶老汉,一辈子种地种成了痴,现在天天要去征收过后的地里去种菜。

村里的干部告诉他,说你家的地已经征收了,他说征收了也还是他家的,这块地是毛主席他老人家分给他家的,谁也不能收走;还说他不但要种菜,死后还要埋在那里。

费顺建担忧地说:“陶老汉的行为影响很坏,现在省里的采访团明天就要下来了,李书记,你看这怎么办?” 李非语马上将情况向柏安民作了汇报,柏安民的手指在桌上敲得很重,他说:“和谐拆迁现场采访是一件大事,事关荆都市的形象,来不得半点闪失。

你去和李翠平说说,让花都公司想想办法,有些事情公司出面好操作一些。

” 李非语叫来李翠平,问她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李翠平说:“那只有按老办法办了,安排陶老汉到风景区‘旅游’去。

” 李非语有些纳闷,怎么还有这样的好差使呢?经过李翠平解释,他才了解到“旅游”是怎么回事。

原来市信访局在邻市的石牛山风景区长期租赁了几间客房,市里每逢有重要活动,那些重点上访户就会闻风而动,为了保证活动不受干扰,信访局只好安排他们就近去“旅游”,安排专人陪伴,免费吃住,强行让他们在风景区待几天,完事后才接回来。

说白了,就是软禁。

想起陶老汉憨厚的模样,李非语有些不忍心,问道:“这样妥当吗?” “不妥还能有什么办法呢?这也是无奈之举。

李书记请放心,我们绝对不会为难陶老头的,管吃管住,专车接送,不会让他少一根汗毛。

”李翠平说。

李非语想想也确实没有什么好办法,吩咐道:“那就按惯例办吧,让陶老汉去玩几天,他这辈子也许还没去过风景区,把待遇提高点。

有一点要注意啊,就是不要为难他。

” 省里的采访团是在下午抵达荆都的,他们是来自江南卫视、江南日报、江南在线等权威媒体的记者,带着长枪短炮,一共十人,统一安排在花都大酒店。

当天晚上,柏安民、孟扬帆、李非语等市领导以及花都地产公司的李翠平,与记者们共进晚餐。

饭后,安排卡拉OK娱乐活动。

在记者们进房间休息时,李翠平亲自带着服务员,挨房间一个一个地送红包,外加土特产。

这都是惯例了,目的是为了提高记者们的积极性,上好稿子,多上稿子,上大稿子。

桥头村的钉子户,目前还剩下三十来户。

柏安民早安排好了,由花都地产公司拿出二十万元,凡是在第二天拆迁的,除享受规定的补偿外,每户另外奖励一万元,并优先安排就业。

村里的干部已经作了多轮动员,并初步确定了二十户作为和谐拆迁的宣传典型。

等这二十户拆迁完毕,剩下的十来户也就成不了气候了,到时还不乖乖主动投降! 第二天一早,柏安民亲自带队,来到桥头进行和谐拆迁。

由于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孟扬帆市长没有来,今天没有他露脸的机会。

在桥头村口,李非语走下车,目光四处一扫,果然发现村前有一块菜地,只是上面的菜已被铲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几片枯黄的菜叶,像被扫荡过后的战场。

他想这肯定就是陶老汉家的菜地,再联想到他此刻还蒙在鼓里,被软禁在石牛山风景区,心里颇感到不是滋味。

好在拆迁场面比预料的还要热闹。

拆迁队和施工机械刚到村口,群众就争先恐后地拥了上来,特别是事前没有列入和谐拆迁典型的拆迁户们也赶过来了,大概他们在昨晚都想通了,一个个生怕一万元奖金到不了手。

这个说:“工人同志,请先拆我家的!”那个说:“工人同志,还是先拆我家的,我家是老房子,拆得快!”就这样争来争去,弄得拆迁队不知先拆哪家的好。

领导就是有水平,知道怎样处理新的情况。

柏安民大声喊道:“老乡们,今天的场面真让市委感动啊,我代表市委感谢你们!你们支持拆迁,就是支持我们荆都的发展,我们一定要建设好新的家园,创造更加幸福的生活!”停了一下,他继续又用抑扬顿挫的语调喊道,“请大家不要拥挤,在这里,我代表市委表个态,凡是今天主动要求拆迁的群众,我们一定满足大家的要求,不限于二十户的预定指标,奖金一分不少,请大家放心!” 听了柏安民的讲话,群众纷纷鼓掌欢迎。

大家要的就是这句话,他们生怕拆满了二十户,后拆的那一万块钱奖金就没指望了。

站在拆迁工地前,柏安民头戴安全帽,正接受着记者的采访,他说:“荆都市在这次大拆迁大建设行动中,科学制订方案,并且根据实际情况不断修正充实拆迁补偿方案,充分听取拆迁户和方方面面的意见,充分尊重拆迁户的知情权,维护拆迁户的合法利益,正是市委、市政府的周密部署,才出现了今天和谐拆迁的喜人局面。

” 拆迁进行得非常顺利,各方面皆大欢喜。

晚上,市委又在花都大酒店举行宴会,款待忙碌了一天的记者们,大家照例一个个喝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各路媒体乘兴返程。

余下的事,就是等着报纸见报电视播出了。

由于连日忙于拆迁工作,李非语已经多日没有到情人叶映寒那里去了。

晚饭是在江南春大酒店吃的。

饭前,李非语给叶映寒打了个电话,说晚上要过来。

吃过晚饭,天刚刚黑,从酒店出来,李非语就急不可耐地上了一辆出租车,鬼鬼祟祟地钻进了叶映寒住的世纪花园。

叶映寒刚洗过澡,穿着一件半透明的短裙,坐在客厅里看书,等着李非语的到来。

李非语一进屋,乘着酒兴,心急火燎地一把抱紧了她,凑上嘴就啃。

啃了半天,叶映寒好不容易才推开他,催促他去洗澡。

因为李非语常到这边来过夜,叶映寒把他的衣服也准备了几套。

李非语到了卫生间里,三五分钟草草洗完,在门边胡乱地擦着身上的水。

叶映寒咯咯地笑着说:“领导,你也不用那么急吧,有些事情急不得。

” “能不急吗,天天忙着拆迁,都半个月没过来了。

你在看什么书呢?” 叶映寒扬了扬手中的书说:“《曾国藩传》,我现在和你这个政治家打交道,当然要研究一下政治家。

” “不要研究了,快点过来吧,政治家首先是一个男人,一代大儒曾国藩还火线纳妾呢,不过,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借口,说是因为身患牛皮癣,晚上睡不着觉,纳妾是为了给自己挠痒痒。

” “也许是真的呢?” “唉,你还是不了解男人,挠痒痒的人多的是,难道非要纳妾吗?他当时身处高位,又自诩道德君子,老牛吃嫩草,当然要顾及自己的形象。

” 叶映寒用书轻轻地拍了一下李非语,说:“我不信,就是挠痒痒。

” 李非语嬉笑道:“哎哟,我后背上怎么这么痒呢,莫不是也发了牛皮癣吧,麻烦你也给我挠挠吧。

”说着悄悄走到叶映寒的身后,“别看了,曾老头和小妾都温存去了。

”说着,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摊到床上,慢慢解开了她的短裙。

李非语非常讲究给女人脱衣这个细节,认为那体现了一个男人的品位和涵养。

给女人脱衣一定要非常缓慢,从外到内,慢慢解开,看着心爱的女人那雪白的胴体一点一点呈现在自己面前,那是一种心灵的享受。

一番缠绵之后,李非语和叶映寒谈起了近期拆迁的事。

叶映寒叹了一口气,说:“拆迁很难吧,这是一个大拆迁的时代,‘拆’字是这个时代的图标。

你知道,拆迁队在被拆迁的房屋上写了个‘拆’字,为什么还要在外面画一个圈吗?” 李非语说:“大家都是这么画的,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意味?” 叶映寒说道:“网上是这么说的:一、这是国际惯例;二、这是整体LOGO;三、圈地拆房的意思;四、怕别人在前面加“不”字,或在后面加“你大爷”;五、吐唾沫时,能够对准;六、证明是个“圈套”;七、表明目标已锁定;八、让人觉得这是个公章,代表强制性。

” 李非语听了哈哈大笑说:“网友就是聪明,一个小小的圈,演绎出这么多调侃,智慧在民间啊,你想不佩服都不行。

” 两人聊得很愉快,借着兴致又缠绵了一回,直累得浑身是汗。

接着又一同洗了个鸳鸯浴,才沉沉睡去。

送走采访团后,想想那些拆迁户的艰难生活,李非语记起了刚到荆都任职时,官塘县委副书记贾新高送的那尊金马,那东西留着迟早是个炸弹,不如做点好事处理掉的好。

于是,他安排叶映寒将它送到黄金首饰店里变卖成现金,尽管金店老板说纯度不是太高,但还是卖了十万元钱。

李非语慌称是自己从民政部门争取到的特别补助款,安排临山区将这些现金发放到特困户手中,特地叮嘱要多安排点给陶老汉,所有领款的拆迁户要签字按手印。

两天后,一份领款的拆迁户名单送到了李非语的案头。

李非语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自己到荆都来,总算为老百姓做了一件实事。

有些事情是防不胜防的,省媒体采风团到荆都的采访还是引起了一桩意外事件。

由于市里邀请的都是正规且有影响的媒体,部门报刊并不在邀请之列。

法制工作报驻江南省省会双阳市有个记者站,站长名叫何宝来。

此人嗅觉灵敏,拆迁工作是各级政府的难题,恶性事件层出不穷,他觉得荆都市提的什么“和谐拆迁”口号里面有文章可做,就在省里的采访团离开之后,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临山。

何宝来钻进了拆迁户家中,采访到了不少内幕。

特别是当他了解到陶老汉在石牛山风景区“旅游”了三天的消息后,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他大摇大摆地来到李翠平的办公室,侃侃而谈,说是在荆都发现了许多有价值的新闻线索,不论是曝光,还是写内参,都是有轰动性的新闻。

好在李翠平见多了这些旁门左道的记者。

他们大多是一些中央部门报刊地方记者站聘用的记者,品行很差,常常打着曝光的旗号,招摇撞骗。

说到底,无非就是“利益”二字。

这些记者们平时报道的都是社会新闻,大多是一些吸引读者眼球的偷鸡摸狗的事。

这类记者,宣传部门一般是不接待的,不要说部长副部长,连新闻科的科员都懒得理他们。

但这次的事情非同寻常,要是这个何宝来写出了一篇负面报道,不但对荆都的“和谐拆迁”工作是一个全盘否定,而且可能会再一次引起网络关注,那形势就难以收拾了。

李翠平发挥女性的特长,轻言细语,先是稳住了何宝来。

她连说对不起,何站长是国内名记,只是上次由于忙于工作一时疏忽,没有邀请到,这次一定要以超过上次采风团的标准,高规格接待何站长。

但是,不管李翠平如何好话说尽,何宝来对她说的什么接待标准已经没有什么兴趣了,他决定这次无论如何要搞点钱花花。

记者站待遇很差,这次好不容易逮着个把柄,岂有白白放过的理。

李非语接到李翠平的报告后,马上想到了柏安民上次在议论拆迁时说过的一句话。

柏安民说,有些事情太顺利了反而不正常了。

何宝来真要是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麻烦了,他要求林瑛部长一定要成功化解此事。

李非语还特地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同学、《荆都日报》记者高正言,叫他晚上陪一下何宝来,同行和同行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一听说何宝来来了,高正言不屑地说道:“那家伙品行不好,他是无事不登门,到处吃拿卡要,在记者圈子里名声较臭。

” 李非语说:“你想想法子,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化解,花点钱是小事,千万得罪不得,负面报道一定不能出来。

” 高正言说:“你放心,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我有的是办法。

” 入酒席前,高正言对李翠平说:“晚上我们好好招待一下这个名记,这个人有点不太好对付,你去安排两个漂亮的小姐过来。

” 李翠平是绝顶聪明的人,一听就懂,她暧昧地笑着说:“请高记者放心,男人那点爱好我还是很清楚的。

”话一说完,又觉得这话在高正言面前说很不合适,一吐舌头,脸顿时红了。

见晚上有市委宣传部部长林瑛、花都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李翠平作陪,何宝来非常兴奋。

一会儿的工夫,菜上了满满一桌,连龙虾、鲍鱼等高档海鲜都上了。

酒上的是五粮液。

何宝来的眼睛里放着光,说:“今天这规格太高了吧?” 林瑛斟了满满一杯酒,跟何宝来轻轻碰了一下,答道:“何站长是第一次到我们荆都来,又是代表国家法制报的,所以今天是超标准接待。

来,先干了这一杯,我们荆都的对外形象还要靠何站长妙笔生花啊!”说着,一口干了。

喝干了一杯后,林瑛对拿着酒瓶站在何宝来身后的小姐问道:“叫什么名字?给何站长满上。

”女孩一边斟酒一边轻轻答道:“我叫小云。

” 林瑛装着若有所悟地说:“哦,我想起来了,上次省里司法局赵局长来了也是你服务的吧,也是在这个厅里。

” 小云抿嘴一笑,点了点头。

李翠平笑道:“何站长,今天你享受的是局长级待遇,今晚一定要尽兴。

”接着,她端起酒杯,和何站长又干了一杯。

高正言颇有意味地说道:“记者工作不好做啊,我给大家讲一个笑话。

美国、香港和大陆的三个记者在同一天去世,他们的灵魂来到上帝面前,等候发落。

美国的记者说:我生前经常揭露政府的失误,让他们不敢胡作非为,保护了公众的权益,我对社会有贡献,我要求升入天堂。

上帝觉得有理,就同意了。

香港的记者说:我在世时专门挖掘明星的八卦绯闻,给市民在茶余饭后增添了乐趣,我是对社会有用的人,我也要求升入天堂。

上帝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

轮到大陆的记者说了,只见他挺起胸膛,庄重地对上帝说:我是人民的好记者,我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战斗的一生……没想到上帝打断了他的话说:你下地狱去吧!美国的记者幸灾乐祸地说:说谎话是要受到惩罚的。

香港的记者有些同情地说:实在不行,你也可以保持沉默呀。

大陆的记者急红了眼说:上帝,这不公平,世界上比我邪恶的人多的是,为什么让我受惩罚?只见上帝微笑着说:你误会了,不是让你受惩罚,阎王让我派你去给地狱做正面报道!” 众人都哈哈大笑,借这个机会,林瑛说:“你看,这就是坚持正面宣传的好处,到地狱里还能挣到一份工作。

” 高正言说:“我再讲一个笑话,一名记者和一位火车司机同时向一个姑娘求婚,姑娘拿不定主意,就去问她的母亲。

母亲坚持要女儿嫁给火车司机。

女儿问她是什么原因,她的母亲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当记者的最‘喜新厌旧’,而火车司机每天都提醒自己‘不要出轨’吗!” 众人又是笑成一团,这个笑话就有点暧昧了。

何宝来扫了一眼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云,小云面若桃花,身穿一件单薄的旗袍,前胸有个心形的凹口,露出了深深的乳沟。

何宝来望着小云时,小云也正好在看着他,四目相对,火花乱闪,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所谓不好意思,就是都有点那个意思。

何宝来心猿意马,加上酒精的作用,恨不得立即把这个姑娘搂在怀里。

看看酒喝得差不多了,高正言说:“晚上也不安排什么别的娱乐活动了,我们就陪何站长唱个歌吧。

” 林瑛说:“唱歌我就不去了,高记者你陪陪何站长。

” 见林瑛要走,何宝来急了,他心里一直还有桩事情没有着落。

他将林瑛叫到一边,悄悄耳语道:“林部长,记者站里的采访车上次出了点小车祸,需要维修,站里经费紧张,请领导能否考虑一下安排点修理费,你看我这次都是乘车来的。

至于稿件,请领导放心,你们这么客气,我也不能不懂事,争取在头版搞一篇有分量的正面报道。

” 林瑛心想这家伙说话还很有水平,当下,她假装答应说:“我们支持一下记者站的工作也是应该的,大概要多少钱?我好安排。

” “车子损坏得比较严重,大概要五六万吧。

” 林瑛一口答应:“行,我回头和李翠平总经理打个招呼,让她负责落实。

”何宝来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又说了一大堆要正面宣传荆都的承诺。

趁何宝来上洗手间的工夫,林瑛将何宝来的要求告诉了高正言。

高正言说,问题的核心并不是花不起那几万块钱,而是这帮杂报记者们都是一群贪得无厌欲壑难填的家伙,初次得逞,他们会像苍蝇一样,继续围着你转,赶都赶不走,说不定以后还会给你整出什么乱子来。

对付这样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一点好处不给,要给,也只能给点教训。

林瑛非常赞同高正言的看法,让他见机行事。

花都里的服务场所一应俱全。

歌厅在五楼,高正言陪伴着何宝来向电梯间走去,何宝来和高正言称兄道弟的,高正言也假装热情,和他应付着。

歌厅里光线很昏暗,李翠平早就安排了好几个陪唱的小姐,个个如花似玉,小云当然也在内。

何宝来激情飞扬,自进门就一直牵着小云的手,怎么也不愿意放开。

何宝来唱了一首《妹妹我爱你》:“说一声妹妹我爱你,妹妹我爱你——”边唱边用身子向小云的身子上蹭,手也变得不规矩起来。

小云得了李翠平的指示,任由何宝来摆布。

等何宝来唱完了心曲《妹妹我爱你》,她装着也心领神会,唱了一曲《心在跳情在烧》。

歌厅里光线太暗,隐隐约约中,何宝来见高正言正紧紧搂着一个女孩,在翩翩起舞。

何宝来再也忍受不住了,他应付性地说了一声:“高记者,我……我酒喝多了,我要回房间休息。

”说着,假装站立不稳的样子。

小云见状正好一把扶住了他,何宝来搂着小云就上房间去了。

后来的事情可想而知。

第二天上午,林瑛刚到办公室,何宝来就哭丧着脸走了进来,诉说着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昨晚进房间后,一把就将小云按在了床上,三下五除二就脱光了她的衣服,然后颠鸾倒凤起来,接连着折腾了好几回。

小云先是假装推辞,然后半推半就。

可是,今天一大早,小云走到李翠平的办公室,说何站长昨天夜里强奸了她,她还保存了原始证据,一定要上法院告他何宝来强奸罪。

说着这些,何宝来眼泪都要下来了,他哀求道:“林部长,都怪我昨晚酒喝多了,做下了荒唐事,这次的事情你无论如何要替我摆平。

我和女朋友谈了八年恋爱,好不容易上个月才结婚,这事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立马就要和我散伙,我家的房子都是她娘家出的钱,到时我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林部长,这个好人你一定要做,负面报道我是无论如何不写了,车子也不要你们修了,还有,我一定会把荆都新区建设的正面报道搞出来。

” 瞧着何宝来伤心欲绝的样子,林瑛有些哭笑不得,她用肯定的语气说道:“何站长,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感到很遗憾。

你放心,我马上就去花都,找小云姑娘谈谈,大不了我们给她一些钱,安慰安慰她。

这样的事情不光关系到你,也事关荆都形象,我会处理好的。

” 见林瑛这么表态,何宝来情绪才稍微稳定了些:“那好,林部长,我告辞了,单位工作很忙,这边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我安排个车子送送你吧?”林瑛假装客气地说。

“不用了,不用了,到省城的车子多得是。

我走了,再见!” 见何宝来走远了,林瑛摇摇头,不禁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省电视台、报纸和网站都用重要篇幅报道了荆都市和谐拆迁的具体做法。

特别是省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中,老百姓争先恐后地拉着拆迁公司到他们的家里去拆迁,这样的事情在全国也是没有过的。

柏安民在电视中声情并茂的表态,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市委市政府关心和重视的结果、科学运作的结果。

这条新闻在不同时段滚动播出了好几次,收到了良好效果。

最近几天,柏安民走到哪里都能听到恭维声,这个说:“领导,我今天在省台的新闻联播里看到您的光辉形象,还是头条新闻呢,荆都历届市委书记都没有您这么风光过。

”那个说:“柏书记,您真帅,能上镜,省台播出来的效果和我们市台就是不一样,荆都这次可是出了大名。

” 这几天,柏安民碰到熟悉或不熟悉的人,都会作短暂停顿,笑眯眯地盯着人家的眼睛,仿佛等着人家说出在省台看到他的报道之类的话。

那些被看的人好像很懂得领导的心思似的,大多不会让他失望。

然后就是相视大笑,皆大欢喜。

有人欢喜,就有人忧愁。

这一个月来,最忧愁的人就是孟扬帆市长。

新区建设突击月,自己没日没夜地泡在一线,不分白天黑夜地搞拆迁,结果把人家“突出”了,自己还落了个只会蛮干的臭名声。

网友们的口水具有强烈的腐蚀性,一点一点地把你的社会形象腐蚀得体无完肤。

虽说组织上没有处理自己,但那一段担惊受怕的日子也很不好过。

瞧着媒体上关于柏安民连篇累牍的各种报道,瞧着他在电视中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孟扬帆感到一阵阵恶心,实在是太气人了!经过这起事件,孟扬帆也意识到,和柏安民相比,他还非常缺乏政治经验,也缺乏政治作秀的技巧。

他不能不佩服这只政治老狐狸,得了便宜还卖乖。

官场不是有个说法吗,“摆平就是水平,搞定就是稳定,没事就是本事,妥协就是和谐”。

摆平和搞定是这个社会的流行词,你也许会说人家说的不一定对,但要承认人家说的有理。

现实就是这么个现实,为官一方,只要你的辖区风平浪静,没有上访,没有重大事故,就是形势一片大好。

至于你用的是什么方式,你的方式对谁有利,又是谁吃了亏,上面知道吗? 孟扬帆有一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一个城市新区,从起步建设到形成一定规模,大约需要三至五年时间,这正好与他的市长生涯同步。

新区建设能否快速见效,产生良好的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关系到他的政绩、官声和威望。

他已经输了一着,同时也被柏安民生动地上了一课,他不能再输了。

为了带动新区建设,部分市直机关单位,以及医院、学校、车站都必须搬进新区。

当然,这些都可以通过行政措施来实现。

但要带动新区建设与发展,关键还在于引进新项目。

没有新项目入驻新区,没有项目带动,政府花大力气征来的土地上,仍将是芳草萋萋,一切都是空的。

而且,如果土地长时间抛荒而没有项目落户,对拆迁户没法交代,还可能会导致一连串的负面效应。

和谐拆迁报道出来后,一天,省委卫前副书记专门给柏安民打来电话。

在电话中,卫前说:“荆都市这次做得好啊,要把新区建设的经验好好总结一下,把你们推行和谐拆迁的好经验好做法向全国推广。

我已经给省卫视打了招呼,让他们把荆都市和谐拆迁的新闻再好好加工一下,报送中央电视台,力争上新闻联播。

安民同志,你们的做法走在全省前列。

” 还有什么比卫前的评价更激动人心的呢!柏安民将卫前的讲话在常委会上原原本本地进行了传达,只恨当时没有录音。

不然,各位常委们可以有幸亲耳聆听领导的原音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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